《【哨向np】白月光今天裂开了吗》 第1章酒馆 麦琛每周四的晚上都会来一次狐狸酒吧。 酒吧位于杂乱的街道,但不会有剧烈的音乐声,因为此处为黑向导和退役哨兵秘密交易的地方,五感发达的哨兵受不了太强烈的感官刺激。 占人类人口总数10%的哨兵向导被称为“异能者”,按法律应为国家服役。 但不是所有向导都想将自己的精神控制能力用于战场。 到酒馆给寻欢的哨兵来一发精神高潮,或者找一个精神稳定性差的对象加以操纵,偶有运气好的被公会看中,接几个不上不下的委托,都能获得不错的收入。 麦琛就是这样的向导。 只不过他的目标很单一——观察吧台前的那个女哨兵。 她叫江熙。这个月,她每个周四的晚上都会来喝上几杯啤酒,坐在同一个位置。 她鬓角的短发挂在耳后,在耳垂处勾出一道弧线。两道皮革制的枪式背带勒过胸前的黑色的衬衫,顺着腋下到背后交叉,突出她健壮的肩膀。 她喝酒的时候很沉默,气场有些强硬,普通向导不敢靠近,只有一些胆大的会上前搭讪。大多时候她都挑起锋利的眉毛,勾起轻蔑的唇角,让来者灰溜溜地离开。 但如果是男哨兵——她最多和他说上五分钟的话,就会起身跟对方前往此处偏僻的窄道,或二层的临时客房。 她站起来时不算太高,但双腿修长,离开时目不斜视,仿佛就在等这么一个男人。 三个星期,她没有接受过一个向导。 麦琛不相信,来这种地方猎艳,能次次放过精神高潮的机会。和男哨兵春风一度固然更能放得开手脚,不必像和向导在一起时那么注意对方脆弱的身体。 可人吃饭不仅是为了吃饱,还为了解馋。 麦琛给自己打了打气。他站起身,朝吧台走去,故作镇定地坐到她身旁。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她。 泛黄的灯光下,她颧骨处细微的雀斑像是围绕着冰冷眼神的火星,暴露了她隐藏的温度,而眼角的几道细纹,说明以哨兵服役的年龄来说她已不算年轻。 自己的魅力能否打动她,这是一场赌博。 好在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 “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麦琛有点忐忑,这句话语气对不对?是否不够老练,又是否有点油滑。 而当她的眼神瞥过他褐色的绒发时,麦琛身为向导的敏感捕捉到了她眼中一瞬的惊喜。 “这里很吵闹吧,我可以提供一些白噪音。” 哨兵五感过强,每天都需要至少两个个小时的白噪音稳定精神系统。但来这里玩的哨兵,早已做好透支感官的准备,所谓的白噪音已成了露骨的性暗示。 这个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她的视线从他的鼻梁描过他的嘴唇,又缓慢地触摸他细滑白嫩的皮肤,最终看透他双目中的胆怯和羞涩。 “我看你很久了,迟迟不见你过来,在等什么呢?” 她狡猾地笑笑,声音有一点粗,但无伤大雅。她的手掌撑着下巴,眼睛微眯,让麦琛觉得危险。 但这危险是纸老虎,这个女人精神系统中实则有难以磨灭的裂痕,吸引着他作为向导的探索、抚慰、共情的本能。 他的战战兢兢转化为奇异的饥渴,促使他壮着胆子,将手搭上她的大腿,以一种坦率的方式轻轻滑动。 “或许,我们可以……” 咣当一声!霎时间,麦琛面前只剩一杯喝了一半的啤酒。 高脚凳翻倒,江熙整个人被拽着颈后的衣领一把拎起。 拎着她的是一个身穿黑色的长款风衣的男人。风衣上的雪籽带来一阵门外的寒风。 他身材高大,目光凌厉凶狠,虽然手中逮着她,但眼睛却以一种置对手于死地的方式盯着麦琛。 从始至终,麦琛没有察觉过他的靠近,也未能寻找到他精神系统的漏洞。 无懈可击。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哨兵。 撞击声引发了众人的注目,他无视这一切,一边掏钱结账,一边一字一顿地说: “假如你是哨兵,我会打平你的鼻子。但你是向导,我需要遵守保护条例。所以,请你离开,并且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 他手里的女人使劲挣扎,原本有点冷淡的夜场猎人,突然变成了偷偷去网吧被家长揪住的青少年。 “王八蛋江泠,给我松手!放开我!” 在她的叫骂中,男人带走了放在吧台的外套,死拽着手里的哨兵钻入门外的风雪中,仅留下一波扬尘一般的雪籽在紧闭的酒吧门内。 麦琛斜睨了一眼看热闹的众人,短暂的骚乱后琴手重新奏乐。他不慌不忙地戴上了口罩,离开吧台,走上空荡荡的大街。 硬挺的马丁靴踩过泥泞的雪毯,踏碎凹陷处的积水。 其它门店早已歇业,唯有狐狸酒馆人声鼎沸。 麦琛双手插兜,将热闹抛之脑后。 他抬头依照天上几颗星宿,描绘了一遍那个女人精神中一闪而过的亮丽裂痕。 口罩下,他露出阴沉的微笑,与刚刚的青涩判若两人。 再也不要出现? 才怪。 —— 狐狸酒吧:名字致敬《猎魔人》。 儿童节快乐,求个珍珠收藏 第2章哥哥 江熙不耐烦地坐在副驾驶。 车座冷得彻骨,但没有人抱怨这一点,各自赌着气,闷头用屁股捂热坐垫。 雨刷刮掉前窗的雾气,引擎发出苍老的低吼,车内后视镜当中倒映出江泠微微上挑的凌厉双眸。 “你一个服役九年正儿八经哨所的哨兵,去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合适吗?” 江熙头靠着车窗,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雨刷的运动。江泠腾出手揉了揉左膝盖——阴天下雨就旧伤发作,不由得令他烦躁。 “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有多危险吗?你现在的精神系统漏洞百出,如果真让那个黑向导得手了,凭你这样的战斗力,足够让他去建立一个黑帮……” “我没打算碰他……” “他的手都摸上你的大腿了!” “怎么,你嫉妒了?” “你有病。” 最近的玩笑总是含着一股暧昧不明的尴尬。 江泠的手指开始轻敲方向盘。三个月前他就是开着这辆老车,将江熙从白塔带了回来。一路上,他也是这样不停敲击着方向盘。 血缘让他感知到了妹妹的伤痛。 战场上亦是如此。 他无需如向导一般进入江熙的大脑,也能看透她的每一个微妙眼神,作出最佳的战略调整,为江熙的义无反顾做最坚强的后盾。 他是她的哥哥,战友,也是受伤时的血库,器官大本营……她丢掉的任何一个身体零件都可以从他这里拿走。 不会再有任何一个男人比他更了解江熙。 可惜,那是他原以为。 那个男人龙卷风一般卷走了江熙全部的爱,又像流星一样逝去,让她的爱跌落陆地,摔成碎片。 真没用。关键时刻还得是亲哥把她从白塔接回来。 江泠想,像他就不会那么轻易死去,就算死也不会在江熙面前。 晚上十点,街道上已空无一人,只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成人用品店举着闪亮的招牌,而内里是一片朦胧的炫彩。 江熙盯着门帘下的两双腿,强势的五感令她听到自动贩卖机的运作,接着是包装盒掉落,四只腿的下蹲。 她瞬间有点空虚——算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每一个失去终身向导的哨兵都会有这个经历。 空虚后是郁悒,郁悒后是更巨大的空虚。 “戒断反应又发作了?”江泠问。 江熙心虚地把毯子往身上拉了拉。 光是听到“戒断反应”几个字,她的皮肤都会被蛊惑着忽冷忽热,尘封于记忆深处的白塔治疗经历也在疯狂闪现。 白色的床单,黑色的皮带,红色的勒痕,医生温柔的笑容,和黄鳝一般钻进精神系统的向导触须…… 她的发梢渐渐生出一些冰冷的汗液,不知是脑海中重现了极爽利的快感,还是失去后的悲痛。 戒断反应。这是不能向江泠抱怨的东西。 她可以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但不能向他倾诉自己的脆弱。 这就是家人。 “关你屁事。”她说。但很快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抗戒断药丸少了不少。所以我专门换了班去酒吧找你。” 江泠每个周四都要去哨所值夜班,第二天清早才会回家。这给了江熙可趁之机。 “又不是第一次了……免不了去那种地方。” 他冷淡地瞥了江熙一眼。他轻飘飘看人时,会让人误以为他是文职,但凡脸上挂上寒意,便会将残酷的战场经验显露无遗。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小区楼下。这个老旧的小区是白塔分配给A级以上哨兵的住所,江泠申请了一间,而江熙没有。 她习惯了和哥哥挤在这个五十多平的小公寓。冬天暖气温度刚刚够上十八度,如果不幸遇上悲催的冬雨,就不得不打开电暖气。 客厅在一个深棕色皮沙发的霸占下显得过分狭小,同时也没人喜欢坐在上面。通常兄妹俩喜欢光顾沙发前的毛绒地毯,上面有架着一米见方的木质小茶几。前方的电视常年用来玩游戏,两人都不注重文艺品味的建塑,音乐电影一律不碰,旁边的碟片架早早落了灰。 江泠抖掉风衣上的雪,坐在电暖气旁烤了几分钟,和江熙分别淋浴后,他打扫浴室,再躺倒在卧室的床上。 卧室不大,一张靠窗的单人床几乎占据了全部,乱七八糟的小型武器堆在桌子上。 忙碌了一整天的江泠伸手打开窗台上的收音机,白噪音秘密地流淌出来,这是哨兵的专属时光。 过了一会儿,阳台响起波轮洗衣机笨拙的喘息声,是江熙在洗衣服。 这个家里,家务通常分工明确。江泠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监护人就包办一切,残酷的战争会分离家人,谁离开了谁都要努力活下去。 但是…… 床头的落地台灯将光芒挤进他的指缝,穿透他的眼皮,留下诸多光点。 他想起从白塔接回江熙的那一天,她软软地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脸色苍白,神情恍惚。 那时江泠觉得自己错了。 突然,房门门被拧开。沙哑的询问和更清晰的洗衣机声音传来: “江泠,睡了吗……” 第3章鼻子 门口,江熙身穿条纹工字背心,小臂撑着门框。 她的小臂有半截夏日留下的晒痕,皮肤下面微微凸起青色的血管。 窗台上的收音机还在放着海浪声,和波轮洗衣机的哐当纠缠在一起,而江熙的拖鞋在木地板滑动,轻松截断了白噪音。 她来到床边,橙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她一半身体,另一半化为影子,一次次晃过江泠严肃的眼神。 “知道了,来吧。” 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让兄妹俩构建了绝佳的默契。江泠在厨房的每一次伸手,都能接到江熙递来的调料罐,是盐是糖还是胡椒面,她从不出错。 此刻他依旧是她的战友。 他伸出手,抓住那条血管微凸的手臂,它恰好伸了过来,想揭开床上的被子。 他先她一步将她拽倒在床上,条纹工字背心上隐约间透出江熙胸乳的形状。 她没穿内衣。 江泠觉得他不该注意到这些,但好像不得不注意这些。 他的手开始慢慢脱掉江熙的背心,内裤,看到她身上被灯光染黄的疤痕,它们由哪场战斗塑造,哪条是他缝的,他都记得。 “别把我当酒吧里的野向导。”他扯着衣领脱了上衣,低头去亲吻妹妹的脖子,锁骨。 他的吻有点生硬,但微微发力时突起的胸肌正还是成功刺激了江熙的视觉。 “我没把你当向导。如果这么说能让你安心一点的话,我在狐狸酒吧只上哨兵。嘶……你轻点!” 牙齿刺痛了乳头。 “我可以不再去那种地方,跟你也是一样,你也是哨兵,而且还不错。” 血缘的悲哀在于——妹妹要分走一半哥哥的黑暗属性。 江泠是黑暗哨兵,终生无法匹配向导。 这意味着,可能永远无人可以安抚他颅内定时炸弹一般的狂躁,如若某一天,哨兵的终极诅咒——躁狂症到来,他也只能任由政府将他像垃圾一样彻底销毁。 江泠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而孤独。可没想到江熙也一样。 更没想到的是,她后来还是拥有了自己的向导,只留他一人在黑暗里。 手指轻轻揉动敏感的阴蒂,舌头卷着她右边的乳尖。江泠闻到愈渐浓郁的哨兵的焦躁气味,火辣辣的充斥着他的鼻腔。 “我问过老板了,这个月你去了四次……其实你可以和我说你想……” “算了, 我看你挺忙的。” 这个月江泠焦头烂额。据说最近有间谍混进境内,他需要配合调查,一周只有三个晚上能躺在床上。 可不代表不能帮江熙泄欲。 他很懊恼,直到今天才注意到少了的药片。 他还懊恼,刚刚应该主动敲响江熙的房门,而不是等她来找自己。 她能来,说明忍不了了…… 湿咸的液体沾满了江泠的手掌,摩擦令江熙轻轻地颤抖着。 “别停江泠,就是那里……”她闭着眼睛,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没有江泠。 有没有那个男人,江泠不确定。 这不是第一次他替那个人填补江熙的空洞。 三个多月前,刚刚从白塔回来的江熙也是这样贴着自己。昏暗狭小的卧室里,她半是哀求半是凶狠地看着他,并揪住了他的衣领。 哨兵对同类的味道十分敏感,黑暗哨兵尤其敏锐。 战场上他曾无数次吸入过妹妹浓郁的战欲味道,如同火烧草木,刺激着他混沌的精神系统。 失去终身向导对哨兵的创伤巨大,白塔的治疗手段让江熙很快产生了向导素成瘾。她开始病态地渴求向导的精神抚慰,几乎丧失了正常的判断力。 三年的时间,她不仅要治愈创伤后应激障碍,还要应对随之而来的戒断反应。 那道闪着金光的、痛苦的精神裂缝,在战欲中疯狂地撕扯,又在短暂而甜蜜的治疗下假意愈合,让江熙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穿梭,摇摇欲坠的理智经受着疯狂的诱惑。 她的眼睛发红,跳动的动脉在脖子上显现,她揪着江泠的衣领,不当他是哥哥,反当他是需要征服的敌人。 消灭一切,是狂躁哨兵的唯一目标。为此,她厌烦江泠的劝告,打翻了递上来的抗戒断药丸,只表达了她唯一的要求—— “脱了裤子。” 也是那个时刻,江泠认为,自己错了。 他十三岁成为江熙的监护人(江熙十岁),如今他三十三岁。近二十年的时光里,血缘的责任让他成功完成了家长会,性教育,洗初潮内裤,筛选妹妹男朋友等诸多项目,唯独没有让他教会妹妹依靠。 她从不依靠他。她可以理解的关系只有输赢,互惠,而没有单方面的依靠。 所以,在江泠推开江熙,摆出兄长威严,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命令她滚回自己房间时—— 她打断了他的鼻子。 第4章暴力(h) 他的手停下来。仿若陷入了沉思。 他盯着江熙坚硬的几乎成块的小腹,和手上拉丝的粘液,向来坚定的目光涣散起来。 “江泠……” “你想打架吗?” 他回过神来,看着喘着气,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液的江熙,正在用目光责备他的懈怠。 不过很快,她怒气冲冲的眉毛又得意地挑了起来。 “所以到底做不做?我不介意再打一架,我看你挺喜欢挨打,那天晚上倒是表现得很好。” 她调情的招数向来不高明。每个挑逗的表情都引人发笑,很容易破坏气氛。 但江泠没有笑。 那天晚上,他被彻底从监护人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他笑不出来。 没有向导在场,哨兵之间的冲撞极易变为原始而野蛮的生存之战。 江泠捂着流血的鼻子,透过瞬间失灵的视觉系统,他模糊地看到穿着背心的妹妹,正以一种斗争姿态矗立于他的面前。 那对饱满的肩膀,强壮的手臂位于身体两侧,其中一只手伸向他,抓起他的衣领,小臂凸起成束的肌肉。 她在用暴力逼他就范。 哨兵没有不喜欢冲突的。激烈的冲突构成了哨兵的生命底色。 江熙拖着江泠到墙边,用力把他抵在墙上,三下五除二解开他的腰带。 他还没有来得及换掉军裤,上身保持着往常的浅绿色短袖,鼻血落到胸前,在嘴唇和喉结之间画了一条虚线。 腥甜的味道令他躁动。 黑暗哨兵也会兴奋,为血液,为胜败,为豪赌。 这几滴血液是后续崩溃性事件的导火索。他在十分钟内基本愈合的鼻骨(哨兵异于常人的修复能力),同时也失去了情绪控制。 他推开了江熙。意味着交涉决裂,不存在和平的可能。 他不想做。也不能做。 可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是疾病,疾病是疯狂的,却以最理性的方式迫使江熙急躁地评估江泠的指标——身高190公分,体重70千克,左膝有伤,男哨兵。 身为女哨兵,江熙在绝对力量上略微逊色,但肌耐力与反应力却为这个性别独有的优势。 这是迅捷与刚硬的对战,她需要更快速赢得战斗。 本应出现的兄长的安抚变为了凶狠的打斗,从搏击到柔术,长期的战友默契化为精准的预测,每一拳都毫不留情地痛击对方的要害。 江泠看到了一只快出残影的灵巧野兽,而他则是野兽围猎的对象。 非常不幸,他痴迷于此。他的目光在每一次拳面擦过鬓角时都依依不舍。 他是盾牌,是后援,是补给站,不曾是过对手。 新的身份令他心跳加速。 或许他从未和妹妹如此亲密过——危险的信号在精神系统横冲直撞,凄厉的尖叫声在脑内响起。他尚可保持理智,却也知道自己无比渴求温柔的精神爱抚,尽管他没有体验过。 此时此刻,他理解江熙的尖锐的痛苦,和她想要毁灭自己的空虚。 可是,无能为力。除了拳脚相向,将淤青撞满对方的全身,便无能为力。 在极快速且凶猛的一脚踢中了他的左膝后,负有旧伤的膝盖仿佛遭受了魔女的一击,眨眼之间失去了知觉,而下一击便诞生在下颌。 他感到自己的金属膝盖骨裂开了,裤子也被粗鲁地扯掉,粗壮的阴茎在这个过程中早已坚挺不已。 “想做的是你啊,江泠。”江熙毫不留情地说。 她的脸上是胜者的喜悦,她制服了对手,并以对待一个男向导的方式占有了江泠。 在极度不甘的状态下,阴茎有力地跳动着。 为暴力而坚挺是男哨兵无法摆脱的宿命,屈辱的、违背意志的吞噬令他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反抗。可是受伤的左膝支配着疼痛,他只能用疾速的顶胯表达不满。 昏黄的光线下,江熙饿狼般的视线落入阴影,她的双手攀上他的喉结,收缩;他咬紧牙关,大力吸气,感受着江熙的手掌。 汁液四溢,柔软得令人窒息的甬道将阴茎夹得狠紧。江熙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一点正在极力寻找着出口。 她在江泠身上颠动,表情舒缓宁静,轻轻地落入窗外的夜幕里。 江泠知道,他的身体离江熙越近,意味着精神离江熙越远。 两个哨兵,永远无法融为一体,这是愤怒、暴力和性都无法解决的悲哀。 带着这种无力的怨恨,江泠猛然坐起,他强忍着膝盖的疼痛将她摁倒在地,并紧紧攥着她的左手。 绵长且偶尔尖锐的快感突然阻断,只留下左腕的酸痛,江熙讶异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江泠几乎消失的瞳孔,其中惊人的黑暗晕染了全部的白眼球。 “玩够了么江熙?” 咯嘣一声,她听到了胳膊脱臼的声音。 “该我了。” —— 期待反馈,这是我写文最重要的动力~ 这本轻松无虐(我觉得?),只想放飞一下xp,可能有雷,但常规雷点都会标注,希望有人看(●039;?039;●) 第5章对抗(h) 阳台的波轮洗衣机轰隆隆地响着。 江泠伸手关了窗台上的收音机,顺带拉上了窗帘,将一屋顶的薄雪关在外面。 “这里对吗?”他重新将手指嵌入她的身体,轻轻顶弄上侧的敏感处。 “再往左边点……” “现在呢?” 他的眼睛永远是认真而凶狠的,好像对所有事都出奇专注。 比起江熙对战斗时长的低耐心,江泠可以埋伏于暗处很久很久,像一只潜藏于地底的蝉,若鸣叫,必然是最痛的一击。 他也可以如此专注于已发现的敏感点。一次又一次,将它抚摸出坚挺的突起,直到快意袭来。 “可以了吗,江熙。” “好了……呃!” 江泠挺身而入,突如其来的异物令江熙绷紧小腹,随后再缓慢放松。 和以往的很多事一样,他忘记自己也是第一次,却做出年长者的姿态。 他把这件事当做教妹妹换卫生巾。他要当那个负责的人,引导、安抚她。 记得第一次结束后的早上,江熙一边挑眉一边坏笑着说:“你果然是我可以托付后背的人……” 骚话连篇。 前一天晚上,江熙确实向他托付了后背。 外展的背部坚实而突出,爆发的力量延伸到肩膀和大臂,令它们像喝饱了水一样鼓起来,而到达小臂时,线条慢慢变窄,限制了她的绝对力量。 她不是强壮的哨兵,腕力握力都差一点,灵巧性和心肺却绝佳。但一旦被从背后压制便极难脱身,何况她还脱臼了一条手臂。 那时两只手交迭,一齐贴在玻璃上,没了白眼球的眼睛印入玻璃上的月亮,上挑的双眸失去了异能者的凶狠,取而代之的是黑暗哨兵的恐怖。 他生气了。生气的味道像一条发了骚的猎狗,江熙闻得出,这是哨兵的气息,表达威慑、恐吓和性欲。 她的格纹睡裤被褪到膝盖处,脱臼的左臂软绵绵地耷拉在窗台,她无力地承受着江铃的疾速顶弄,撞出身体深处的酸软。 他几乎像要杀死江熙一样入侵那小小的水洼,但在踏入湿润之处时,凶猛的攻击顷刻化为对穹窿的亲吻。 她打断了他的鼻梁,还踢断了他的左膝,以此换来左臂的脱臼和愤怒的侵占。 也算公平。 江熙对战斗中受的伤看得很开。性也是战斗,她接受棋逢对手。 一点伤不受的打斗源于敌人的无能。江泠不会是无能的敌人,无能者不会一直站在她的身后。 也不会饥渴得使劲往里面捣…… 而江泠则觉得自己被困住了。 他的理性漂浮于空中,他讨厌错误,无论对待工作还是家人。 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一场乱伦行径,可他的身体完全不予理会,一心只想进入那个丰盈的密穴—— 曾和那个男人分享过的地方,后来又被许多男哨兵窥探的所在,现在正在被自己占有,每一次深入的钝击都能带来更决堤的激流。 他的右手越过江熙紧致的小腹,伸入她那片密林,蓬乱丛林间按压一片柔软的雪地。 急促的舒爽袭来,她的身影止不住颠晃,略带沙哑的呻吟给玻璃蒙上一层水雾。 “慢……慢点……” 江泠不想慢。 或者说不能。 他的速度不受自己控制,而是由江熙牵引——她的挑衅,殴打,强迫性性行为,这些是如何变为性欲的,江泠无法得知。 那是哨兵对力量的本能臣服。 随着撞击的持久,穹窿似乎产生了跳动,江熙的头靠在玻璃上,不自主的轻喊,而除了“慢”她再说不出别的话。 她感受到江泠的五指陷入她的臀瓣中,一次一次将她扯向自己,又一次一次将她的大腿重击到颤抖。粗喘从尖利的牙齿刺入肩膀,在皮肤之间掀起狂热地震动。 江熙望向窗外,双眼里不知不觉蓄起的泪水,将对面住户的灯光散成尖刺,如她脑内金色的裂缝。 她的内部绷紧,小腹间划过一道道电流,所有的肌肉都在为快乐收缩。 她几乎忘却了自己,亦忘记了失去向导的伤痛。 她不知道快感将她的身体塑造成何等模样,她快到发疼的心跳,跳到发酸的神经,酸到酥软的深处,此刻共同推着她不断向上,直达云端。 然后,她伸出手,轻抠印在玻璃上的刺状灯光,仿若勾断了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滴”的一声,波轮洗衣机结束工作,卧室内仅剩下江熙失控的叫喊—— 江泠忘不了那个声音。 “哥哥。” 她从未如此叫过他。 —— 本文女主系冒险家人格,所以风险评估能力比较差~我的xp确实比较小众,希望能满足同样小众的你~(*?▽?*) 第6章电话 江泠从江熙身上翻躺下来,将手搭在汗湿的额头上。江熙则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烟,并帮两人各点了一支。 她起身叉着腿坐在床头,夹烟的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烟身被指尖上下撬动,雾气从她抬起的嘴唇里吐出。 事后,卧室里会出奇的安静,唯有烟雾在翩翩起舞。 江熙很喜欢这种尴尬的沉默。这个时刻让兄妹关系变得陌生,别扭,词不达意,奇怪的气氛异常安宁。她确定江泠和她有一样的感觉。 她享受此时在内心与江泠的对话,也享受无需哨兵-向导结合便能实现的心意相通。 她很好奇还有什么可以超越这种关系。 她的视线穿过蓝色大格纹床单,江泠被薄汗点亮的额头,乌黑的头发,紧锁的眉头,健壮而棱角分明的胸肌,以及漂亮的仿真义肢小腿。 这半条腿是为她没的。拆除炸弹的时候,一根线的陷阱让他失去了左膝以下的全部。但她不会把无用的愧疚背到她身上,因为如果换做自己,也会做同样的事。 “膝盖还疼吗?” “老样子,下雪就疼。” “下次别逞强,还是让我在上面……” “少废话。” 两人各自吐出一口烟,烟雾和窗外的小雪一样冷。 一罐啤酒扔过来,她和江泠一前一后拉开拉环, 拉环被打开,飞腾的泡沫同时在二人在口中弥漫。 “最近在忙什么?”江熙操着烟熏的嗓子问。 按道理,哨所的事如果江泠不说,就不该打听,她也曾遵守这样的规定。 但一个S级哨兵,才三十岁就成了精神残疾,再也没办法回到战场上,多少会眷恋那段忙碌的时光。 江泠不想责备她多言。 自打那天晚上的失控后,江熙好似恢复到了受伤前。 她不提战场上的事,不提在白塔的封闭治疗,除了玩笑般调侃了两句那晚的激情,也不提亲情的变质,只有偶尔不经意间问起江泠的工作,但好像也不期待他认真回答。 她如寻常一样吃喝,手头的钱都用来买啤酒,不时会去狐狸酒吧调戏几个年轻男孩。 江泠逮过她几次,后来实在不想逮了。 与其让她不知何时被某个野向导钻空子,不如他来控制病情。反正他耐打抗揍,还懂她的出招。 只不过,他是哨兵,他能通晓她的痛苦,却无法填补她内心的空洞。 “就是一些杂事。”他搪塞道。“你呢?白天都做什么?” “喝酒……或者打打游戏。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去找工作。”江熙勾起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啜了一口啤酒。 江泠用夹着烟的手捏着易拉罐,从小口中看着小小的月亮。 “狐狸酒吧的那个小向导……” “我没想睡他,只是觉得他像一个人。”江熙抢过话头。 江泠哽住,夹烟的手抖了一下。 别说了,他心想。 “许铭。他真的很像许铭。” 滋啦一声,烟头掉入易拉罐剩下的啤酒里,熄灭了。 必须得给她找个向导,越快越好。 ** 第二天清早,江熙在江泠怀中醒来。 他的手环过她的肩膀,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好像在防止她突如其来的攻击。 床头墙上挂着的电话机响起,江熙挣脱江泠的怀抱,伸手去接,一张口便是控制不住的喑哑:“喂……” 对面闻声停滞了几秒,好像有些讶异,然后海浪般低沉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那是男向导的特有声线。 “江熙?” 江熙眼睛瞬间明朗—— 她深深地记得那个声音。 温暖如羊水,绵软如沙的向导之音。 她吞咽了一下,回答:“是我,游陌。” 对面的男人略微顿了顿,然后仿佛微笑起来:“江泠说你的药没有了,这周想来复诊吗?” 按道理,每个月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哨兵都需要见一次自己的主治医师,以免出现狂躁症前兆——这是哨兵的精神癌症,患者将陷入永久性精神崩溃,只能在疗养院度过余生。 或者……被销毁掉。 但是江熙一次都没有回过白塔医院。 “江泠还说,他的义肢需要修理一下,要不让他把你的药取回去?” 他态度温和礼貌,让人如沐春风,但江熙握住话筒的手却开始止不住颤抖。 她感到小臂站起一层鸡皮疙瘩,昨日未能平息的躁动又一次出现。 无论多少次听到这个声音,她都会难以自持地战栗不已。 真的烦死了。 “没事,我自己去。”她咬紧牙关,用平稳的声音回复。 —— 突然发现我把向导都写得很猛 静待后文 第7章游陌(一更) 白塔是向导云集的地方,也是异能者科学研究和哨兵卫生管理的重要场所。 每个从哨所毕业的向导都会来这里实习,并通过进一步功能测试被分配至医疗、科研或战斗部门,为哨兵提供精神体检。 每一个未配对的哨兵都热爱体检,向导温柔的幻想之手深入精神系统,抚摸含羞草一般的感受器,激起哨兵对永久结合的向往。 这项措施持续了很多年。白塔科研部推出的研究报告显示,按月体检的哨兵患狂躁症的概率将降低28%,且更容易找到永久配对向导,使战力提升1.2倍。 然而五年前,一位战斗型向导对此提出了质疑。 她认为永久结合的异能者在结合链断裂时遭受的精神创伤更为严重,不应为了提升战力而忽视危害,体检也需更偏向评估异能者是否适合配对,而非盲目为其寻找配对对象。 白塔的专业人员后来证实,这位提出质疑的向导患有严重的经前焦虑症——女异能者的常见病症,常见于生理期前的女哨兵,也有少数女向导会患病,典型症状有抑郁,烦躁和被害妄想。 这个说法很快便得到了众人的认可,而那个女向导,现如今正挂在公告栏上。 孔诤,白塔通缉犯。五年前被强行送入白塔接受精神治疗,一年后逃离白塔。 走廊里,江熙认真地看着通缉令。 照片上的孔诤一根马尾将全部头发梳到脑后,双眼因失去了近视镜而有些无神,模糊的泪沟挂在鼻梁两侧,像两条疲惫的河。 她记得逮捕孔诤的那一天,原本一丝不苟的办公桌被搜得纷乱。 孔诤站在两位哨兵前方,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六边形的银丝框眼镜,视线穿过空中飞舞的纸张,直落在江熙身上。 没想到四年后,江熙也逃离了白塔,只不过是用相对合法的方式。 “呦,来复诊啊?”一个身穿病号服的男孩出现在她面前。他不过十七八岁,脸上的稚气未脱,情绪都浅薄地展露出来。 “听说你得了戒断反应?好没用,一点点向导素给你整成这样。” 江熙转头看向他,脸上的阴霾散去,灿烂的笑容浮起。 “你还没出院啊,甄悠?无力症这么难治吗?” 名叫甄悠的青年咬牙切齿。 精神无力症是年轻向导高发的疾病。16岁到18岁的向导觉醒了异能,但在训练强度不当的情况下,容易发生向导素攻击自身精神系统的情况。 甄悠就是在一次演习中没能承受住教练向导的精神攻击而患上了无力症。住院期间他结识了江熙,并非常讨厌她。 因为她总抢他的游戏机。 “要你管!”甄悠怒目而视,再勉强扯起嘴角,将愤怒强行扭成游刃有余,“每个月领点退役补助,真能养活自己吗?以前好歹也是白塔一线哨兵,现在混得连B级都不如。” “再不行我也打过几次仗,你呢?战场都没上过就成了这副模样,早知道就应该给我做几次精神按摩,还能赚点外快,省的在医院消耗大好青春。” “你、你……”甄悠满脸通红,前额碎盖似的刘海都气得飞起。“你把我和那些野向导相提并论!” “怎么样?现在也不晚,虽然退役补助不多,但付你钱还是够的,先说好,要我脑子里放烟花才算一次。” “不要脸!” 甄悠恼羞成怒,但破碎的精神系统对江熙毫无威胁,根本不能让她闭嘴。 不过他也清楚,江熙是不会闭嘴的,刀架到脖子上都不会,她只会气他。 “在聊什么?”温柔的男声响起,羽毛般扫过江熙的耳边,她几乎打了一个寒颤。 一位身穿向导制服的医生走了过来。他皮肤极白,眉骨略高,浅铜色的头发全部向后梳去,看到江熙时,眉眼陡然弯起,如飞入夕阳的海鸥翅膀。 “游陌医生!”甄悠总算找到了救星,赶紧告状:“江熙不遵医嘱还破坏伤员之间的团结!” “我怎么不遵医嘱了?”江熙刻意回避游陌的视线。 “精神系统受损的哨兵每个月都要复诊,你算算你几个月没来了?” “你对我的事记得很清楚嘛!” “你放屁!” “好啦,不要吵了。”游陌像劝小孩一样作出停战的手势,脸上笑意不减。“甄悠,你今天的药吃了吗?快回病房去吧。” 甄悠愤恨地瞪了一眼江熙:“你今天最该复诊的就是你的恋爱脑。”然后气呼呼地朝着病房方向走去。 走廊只剩下江熙和游陌。 沉默被复杂的情绪网筛筛成密密麻麻的噪点。 过去的三年里,眼前这个人的名字出现在她的病历单下方,白大褂胸口的名牌上,或以琥珀色的幻想触手形态,游走于她的精神系统中。 她世界几乎被这个名字填满。 “三十岁的人了还和青少年斗嘴。”游陌笑道,“来诊疗室吧。” 地面的摩擦系数仿佛陡然增大,令江熙的双脚挪动艰难。她的脚尖踮其又放下,然后握了握拳,掌心捏出青色后才麻木地向前行走。 “咔”的一下,门锁被拧开。 诊疗室里的墙壁依旧苍白,几盆多肉植物坐落在窗台上,其中一朵即将裂开,露出淡黄色的缝隙,并从中迸发出新的花瓣。 游陌来到办公桌前,纤白的手指正刷刷地登记了患者的信息,看到江熙仍立在门口,便温和地招呼她:“坐吧。” 江熙向前走了两步,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 晚上还有 第8章重逢(二更) 她不自觉抖了一下。 面前的游陌没忍住笑出声,他白皙的十指交叉靠在下巴上,颇具玩味地看着江熙: “你好像很紧张?我很让你害怕吗?” 江熙赶忙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嗨,没有的事……” 她同手同脚地往前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办公桌旁的躺椅上。 勃艮第红色的躺椅四脚弯曲着地,上面折迭着天鹅绒薄毯。江熙捏住一个角,把它掀起来,又头朝下,去看躺椅下的空间。 她感到游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沉甸甸,只想快点拿到病历去药房取药。 “三个月了,你一次都没来复诊。”游陌一边敲击键盘,一边淡淡询问。 “……这不是没空么。”江熙干笑几声,只见游陌幽幽的目光投向她,让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三年来的每次抚慰,她都在被这样阴晦的眼神注视着。 那些抚慰近乎惊悚,它们像悠扬的音乐,从江熙耳边飘至墙壁,再以回声的方式令她获得濒临疯狂的快感。 趋利避害的本能在获得快乐的同时警铃大作,她只想逃,甚至想放弃取药。 “多给我开几个疗程的抗戒断药物吧,省得我来回跑。”她的声音有点急切。 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突然停滞。游陌看向她,笑意浮荡在眼角,“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哪有的事……我只是怕麻烦。” “我是你的朋友,江熙。”他没有理会她无力的狡辩,“这三年一直是我在陪伴你……” 江熙不说话,她盯着地面,干燥的双唇相互摩擦,像两片粗砺花岗岩。 “可是你却申请了家属担保,提前出院。” 经历了精神创伤的哨兵,在家属签署责任书的前提下,可以接伤员回家。 江熙精神系统稳定,符合居家疗养的标准,只要有直系家属长期陪同,就可以离开白塔。 游陌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身旁,微微欠身,俊美的脸离她近了一些。 “是因为……我让你想起了许铭?” 江熙心脏一紧,琥珀木味的向导素缠上她的呼吸,大臂的皮肤骤然皱缩。 她几乎弹跳一般站起,躲开令她眩晕的气味。 “游医生,病历给我吧,我去取药。” 游陌深望着她,将她的慌乱和逃避尽收眼底。他修长的影子躺在地上,延伸到江熙脚下,她的脚趾为此感到酥麻。 “看来戒断反应不好受?你还记得我的味道,那一定也记得我们在这间诊疗室度过的美好时光……” “游医生,”江熙打断游陌,“我非常感谢你这三年为我做的治疗,但现在我可以依靠药物独立生活,之前的事,就算了吧……” 窗外一片云经过,阴影融合了游陌的影子。他的嘴唇微弱地动了动,激烈的情感藏于细不可查的动作中。 这是江熙常常难以把控的事。她从来就粗枝大叶,很容易错过这些细节,并轻易落入错过后的惩罚——近乎疼痛的欢愉。 回忆在江熙的每一块立毛肌中作祟,她汗毛倒竖,呼吸不畅,更心烦的是,她的精神系统呈现出失衡的炫彩,胸前的乳头硬邦邦地挺立,和内衣相互摩擦。 她必须立马离开,这是最后的机会。 终于,云层散开,阳光重新占据诊疗室,微笑又挂上了游陌的唇角。 他把手中的病历递上前,雪白的手指和纸张即将融为一体:“抑制戒断反应和应激障碍,向导素拟剂是目前疗效最好的药,记得按时服用。” 江熙道谢,哨兵对危险的独特嗅觉让她快步走到门口,打算夺门而出。 啪的一声,优美的手按在门上,刚开一条的缝隙被堵了个严实。 “另一种特效药,是向导本人的体液抚慰。” 江熙攥紧了门把手,竭力克制声音中满含情欲的沙哑:“松开……游陌。” 她的建议没有被采纳,反而换来了肩头的一股大力。她被游陌死死抵在门上,同时身后传来门反锁的声音。 “你宁可找你亲哥解渴,也不愿来一次白塔。哨兵的身体,能满足你吗?” 他的嗓音滑润,不笑时,深邃的双目中原本的漠然终于对焦。 江熙后脊霎时间感受到了凉意。 被戳穿的惊异和放松一同在她心中炸开。她仿佛回到了在白塔接受治疗的日子——充满黑暗、快乐和高高低低的呻吟的日子。 一股暖流从下体流出。 她湿了。 —— 新书榜加更~! 后续存稿不多了,加更不定期~~ 第9章诱惑(h) 游陌将嘴唇覆了上去,江熙毫无抵抗的力气。 但很快,她的回应又深又狠,和过去一样,拼命吮吸他的向导素,从他呼吸间和口腔里,源源不断,丝毫不停息。 两人嘴唇在换气间短暂分离让她意犹未尽,近在咫尺的琥珀木气味甚至打通了她的五感,产生混乱的联觉。 她嗅到大地色的向导素,看见了清香的嗓音,胸口感知到甜蜜的触摸。 联觉使她烦躁,她真的再难推开游陌。 或许在她决定来见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样的结局。 无论是在狐狸酒吧找哨兵,还是和江泠暴力地碰撞,都抵不上一次来自向导的温柔爱抚。 这就是她无法戒断的诱惑。深入骨髓。 游陌不徐不缓。他一手轻轻捏着她的下颌,一只手解开她的军装扣子。 她的身体经过了生离死别,皮下鼓动的肌肉、血管都有种粗粝的伤感。 他顺着军装衬衫探进去,挺括的军装衬衫下是白色的内衣,锐利的疤痕从胸部延伸到柔软的腋毛深处。 伤痛是她毫不在乎的荣耀。 他抚上那条伤疤——这条伤是他缝的,他在众多江泠缝制的伤痕中留下了自己的杰作。 她和她激烈的求生欲,从伤疤之隙中拼出血路,再满不在乎地缝上几针,然后继续轻率地活着。 而正当唇舌勾缠,难舍难分之际,她的衣襟彻底敞开,颈侧、胸口那些鲜红的斑斑点点得以显露。 游陌目光一沉。 “今早的电话,不该是你接。”他说出了隐秘的猜想,“你和江泠做了?” 那是江泠床边的电话,响起的却是江熙的声音。 也许前一天晚上她就在江泠房中过夜,在江泠身下喘息,双手攀上他的后背,颈侧接受着江泠的嘴唇。 早上,她又从江泠怀里醒来,取下墙上的听筒,含混地说着“喂……” 江熙顾不上回答,她正沉浸在被向导素包裹的舒适中,“这也不能怪我啊……你知道戒断反应多磨人。” 这三年来,在这间诊疗室里,她无数次发作应激障碍,痛苦地喊着许铭的名字,又在获得向导的抚慰后,义无反顾地掉入成瘾的深渊。 她的指甲无数次陷入他的皮肉,双腿绳索一般捆住他的腰,眼中闪烁着侵略性目光,直视游陌时,会激发他飞蛾扑火的冲动。 “我知道。” 游陌握住她细微颤抖的手,亲吻她如受惊鸟羽般的睫毛,抚摸她立体的颧骨,和银河般跨过鼻梁的浅浅雀斑。 他怀着仁慈的悲伤蹲下,向她展示出金铜色的头顶,再将运动内衣向上推去。 绵软的乳房被内衣下沿挤压,无奈地向上翘起,又被他的双手聚拢,像两只相互依偎的沉睡幼兽。 她的乳晕泛着浅棕色的光泽,在他舌尖的舔舐下渐渐皱缩。 他的前戏能做很久,双乳被他舔的湿淋淋的,节奏时快时慢,唾液中的向导素也慢慢浸润了乳头,奇异的快感丝丝缕缕钻入胸口。 她忍不住抓紧他浅铜色的发根,难以克制地低吟出声。 “啊……” 游陌抬眼看她。他身处下位,眼神却阴沉得可怕,淡淡的嘲弄潜藏眼底:“你的身体真是一刻也不曾忘记我。” “少废话了,快做吧……” 而这时,门外传来的一阵脚步声。 几个护士正在走廊讨论着难搞的病人,难捱的夜班。 江熙捂住嘴,咽下呼之欲出的呻吟。 游陌站起身,他一只手拆开她的皮带,纤长的手指探入早已洇湿的底裤,其内部早已形成小型积水,轻轻一捏便能挤出汁液。 他掏出手,给她展示指尖晶莹的液体和拉开的银丝,像水鬼蕉的丝状花瓣。 “你还是这么敏感……” 然后,他迎着江熙的目光,将手指含入口中。 这个场景过于勾魂摄魄。 一个优雅美丽的男性向导,堂而皇之地吞吃她私处的体液,无疑狠狠刺激了她作为哨兵的性欲。 她的身体更加燥热难耐,却只能抿着嘴,深重地喘息。 游鱼般的手指脱掉厚重的军裤和底裤,重新回到私密之处,急促地揉弄着她下体最敏感的一点。 湿黏的液体粘满了游陌白皙的手掌,而他的表情仍维持着向导的沉稳,似乎在撰写什么医学报告。 门外,护士们的讨论声逐渐远去,颤抖的喘息从江熙喉间缓缓泄出。 正当她松懈之际,游陌将手指伸进她的口腔,垫上她的后牙,目光冷静而认真。 “江熙,你可以咬我,不要弄伤自己。” 然后,烙铁般的温暖之楔从下体猛地嵌入。 —— 在看的朋友,求珍珠收藏,爱你们~ 第10章抚慰(h) 游陌的侵入又凶又稳。 它不似那些来来往往的男哨兵一般着急,也不似江泠压抑的烦躁,它仿若向导的幻想触手,温柔而深入地挤进江熙的裂缝中。 这感觉一开始有些别扭,但在几次缓慢的顶弄后,汹涌的清液彻底倾泻而出。 江熙双眼泛红,她迷茫地注视着游陌,而下体的肉缝还在失控地释放着湍急的流水。 他端着江熙的一条腿,含住她的嘴唇,纠缠她的舌尖,吞下她的呻吟,又在她渐入佳境之时抽离,将亲吻轮流融化在两颗乳头上,让它们达到极乐后又陷入奇妙的痛苦。 江熙几乎承受不住这种频繁的挑逗。 她所有的敏感点都被游陌吮吸着,舔舐着,她越是渴望,游陌越是点到为止,待到焦渴逼出更多更肆虐的流水时,他又卷土重来。 穿梭于顶峰与地面之间,江熙筋疲力竭。恰逢此时,身后的门突然被敲响。 “游医生,江泠的半月板已经取回来了。现在在隔壁等着常规精神检查。” 是助理。 “刚好,你哥来了。”游陌轻声道。 “呜呜……”下体和牙关同时收紧,她含着手指,只能发出含混的声音。 “别让江泠进来,对吗?看来你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够亲近…… “你说江泠如果看到了,会怎么样?黑暗哨兵的情绪按道理应该很稳定,不知道会不会动手……” “但他可能不知道你这么舍不得我……” 江熙不想让江泠知道她和游陌的关系。 她这三年无助的成瘾经历,完全不想与自己的亲哥分享。 游陌的顶弄没有停止,他继续顶胯,隐匿的阴蒂挺立出头,在反复的刺激下不断膨胀。 他的手指按住它,上下轻搓,将她对秘密揭露的担忧化为难以挣脱的欲火。 下体那个小小的一点成为了核心震源,引发了体内的海啸地震,波及至指尖、乳尖,如被千针轻触,痛痒难耐。 她难耐地扭动身体,门外的助理还在继续询问: “游医生?要江泠现在进来吗?” 下体的碰撞催生了焦急的酸胀感,它们在江熙大腿和臀部跳动,迫使她挺起身体,后脑抵住被敲响的门,磨牙在游陌的手指上碾动。 游陌神色不变,继续和助理对话:“等一下,他妹妹还没有结束。” 妹妹这个词被他加了重音。 “还需要多久啊,游医生?” 游陌睨向江熙,琥珀色的眸子明明暗暗闪过各种光芒,看着她挣扎在盲目的哨兵本能里。 “快了。” 他贴近江熙的耳边,轻声说:“对你来说这还不够……还需要我的幻想触手……” 忽然,一股恐怖而危险的冰流闯入了江熙的精神系统,到达了她无从触及的深处; 她的内脏,她的循环系统,她的脑干,那些她的思考从未涉及的领域都被凉风轻拂而过。 向导可怖的共情能力开始发挥作用,它能像玩弄小玻璃球一样玩弄人的情绪,令其轻易陷入绝望或欣喜,同样也能施以援手。 他是唯一能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的人,是这个孤独的世界里最温暖的怀抱。 甬道内微突的粗糙颗粒,精神图景中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缝隙,同时被游陌细致地抚摸着。 一次次顶入,一次次充分的摩擦,都在江熙体内堆积着令她几欲痛哭的快感。 游陌奋力颠动,胸膛贴在江熙的白衬衫上,和她共享剧烈的心跳。以往柔和的目光中隐藏着利刃,直盯着江熙被情欲熬红的双眼。 尽管紧抿嘴唇,不泄露一点声响和热烫的气息,但密穴的包裹早已让他把持不住。 他感受她咬上自己手指的疼痛。 他越是贴近疼痛,越是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越是心慌,也越是愉悦。 后来,他的慌乱与愉快像喘息一般射出,流入江熙身体的深处,达成了体液的抚慰。 射精的瞬间,江熙声带和耳膜几乎同时失去知觉,爱液从下体喷出,她的嘴唇微张,几欲发出舒爽的呐喊。 游陌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唇,手指在拔出的刹那被她的牙齿割破,鲜血淋漓。 一波一波的酸软自阴蒂晕开,在江熙的小腹内形成弥散的浪潮,浪潮推至口岸,化为稀稀拉拉的白色泡沫。 她再也稳不住唯一站立的腿,瘫倒在游陌的怀里。 游陌用了许久平复自己的呼吸,并用手掌缓解她高潮的余韵。 他敲了敲门,向助理传递信号: “嗯,结束了。” —— 突然觉得自己把向导写太猛了,放心,后面有软的,(*?ω?) 如果有人看请让我知道!期待留言~ 150珠加更,爱你们! 第11章玩笑 开门前,游陌将江熙放在躺椅上。 他帮她盖上天鹅绒软毯,用手掌包住阴户继续轻轻揉按,帮助她慢慢进入不应期。 而江熙一边享受着,一边懊恼地看他,像一只又怒又怕的兔狲。 “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游陌擦掉她额头上的毛汗,“不是你说的,想把我的向导素按在你的神经突触上,让它四十八小时连续工作,一直爽到死吗?” “那是玩笑,玩笑懂吗?”江熙认真纠正。 游陌脸色微变。 三年前的一次急诊,江熙被紧急送到白塔。 她正处于严重的精神暴动阶段,痛苦在膨胀的血管中疯狂跳动,病床四角的皮带深深陷入她四肢的皮肉。 大多哨兵在伴侣死去的瞬间就因扛不住暴动而即刻死亡,能活着撑到白塔的寥寥无几。 当时正逢深夜,游陌才结束了几场急诊,疲惫洗刷了身心,但这样难得的生命奇迹让他立马振奋起来。 她伤得很重,精神系统像破了口的尼龙袜一般迅速撕裂,每一针的缝补都是在和时间赛跑。 亡羊补牢的治疗持续了整晚。她和她激烈的求生欲,从伤疤之隙中拼出血路,再由自己亲手地缝上几针,构成了她精神图景中迷人的针脚。 第二天,满脸苍白的江熙坐在病床上舀着鸡蛋羹,额上还冒着虚汗,手腕上鲜红的勒痕如奔腾的血液在抗争。 “你就是游医生?”她用病号服的袖子擦擦嘴,轻浮的笑容不自觉扬了起来。 “如果我不是在医院遇见你,我会约你出去,给你点一杯松子酒,和你聊到深夜。” 游陌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但他只是平静地书写着查房记录,淡淡地回应道:“先能下床了再说吧。” 他怕她挺不过一个月。 她这样的哨兵,是白塔的弃子,是“活着的尸体”,即使治愈也会迎来一生的精神残疾。 但她丝毫没有被已知的命运困扰。 她只挑走餐盘里的肉,把青菜堆在一边;黄昏后会带着一身烟味归来,并满不在乎地双手插兜,抬抬下巴冲他打招呼。 她偶尔会偷喝酒,调戏年轻的男向导,还和青少年患者抢游戏机,害他要来调解各种幼稚的争端。 同时,她还怀念他的温情。 那一晚的抚慰不知令她想起了什么,她看他的眼神并不总是轻佻。 她对来来回回同一首白噪音感到厌倦,于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问他能不能再给她来一次精神高潮。 他说凡事需要节制。 她说她的人生就没有可持续发展这一说。 她还说想把他做成药剂,一针一针推进静脉里。 “玩笑?”游陌被阴影笼罩的脸,仍戴着万年不变的微笑面具,“开了很多遍的也能算玩笑吗?” 江熙不喜欢解释,她皱着眉摆摆手,“你不也爽了吗?这种事就是各取所需,不要总说得像我欠你似的。” 游陌微微一愣。 江熙也觉得自己话说得刻薄,尴尬地挠了挠头。她不是无情的人,事后温存也希望两人都享受。 况且眼前的这个善良的向导,曾将她所有的哀痛照单全收。 他本可以严厉地拒绝她的求欢,保住自己的前途和患者的健康,但转瞬又不忍于她眼中的失落。 一开始只是常规的白噪音抚慰,后来便用上了幻想触手,再后来连体液抚慰也一并给了她。 那时,他还是初次。 而她只是寂寞到麻木,想要个许铭的替代品罢了。 欺骗是从她先开始的,却害他冒着丢失工作的风险,献上一份恻隐之心。更无奈的是,她没有愧疚。失去了许铭的精神系统,难以感知如此苦涩的感情。 游陌帮她扔掉湿透的内裤,穿好军裤,系好皮带,动作细致,但缺失了一些丰富的东西。 他礼貌地对江熙说:“回去之后,记得按时吃药。” 而后拧开门—— —— 如果今晚能到150珠就加更一章雄竞叭~ 爱你们,很爱看你们说话(*╯3╰),这是我每天早起写文的动力! 第12章试探(说到做到的150珠加更) “就是普通的摔伤,没想到把半月板摔坏了,好在是义肢,也不怎么疼……” 江泠没有坐到躺椅上,而是坐在专门为患者准备的塑料凳子上,右手转着桌上的笔,左腿从驼色的大衣下伸出,没有人类的温度。 他不擅长撒谎,眼神飘忽不定,幸好游陌没有看他,只是专注于将他的描述打了下来。 手指上的咬伤已经被创可贴包扎好,上面还留着江熙的味道,若有若无游荡在空气中。他故意没有擦拭干净,想看看五感奇佳的黑暗哨兵是否能够察觉。 在江熙和许铭结合前,他一直是妹妹坚强的后盾。后来他断了腿,江熙也找了新搭档,他便加入了黑暗哨兵的队伍开始情报工作。 队伍封闭,他不曾知晓江熙的消息,或许也因白塔特意没有告知。直到江熙提出居家修养的申请,他才知道江熙已入院三年。 那时他的表情看似平静无波,游陌却以他强大的向导之力感知到了他的愤怒。 可是,在场的医护人员为他妹妹劳心劳力,伴侣许铭也已死亡,杀死许铭的敌人远在北方的莫迪佛喀什,他又能怪谁呢? 这个坚硬的男人只能独自嚼碎怨气,带着满身忠于职守的伤痕,为自己的妹妹披上一层外衣,将她带上了老旧的汽车。 游陌抬起眼,随意打量了一下正在转笔的江泠—— 眼前的哨兵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可能没有察觉空气中江熙的味道?抑或是在忍耐,和三个月前一样。 他不足为惧。 无论是以兄长还是哨兵的身份,他都无法永远陪在江熙身边。 游陌摆出精神科向导的职业微笑:“骨科那边的医生应该已经看过你的义肢了,常规脑电检查也显示一切正常,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笔在他满是茧的指尖停住,攥入手心,然后他用这只手的手背蹭了下鼻子。 “其实这些年,我的精神图景都很稳定,我担心的是我的妹妹,江熙。她的戒断反应还是很严重……” “她复诊不太及时,可能会给家属增添一些压力。” 压力这个词让江泠轻咳了一声,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为了让腿更舒服一些。 “有件事我很疑惑……”江泠压低的眉心将怒意挤进双目,凤眼的清秀却减少了其中的凶狠:“关于这三年,江熙都在白塔接受过哪些治疗?” “所有治疗都有记录,纸质版和电子版都会寄给家属,你应该收到了吧?” “是这样没错……”江泠身体靠后,右手支着嘴,“我把她这些年所有的治疗记录全部看了一遍。” “哦?那有什么问题吗?”游陌关切询问,轻轻摸了一下创可贴。 “很遗憾,没有。”他保持淡定神色,“我也了解了一些资料,成瘾需要高剂量的向导素拟剂,你作为主治医师,给她开的剂量虽然偏高,但都在合理的范围。” “嗯,每个哨兵的阈值也不同,或许江熙的成瘾阈值低,所以在常规的治疗下依然产生了成瘾反应。你要用这个告我,可能得不到赔偿哦。” 善意的玩笑使江泠厌烦,他没有理会,反而直盯着游陌,好像想看出什么,“她能撑到被送至白塔,说明她的精神壁垒出奇强大,成瘾不是容易的事……许铭当初也花了很长时间才和她结合成功,他可是S级向导……” “那可能他并不适配她。”游陌双手交叉置于桌前,和颜悦色,“有时候专业素质高不代表能和心仪的哨兵顺利结合,这东西也需要考虑先天因素,不是吗?” 尖刺在江泠心里扎了一下。他再次揉了揉鼻子,“你说的对。所以我换了一种思路……” “说来听听?” “游医生,我记得你上过前线,为什么会留在白塔呢?” 游陌垂眸,他再次摸了摸创可贴:“因为上级的安排。” 江泠点点头:“我看过你的履历,向导培训初期,你就选择了医疗方向,你从一开始就决定当一位医生而不是战士,回到白塔应该是你个人的诉求而非白塔的命令。” 游陌交叉的十指抵住了下巴,眼角的笑意靠修养支撑着,但被冒犯的不悦已显露于双眸之中。 “可惜白塔并没有那么重视医疗,想在这里投入医者的仁心只会失望——失去终身向导是高战力哨兵最大的死亡原因,即使存活也会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种病需要长时程的精神抚慰,白塔不会投入经费建立疗养院,更多的钱需要投给和莫迪佛喀什的战争。况且康复也不意味着战力恢复,尤其是女哨兵, 经前焦虑症和创伤后应激障碍迭加,会加速她们丧失自理能力的进程,所以她们又被称为‘活着的尸体’,只能被白塔放弃。” 江泠站起来,驼色的大衣让他像一面墙,遮挡了全部的可能性。 “于是,我有了一个故事……” 他走到饮水机旁,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水,自顾自喝了一口。 “一个有梦想的医生,当看到不断死去的应激障碍患者和不作为的白塔,他的内心是否会被理想和现实压成碎片?假如他遇到一个病人,生命力强大到可以被称为奇迹,是否会重燃希望,不遗余力地去救助她,在她身上投射自己的执念?甚至用上最高效的抚慰方式。” 夕阳的余晖将对面大楼的锋利影子劈了过来,将诊疗室一分为二。江泠落入楼影之中,他锐利的眼神冲破荫蔽,直看向游陌—— “游医生,你在第一次见到江熙时,是怎么抚慰她的?仅仅是幻想触手加较高剂量的向导素拟剂吗?” 游陌回看他,温暖的伪装终于褪下,直露出幽深而阴冷的目光。 他们各自身处明暗的一隅,冲突和憎恶厮杀于光影分界线处,并在江泠的水里震处一阵阵波纹。 空气中江熙的味道是仇恨的催化剂,独占是唯一的奖赏,输的人将成为可笑的败犬,遭遇奚落的石头。 僵持率先由游陌的笑容打破,他的声音比阴影更暗:“不错的故事,但我真的怀疑,梦想对一个人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琥珀色的目光扫过江泠的腿,如同一记冷箭,射杀那块新装的半月板: “你的腿被炸毁之后,唯一的家人也有了新生活,你作为哨兵和兄长的梦想又该投射到哪里?” 江泠上挑的眼眸里苦涩一闪而过,并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吞下仇怨,再捏扁它,丢入垃圾篓中。 “我会再给她找个向导的。”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塔外的街道旁,江熙坐在驾驶位上,手搭着方向盘,车子早已启动。 江泠的背后是秋日般的残阳,他像甩掉一身的战役快步走来,钻入副驾驶中。 “咋样啊?”江熙问。 对方没说话,江熙也不打算问第二遍。 而当她伸手挂档时,江泠一把捞过她的脖子,捏着她的脸颊用力亲了她一下。 “你有病啊?”江熙推着他宽阔的肩膀。 “开车吧。”江泠不做解释,只是长出了一口气,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作为家人,他注定不会输得太惨。 —— 江泠amp;游陌各自在心里碎碎念:I hate that guy! 咱们哥哥是会搞大夫教的 (*^▽^*) 第13章振野 周四,江泠在哨所过夜。 他没有嘱咐江熙不要去狐狸酒吧,一件事啰嗦太多遍会让他难受。 所以他在五点钟吃掉隔夜的粥和几片面包后,煎好鸡蛋和培根,将军服挂上胳膊便匆匆离去。 随着家门的关闭,江熙在被子里睁开眼睛。 她睡了一整天,打算晚上去一趟振野。 这地方远,车程要2个小时,划不来当天往返,她必然要在那里过夜。 经过几组深蹲、引体和俯卧撑的训练,江熙洗掉了身上的冷汗,对着镜子欣赏起自己的背肌。 预热。这是每次去振野之前都要做的事。 夜幕降临,她把车停到自家对面临街楼下, 去便利店买了一块三明治。 走出门时,一个轻巧的人影从从街边闪过——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将他的脸遮了个严实。 哨兵本能的警惕心理开始发作,她开着车在城内绕了几圈,最后在一个废工厂处甩掉了所有可疑车辆,才放心地跨过城市边界。 振野像被一层黑红色的云团团包裹。 这里是实验废墟,污染很严重,但霓虹灯勾勒的醉生梦死的招牌却平地而起,硬是要在污浊的空气中杀出一条血路。 街道窄小,尚未彻底拆除的旧工厂就藏在大厦背后,大厦上的大屏幕还在滚动播放着人造男女展示的内衣广告。 刺眼的商品灯下,各式各样的义肢,触手,眼球在橱窗里的展架上转动。商品橱窗有等身长的,里面展示的是各种衣不蔽体的模特,她们是仿生人,也是娼妓。 在振野,有的是买家想要这些东西。来这里的人都想找个性爱娃娃春风一度,再换一身标新立异的行头,以便在街头立足,或是向北方移民到莫迪佛喀什,那边遍地都是人造人。 ——反而是能给一次精神高潮的向导可遇不可求。 江熙锁了车,将灰色的卫衣帽子套上头,并戴上了防毒面罩,这里的空气已不适合裸面呼吸了。 她双手插兜,轻轻捏着腹部插着的枪,一步一步地穿过旧巷。 墙壁上画着夸张的卡通图案,三五个等买家的街头小弟靠在上面,其中一个个子不高,颅骨是金色的。 江熙瞟了他几眼,而后目视前方,转了一个弯,敲响了一扇瓦楞板做的门。 过了一会,冷峻的声音从门上的对讲器里传出:“谁啊?” “今天接客吗?”江熙问。 “下班了。”对方回答。 江熙笑道:“想你了,为我加一次班吧。” 一阵脚步声后,门咯吱一声开了,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高挑的女人。她留有一头浓密褐色卷发,两条泪沟从金丝框眼镜背后伸出来。她左手撑着门,右手躲在风衣里。 她的气质是柔顺而充满风情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的身体也是如此,但江熙知道不是这样。 那件藏蓝色的风衣遮住的是她壮硕的大臂,里面丝绸的睡裙藏住是坚实的核心,全身仅有小腿的肌肉硬块暴露在外。 “两千五一次。” “涨价了?” “三年了,振野的物价也在涨,况且我现在算加班。” “好黑心,都是老顾客了……” “付不起就走吧,又不缺客人。” 她作势要关门,江熙一把顶住,手掌在瓦楞板上拍出回音。 “谁说我付不起?我有的是钱。” “是么,”她居高临下地打量她,“一个快被政府抛弃的哨兵,白塔一个月给你发多少钱?” 江熙的后槽牙瞬间挤压在一起,脸颊骤然突出一个小块,但被朦胧的夜色掩盖。 “你怎么知道的。” “你消失了三年,我总该打听一下吧?振野什么消息打听不到?” 江熙的双眸混入阴影中,屋内的灯光只照亮了她的下半张脸。很快,她重新嬉皮笑脸起来,“看来是心疼我了?”又伸手去捏她垂在胸前的卷发,被她一把打开。 “门给我带上。”她转身离去,留下一脸笑得讨好的江熙,蹑手蹑脚走进来,将门栓插上。 大厅很黑,厚厚的白灰和墙皮掉落在茶几上,呈现出正在装修的状态。 顺着旋转楼梯上到二楼才是真正的生意往来之处。一扇不起眼的木质门,扭动上面的球锁便可走入其中。 球锁没那么结实,暴力拆除不费太多时间。但显然这个女人也不怕危险,锁子只是个照顾文明人隐私的虚伪工具。 门背后的房间是一个轻度奢华的卧室。 欧式风格的装潢,雕花床头,冰蓝色的床上三件套,带扶手的长椅摆在床边,窗户和空气净化器相结合,轻微的轰隆声不停作响,桌上放着黄铜色的拨盘电话。 三年前,江熙会在家里接到来自这个电话的传唤。孔诤的声音有点娇,根本找不到一个爆破音。 “想什么呢?”她问。 “想躺在这张床上估计很舒服。都这么久了,真的很怀念……” “那还不把衣服脱了。”她催促,“啰里吧嗦。” 江熙三下两下脱光了自己,钻进冰蓝色的被子里。 —— 这里按道理会有一个gl车,看大家的接受程度?我通常不喜欢站攻受,一般都是互攻,但这章车写的话只会写孔诤攻。 如果雷百合我就不写了直接走后面的剧情,或者弄成番外自行选择观看? 希望大家多多建议~ 番外一:一只手(GL) 写在前面:综合了一下大家的建议,弄成番外啦~雷的朋友避雷,跳过不影响剧情。 大后天出现新男主~多多留言,(づ ̄3 ̄)づ╭?~,欢迎来找我聊天~ 江熙很少被向导抓住头发。 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向导。 就普罗大众审美而言,女人长两条狭长的泪沟并不好看,显得苍老。 但江熙认为她苍老得妩媚。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审美优秀,上过的每一个都是美人。 更别提被美人提着头发接吻。 孔诤的嘴唇很软,手指很有力,她迫使江熙抬头,接受她缠绵悱恻的吻。 衣服被急躁地脱掉,上身只剩一件运动内衣,江熙并捧着她的脸,用舌头频繁入侵她的口腔,顺便轻抚她受伤的手。 孔诤放弃了她的头发,这只尚能活动的左手伸到江熙后背,三指一捏就打开了内衣的扣子,没等她惊讶又沿着汗津津的皮肤在乳头上捏了捏。 “嗯……!”江熙皱眉。 她看着孔诤两肩轻轻一送便褪掉了身上的藏蓝色风衣,它柔柔地掉落,晕倒在冰蓝色的床单上。 风衣下原本躲藏的右手打了石膏,挂在脖子上像被吊起的钢筋。 而孔诤的表情,和她的泪沟一样冷漠。 她好似没有欲望,优雅且满不在乎地扯掉了眼镜。 然后那只手从江熙的裤腰溜了进去。 起先它在江熙的阴蒂上打转,轻微得如鸟儿爱抚幼雏,直到那一点胀得厉害,江熙不得已夹起双腿。 “它跳出来了。” 只不过陈述了一个事实,却比任何淫言浪语都让江熙心头发痒。她迫不及待地产出一股黏腻的液体,如同在孔诤掌心产出一滩卵。 孔诤的手指戳透了清液构成的帘幕,顺着密穴伸了进去。 她不断浸透,探索,像一个辛勤的矿工,终于找到了宫颈上方的浅窟,并用力揉了起来。 “啊……你慢点!” 两根手指调情似的在江熙体内勾了勾,外面的大拇指同时也在打磨突起的阴蒂,让它欢愉地左右摇头。 江熙的神志被彻底搅乱,她哆嗦着瞪直了双腿,身体全然弓起,无力地握着那只掌控她又让她快乐的手。 而在另一个空间里,孔诤伸出了幻想触手。她的触手多而坚硬,化作成百上千根尖刺从江熙精神系统的漏洞穿入。 它们像巨型的缝衣针,在精神系统中金色的缝隙处修补。 没有麻药。修补是直白的疼痛,也是坦诚的拥抱。 孔诤用尖刺拥抱她的伤口,用尖刺的尾巴做丝绸线,紧紧地对抗创面的张力,留下优雅的缝痕。 她谛视着江熙泛红的双眼,微启的牙关和里面鲜红的舌;她的手指像金花蛇一般弹跳,抽动,抠挖,绸缎似的淫液从穴口延伸而出,盖在了她的手腕上。 江熙的脚趾蜷缩在一起,大腿肌肉轻轻抖动。被比自己体能弱的向导伤害精神系统会给哨兵带来屈辱,转移到两腿之间更会激发释放的渴望。 她推拒着孔诤的肩膀,摸到光滑的肩头,丝绸睡衣的带子形成一股神奇的酸软直钻入她的掌心。 此时,从手腕开始,她强劲的关节,肌肉,骨骼全部错位,它们被孔诤的左手催生出新的排列—— 它们是她手中的猎犬,只要她一声令下,便会疯也似的冲出去寻找快感的果实。 一道道电流从江熙后腰闪过,精神系统内的丝绸线收紧,伤口像被强行禁闭的嘴唇,狠狠抿成一条线。 痛。 但痛是可贵的。 她太久没有真的拥有过它了。 痛苦的治愈顶起耳膜,乳头酥麻,泪水奔流,空虚的精神伤痛被照耀,那光束比裂缝内的更加夺目,击碎了其中的麻木。 她的脚蹬着冰蓝色的床单,把它推出一阵阵波浪,她在波涛中全身发烫,寒冷从体内渗出再被皮肤融化,顺着蓝色海洋漂向远方。 她战栗,抽泣,恳求似地大声呼喊。 最终,她体内潮湿的山谷在地壳运动下闭合,吞没了孔诤的游船,当手指猛地抽出时,她的小腹急剧收缩,颤巍巍地从穴口吐出一条泪沟般的银流。 这个晚上,江熙一共高潮了三次。 —— 这个车我觉得还行?O(∩_∩)O 下次加更在300珠,500珠可能加更一章闲聊,说说设定还有角色灵感来源,期待留言评论~很爱看你们聊天(づ ̄3 ̄)づ╭?~ 第14章孔诤 江熙很早就认识孔诤。 她大一岁,早江熙几年上战场,是战斗型向导。后因经前焦虑症而被关入白塔强行接受治疗。 治疗只进行了一年,孔诤便逃跑了。她的最后一张照片被登在白塔通缉令上,照片下是丰厚的奖金。 纵观孔诤的履历,她家世清白,训练刻苦,本人没有什么惊人的能力,她大部分时候都在后方替伤员疗伤,共情能力优秀,等级评定中被评为A。 江熙受过几次精神攻击,孔诤的治疗是她见过的向导中最耐心细致的,大伤小伤她都一并修复,对重复性工作不厌其烦。 后来孔诤成了408中队的队长,转型为战斗型,依旧格外爱惜手下人的生命,有极强的团队精神,不像江熙经常擅自行动,作出出人意料的冒险行径。 但即便如此,408中队还是在一次对莫迪佛喀什的小型战役中全军覆没。 除了孔诤。 振野是江熙首次和孔诤打交道的地方,她和四个人一同围剿她。 她是个极难对付的对手,身影轻盈,迅捷,如一只狡猾的狐狸在低矮的楼顶跳跃。 更重要的是,她从不出错。白塔可以错无数次,通缉犯只要错一次,就会丢了性命。 尽管她的行为可预测性强,但每当找到规律时,她又会突然作出一个惊人之举,率先离开落脚点躲避追兵,让敌人功亏一篑。 振野是一个冒险的决定。这里污染严重,罪犯云集,孔诤不仅要躲避追兵,还要小心四处潜伏的黑帮。 白塔同样知道振野的危险,所以江熙作为S级哨兵加入了追捕。 江熙喜欢这次任务。她非常喜欢近距离观赏逃犯,不如说当老鼠比当猫更吸引她。 她疾速奔跑在这个由古怪的紫红色空气包裹的小城市,脸上戴着防毒面罩,眼中含着兴奋,和其余四名哨兵兵分五路,从不同街道围堵孔诤。 最后在一间酒吧的背面,江熙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仍是马尾,泪沟挂在金丝边眼镜旁边,脸上有几道污迹,笔直而强壮的双腿上遍布擦伤。 江熙记得,那时是孔诤先开的口。 “你叫江熙吧?我在白塔见过你,单身哨兵,有一半的黑暗属性,暂时还没有向导。”她声音柔和,像是在关心。 江熙耸耸肩,从腰上取下手铐:“希望你已经放弃挣扎了,我不想弄疼你。” 孔诤伸出手,等着江熙靠近,而在她握住她手腕的瞬间,孔诤勾住她的手指:“要不要……试一次精神高潮?” 欧式吊灯悬在空中,形状是碎片样的玫瑰,每一片的光都是渐变的暗黄。 江熙把柔软的被子全部绕在身上,享受着被绞杀的舒适感。 被子里都是柑橘味的向导素(这味道恰似许铭的向导素),她身上也铺满了柑橘色的灯光,她的精神系统里,那条因许铭而形成的裂缝,也流淌着柑橘色的河水。 当初江熙还是个半黑暗哨兵时,孔诤只能抚慰她精神系统的外沿,即使是外沿也令她舒爽。 当然,她获得的主要是性高潮。 孔诤穿着白色的浴袍站在铬金色的窗帘前,褐色卷发铺盖在她肩膀上。 她从桌上拾起一盒烟,用嘴衔住一根,再拿打火机点燃,因为只用左手所以略显忙碌。 江熙从稀碎的刘海里盯着孔诤的脸,和那只空荡荡的袖子。江熙疑惑她是怎么做到的,用一只手就让她高潮了三次。 好奇心驱使她说出了一句很欠打的话:“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骚。” 被子被掀出风声,江熙的后脑撞得嗡嗡作响,孔诤那只夹着烟的手正掐着她的下颌。 她还是仅用一只手,将比自己重的哨兵从床上拉起,摁在墙壁上。 而这个哨兵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的金丝框眼,她警告的眼神,她从浴袍里露出的半截乳沟,还有近在咫尺的火星子。 “再说这种话,小心我拧断你的喉咙。” 咽喉之处诞生一阵焦渴,江熙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她就是喜欢她这样,很带劲。 “不说就不说,别生气嘛……”她嘴上服着软,心里却期待着孔诤的手可以再往下挪几寸。 但孔诤像是厌倦了小孩子的把戏,她松开手,把烟送入嘴里。 “你的精神系统前几天才被抚慰过,是游陌做的?” 江熙点点头。 “手艺不错。但为什么那条缝还是那么大,按道理这种伤不至于三年了还这样。” 她在说因许铭的死而被撕开的裂隙,那原本是条致命伤。 “或许治疗方法有点问题,我觉得我更想许铭了。” “你成瘾了?”孔诤在窗边坐下,一条腿搭上另一条。 江熙点点头。 “别再去见游陌了。”她吸了一口烟,“他那个人……感觉有点问题。” “我也觉得。” “但是你还是会去。” 江熙吐了吐舌头,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一样,嘿嘿一笑。 她戒不掉享乐,也戒不掉对许铭的思念,同时也想享受孔诤的关心。 江泠的关心是朝她扔来的灌装啤酒,或是在战场上对她伤情的确认,他不会嘘寒问暖,也不会在事后于她耳边落下喃呢般的亲吻。 孔诤会。别看她这么凶,但一步不落。 江熙很早就没了母亲,对她印象不深,但如果她有,可能就跟孔诤一样。 “为什么你总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孔诤问。 “或许是想把每一天都活得像最后一天。”她说。 这时,她又感到一阵干渴。 —— 这位姐柔凶柔凶的。 感觉自己写的有股美漫风。(ˇ?ˇ) 晚上加更一章暂时走完百合线,把新男人搬上来。 第15章买卖(不定期的突然加更) 这间房屋很干燥,下面的粉末有时会飞上来,带着一股粉笔的味道。 江熙只要想起孔诤会在这里接待别的客人,她就有些计较,虽然孔诤说那些客人只会坐在卡那派长椅上,这张床只有她躺过。 “我只对你卖过身。”孔诤说,“对别人我只做精神抚慰,没有肢体接触。” “只做精神抚慰就不算色情服务了吗?”江熙问她,“客人总要达到高潮的吧?” “以前在白塔,我提供过无数次你所说的‘色情服务’,那时候这被叫作现役向导的义务。而在振野,这东西可以赚钱,甚至是高价……” 在孔诤抵制哨兵-向导结合前,她在江熙眼中还是个一板一眼的抚慰员。 而来了振野,她先是向江熙提出了贿赂,继而在这里做起了生意。她老古板的形象消亡了,反而变成了一朵戴着六边形眼镜的橙色大丽花。 江熙曾问她为什么做晚上的生意,她说室友总在恋爱,她有时不方便回家。 “室友还好吗?” “还行。前几天才带回来一个百灵鸟似的女孩。” “还是老样子……” 江熙对这个室友非常好奇,据说是个脸皮很厚的女人。她身中数枪倒在公寓楼下,从此入住了孔诤的家。 孔诤抱怨过,她打的鸡蛋蛋液里总会混入蛋壳,从烘干机取出的衣服就顺手丢在沙发上,养的每株植物都会死,偏偏家里的猫却最喜欢她…… “没想过和室友说明白吗?约法三章,别总带人回家。”江熙重新躺会被子里,她还要再多吸一会儿橘子味的向导素。 火星在孔诤指尖上下跳动,“有时候我觉得她不是室友,是冤家。” 冤家,室友,跟爱情也没什么分别。江熙腹诽。 “哎,这三年,有没有遇到有意思的事?来的客人是男的多还是女的多?”她盯着孔诤的头发,它们像海里散开的海蜇。 “一半一半,大多是哨兵,也有向导。” “有没有什么八卦?” 孔诤白了她一眼,但还是继续说:“有个男哨兵,是白塔的上层,他在精神图景里模拟了一个光屁股的自己——只光屁股,其它地方过得严严实实,然后让我对这那个白花花的屁股抽打……精神系统里疼痛感受很真实,但不留生理伤痕,不影响他的形象。” “那个男人是谁?”江熙双眼放光。 “不能说,这是职业操守。” “小气鬼。”江熙气哼哼地抱怨,“还有别的吗?” 孔诤吸了一口烟,“有个女向导……少见的向导来这里买服务的……” “向导需要精神高潮吗?” “大多向导想要的不是简单的快感,而是一种象征意味的东西。” 孔诤站起来,背对着铬金色窗帘,她身上都是橘色的玫瑰花瓣的光芒。 “她希望我给她的精神系统里造一根阴茎。” 江熙一惊:“她自己为什么不造?” “因为羞耻。就像我来摸你和让你在我面前自慰,哪个更丢人?” 江熙摆摆手:“那我也不用阴茎自慰……” 孔诤抖掉烟灰,“她说白塔一直希望她参与配对,她害怕结合,但想拥有一个男哨兵。” “这很简单,上几个哨兵就好了,控制局面的人是向导,哨兵头脑简单五感发达,两下就被玩坏了,就跟我刚刚一样。” 孔诤对她不正经的笑容翻了个白眼,“你不能指望一个雏鸟不惧怕入侵,她只当自己是被攻陷的土地,一面渴望着被征服,一面对此恐惧。” “获得快乐的方式何其多,何必执着于一种。况且侵入只是一种解读,你也可以把它说成吞噬,被尖刀刺入和跌入无尽而失控的深渊,说不清哪个更恐怖。” 她坐起来,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蛹,“有件事我很清楚,在你之前我只和男人做,在你之后也一样,他们进入我,和你进入我都能带来高潮,高潮本身并无差别,但是……” 江熙敲了敲太阳穴:“你往里面植入什么,这会限制你的想象。如果我只相信杂志上的图片,大鸡鸡操来操去诸如此类的东西,很可能就错过你了,你今天可是搞得我欲仙欲死,那招……叫什么来着?” 孔诤脸红了,江熙喜欢这样逗她。 “你是个体验派,对你来说最可靠的是身体感受,但有些人更相信她的想象。” “你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对。” “然后呢?” 孔诤指了指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 “……” “她还叫我dyke。” 这是旧纪元的词汇,但江熙知道是什么意思。她霍的一下躺倒,双腿因为惯性甩了出去又掉在床上弹了两下。 “不过你也太丢人了,好歹是个A级。” “没办法,我总吃女人的亏。” 这句话让江熙又来了兴致,她伸出手去勾孔诤的头发,反而被孔诤抓住了手腕。 “我知道你喜欢身体的愉悦,为了愉悦即使成瘾也要和游陌搅合到一起。” “我也能带给别人快乐,别说的我像个掠夺者。”江熙挑了挑眉。 “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江熙放弃了。她向来不爱勉强。 “行吧,你是个纯爱战士,只让喜欢的人碰。” 这一点孔诤和许铭很像,但她不爱江熙。 她爱的是那个嘴巴很坏的室友,哪怕她总把蛋壳打进蛋液里。 —— 第16章女装男人 jizai6.com “你的生理期快到了?”孔诤把烟灭了,看着从淋浴间走出来的江熙。 她一身水汽,用毛巾擦着头发,水珠落在她脸颊上,反射出玫瑰灯的光。 “你还记得日子?” 她从来不记孔诤的,因为向导的经期综合征并不严重,且不妨碍她接待自己。 “这种日子对女性异能者来说很重要,我因为它被关进精神病院,你因为它被白塔抛弃。” “干嘛说这么直白……”这是江熙第一次表达对这件事的不快,“又不是我想的……” 孔诤笑了一下,从抽屉里取出一迭文件用牛皮纸包着,递给江熙。 “这是什么?” “关于经前焦虑症的一些调查。我原来在白塔接受强制治疗的时候,收集了很多女异能者的月经周期数据,尤其是磁共振图像。所有普通人类身上的激素变化和影响在异能者身上会放大数倍,月经周期也是一样,但这方面的研究少之又少。” “我倒是希望这份资料里能提供一些解决办法,最好是能无害停经……”江熙随手翻了起来,但看了两行就没了兴趣,她最讨厌看字。 孔诤摇摇头,“可控制的生理周期、激素变化,与不知何时会突然爆发的情绪压力,作为哨兵你更想要哪个?” 她取来静音吹风机给江熙吹头发,她只有一只手,但江熙不愿意帮忙。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 ai7. co m “包括经前焦虑症,你的精神系统在月经前感受到的情绪风暴,难道不能成为更强的攻击力?而在经期结束后的第一天突然升起的精神力,甚至能减少向导的工作强度,我认为这比异能者结合更有研究价值。” 她短短的头发很快就成半干,潮乎乎的脑袋靠在孔诤的胸前昏昏欲睡,但她还在听。 她喜欢听孔诤说话,虽然通常做完之后她热爱沉默。 和她做过的男人中也不乏风趣健谈的人,但每每看着他们一张一合的嘴唇,她只想再次坐上去。 而面对孔诤……她更想让她坐上来。 和那个哨兵公寓相比,振野的这一处小房间反而更像家。江泠是战友,是兄长,是她身后的盾,而孔诤更像是生活。 即使谈白塔的政策,也像是忙了一天后的唠家常,和江泠是不能拿这些事唠家常的,他向来公事公办。 “话说你后悔吗?你自己不是科研工作者,也没有哨兵伴侣,为了一群每天都有可能牺牲的408战士,非要和上级对着干……如果你不那么刚,说不定现在已经连升两级,进入管理层坐等退休了。” “那你呢?你后悔自己的每一场战斗吗?不管你玩忽职守还是骁勇善战,白塔最终还是放弃了你。” 她继续用丰腴的小腹顶住江熙,吹风机在她手上像一只口琴,尖啸于江熙的发根穿梭,暖热了她的头皮。 “按时吃药。实在不行给游陌打几个电话,也好过直接找他。” 电话抚慰也不是不行,江熙揉着眼睛点头。 告别了孔诤,江熙走入了秋夜的振野。 红色的天空下,沉淀的蓝色雾气弥漫在街区。独行的瘾君子靠在墙边梦呓,巨大的飞蛾漂浮于空中,和霓虹墙上的动物涂鸦一起穿行于幽深的海底世界。 江熙手揣口袋,灰色的卫衣帽戴在头上,防毒面具让她像只深海怪兽,她没有上自己的车,反而三拐两拐来到了一片闹区。 凌晨四点,整个振野也就这里最喧闹。吊车一般长的机械手臂从不夜城的屋顶伸出,上面有八个座位,要花钱才能坐,每晚只有40个能把尖叫留在半空中的名额。 离开的时候,孔诤说,“今天免费,没玩够的话去新建的不夜城看看,三年了,振野也在发展。那里有男有女,也有人造人。” 江熙很开心省了“嫖资”,看来风俗业也需要朋友。她打算用这个钱去见见世面。 长廊连接了不夜城AB两栋娱乐大楼,其下的吊索上,两个空中杂技艺术家在互相丢掷彩环。A栋是人类表演,一层是男人,二层是女人,三层是变性人,四层男女皆有。 而B栋全部是人造人。 假的眼球,假的头发,假的生殖器,和一群狂欢的异能者,不禁任何管制类药物。 江熙想都没想就钻进了B栋。 不夜城B体积庞大,宽阔的旋转楼梯由柔软的金丝毯铺就,奢华的金色灯光令人目眩,巨大的机械头颅坐落于大厅,头盖骨像花瓣一样绽放,露出其中复杂的齿轮。 江熙顺着楼梯到达随意的一层。浓厚的香气从各个房间倾泻而出,随便推开一扇门便被危险而情色的黑暗吞噬。 绚丽的荧光灯扭成夸张的人物涂鸦,旋转的彩光暧昧不明,远处打碟的DJ梳着一头脏辫,银色的机械手上下推动,台上一头银发的歌唱家摇头晃脑,眼球翻滚得像老虎机里的图案,硅胶臀部挺得能办另一场演唱会,结果一出口便是粗犷的低音炮。 台下的歌迷手舞足蹈,黑胶衣包裹的人造人拥抱着仅剩一颗头颅的舞伴,铂金色的嘴唇和粉色的牙齿在接吻,亲吻停滞时,蓝色的火焰从口中射出。 冲着这样的场面,今晚的两千五全花了也值得。 这时,一个挺着胸脯的小巧女人端着盘子从江熙身边走过,她肩膀窄小,眼影和口红都是桃色,下眼线为半露的眼白划清了界限。 擦肩而过的刹那,江熙从她手里拿走一杯香槟,她停住,咧开嘴露出一口鲨鱼似的刺状牙齿。 江熙举了举杯,像是夸奖对方的打扮,结果女孩靠近了她。 “第一次来?” 清泉似的少年音和她艳丽夸张的打扮形成反差,彩虹一般的圆形光片从她身上流淌而过,照亮了纤细的脖子,和其上突兀的起伏。 是喉结。 “她”是男人。 江熙笑笑:“怎么看出来的?” 当一个马脚露出时,别的漏洞也会对号入座。比如“女孩”黑色亮片裙下虚假的曲线,过分精致的金发,和有些硬朗的肩膀。 江熙斜睨着这个“女孩”,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来过几次的人为了更有参与感,一定会在商场买点假东西给自己装上。你嘛……”他把托盘放上卡座,上下打量了一下江熙,“是原生态。” 他从那对人造胸部中取出一个3x3见方的小塑料包,按在桌上向前一推:“这种向导素拟剂纯度高达90%,是B栋的尖货。” 他妩媚地支着下巴,带着几分不熟稔的做作。 “出来玩,还是要尽兴。”然后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踩着细高跟一扭一扭地走了。 —— 第17章观赏(微h,色情表演,微猎奇) 他又训斥江熙了。因为她总会忘记将脏衣服丢入脏衣篓里。那些衣服落在餐椅靠背上,卧推凳上,甚至是沙发靠枕的下方。 但他的训斥轻柔又无奈,带着向导素的柠檬气味,他手中的吹风机都比他更生气。 而她潮乎乎的脑袋靠在他光裸紧实的腹部,湿法摩擦着他的掌心。她偏过头去,呼吸落在他小巧的乳头上,它渐渐突起,像受了惊。 亲吻化解了佯怒,只剩下温暖的依恋和互相满足。 当然下一周,这些衣服又会卷土重来。 江熙握住了手里的向导素拟剂,不自觉想起了游陌。 曾经,他的向导素会从她的尾椎骨顺着脊柱爬升到颅顶,幻想触手会轻抚她几乎失调的脑干,她的鼓膜如金箔一般颤动,像被飓风扫荡,哨兵的全部感官也跟着化为尘土。 她感到窒息,感到痉挛,阴蒂产生了电击般的酸胀,呻吟在牙齿之间游戏。 精神图景中那条金色的裂谷旁坐着许铭虚假的身影,但她不忍看向那个泡影,只能懦弱地转头将自己埋进游陌的怀里。 后来,欲望将她淹没。她沉浸在向导的安抚中,却没有忘记许铭。 一切都是恶性循环,绝望——极乐——空虚,周而复始。 在最淫靡的场合怀念最忠贞的情人,也算是一种堕落而伤感的浪漫。 她自嘲地笑笑,把拟剂塞进牛仔裤口袋里。 转眼球的歌唱家边唱边走下舞台,舞池里扭动的人群轮番与他击掌,另一个表演组合从后台登场。 一个失去了四分之一块颅骨的女孩匍匐于舞台之上,黑亮的胶皮legging将皮肤的褶皱显露无遗。 她的胸部并不挺拔,瞳孔发灰,细沙似的亮光洒在颧骨上,粗壮的马尾搭在肩头,不停扫过脖子上黑色的项圈。 当她跪直身体时,身后漆黑的背景里走出一个高大的女人,她留着黑色卷发,全身包覆着挺括的酒红色西装,垫肩而不收腰。 红衣女人右手执鞭,左手牵着另一位奴仆,是一个人类男性的形象,他上半身裸露,下半身穿着紧身皮裤。 台下涌起惊人的欢呼声。 江熙猜到,三人组恐怕是这里的明星。她在网络上看过成人秀,那些精彩纷呈的秀里,一根健硕的阳物可以挑起一桶水,以绝对的力量和威力刺激观众的视觉。 它粗野,豪迈,令人垂涎欲滴,表演者的傲慢为它赋予了崇高的意义。失去它的人要么是天生的奴隶,要么是被殖民地。 此时,趴在地上的马尾女孩褪去胶皮legging,青筋暴起的阴茎弹了出来。 江熙的眼神黯淡了。 她沉默着喝着酒,感到一阵无聊。 她知晓类似的表演,片子在狐狸酒吧内部贩卖:一个可爱的女孩某天暴露了裙子下粗壮的、原不属于她的物什,或一个男孩某天被人发现自己是糟糕的天阉。 从此前者走向征服的人生,而后者走向被凌虐的深渊,以此服务于观者的窥私。 即使是在一切皆有可能的振野,所谓的“可能”不过是框架下的畅想,登上舞台的优秀色情表演家也不过是三流片子的复制者罢了。 ——仿生人版。 可是接下来红衣女人所做的一切开始变得新鲜。 马尾女孩跪在地上,粗壮的阴茎硬挺挺地落在大腿上。她的神色忧愁而耻辱,她的表演如此出神入化,自卑绞在互相握紧的手指之间,抿在被咬住的嘴唇上。 她颤抖的呼吸被复刻到了观众的喉咙,她肿胀的咽部吞下了气氛的紧张。 她眼睁睁看着那只黑色乐福鞋踏上了大腿上的阴茎。 黑色的脚尖碾压着柱身,红衣女人用轻蔑的神情打量着那根多余的东西。江熙很少见如此轻蔑的眼神——不含恶意的贬低,也没有求而不得的恨意,仅仅是轻视,如同对一颗薄荷糖。 一个携带薄荷糖的人,她因此而升起的优越或自卑都难免可笑,这才是可怖的轻视。 这轻视为那根粗而威猛的阴茎削去了权力,它只是一根油亮的铅棒,也是女孩隐秘的羞侮,在众目睽睽之下落入漆亮的乐福鞋底,带来强烈的耻感。 这种方式的羞辱是不夜城b栋某黑色帝国的法则。 反观一旁清秀的男性奴仆,他也褪去了紧身皮裤,露出蒜瓣大小的男性生殖器。他从后面抱住红衣女人的腿,亲吻她酒红色的西裤,并得到对方在头顶上的爱抚。 江熙突然感到兴奋。 她很少有这种感觉,好似盲人复明,看到了神秘的未来。在这个未来里,即使得过且过也不会无聊。 歌手深入观众内部激情歌唱,黑胶衣人造人怀中的头颅吐出了红色的火焰,江熙口袋里的向导素拟剂在发烫,灼烧着她的髋骨。 她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时,视线飘向不起眼的一隅—— 几个流氓正在纠缠那个长着鲨鱼齿的“女孩”。 —— 下面该上演英雌救美了 300珠加更,如果晚上能到就晚上加啦,不然就明天喽~(?′?‵?)I L??????? 第18章斗殴 小混混们戴着头盔,穿着棒球服,笑容猥琐,行为乖张,鳄鱼嘴状的手咔哧咔哧地在鲨鱼齿“女孩”的肩头咬合。 “女孩”烦躁地推开鳄鱼嘴,又惊又怒地控诉小混混们的可耻行为。 可是歌手的声音盖过了“女孩”的指责谩骂,连呼救也一并抹杀,仅有远处的一杯香槟酒照映出这场性骚扰。 “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让我看看你能怎么不客气?” 笑声让怒气变得戏谑,浪荡的手开始抓住“女孩”的头发,但当要进一步动作时,那张低俗油腻的脸凝固在某个时间点。 它一动不动,然后跌落在地。 一个混混倒下,剩下的四个混混警惕了起来。他们不再沉迷于歌舞、摇滚和美丽的鲨鱼齿“女孩”,转而观察身边的危险因素。 四下环视后,他们的视线终于定格于暗处一个短发女人身上。 她身上灰色的连帽卫衣在黑暗与荧光灯包裹下变为暗蓝色,肩上一根细绳背着防毒面具。 没有人造痕迹。 “你是什么人?”其中一个混混走上前,打算用钢铁造就的利爪戳戳她的肩膀,却在抬手之前就被拧断了胳膊,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震耳的歌声掩盖了他的哀嚎,仅剩下无声的龇牙咧嘴。 斗殴开始。 江熙的身体并不过分强壮,躲闪方式优美而非实用,每一次转瞬移动都是为了展示技巧,哪怕将自己置于危险也不放弃这样花哨的身姿。 她脑内闪过之前的每一场作战,硝烟,炮火,血腥气包围着她,令她安心。 她喜欢子弹穿过颅骨的声音,喜欢感知对手的皮肉,骨骼,也喜欢它们活力四射或被破坏的样子。肘击,扫腿,蹬踹,每一招都对准要害,她和对手你死我活,眼中却只有彼此。 五感放大,当鳄鱼嘴张开血盆大口冲她袭来时,她用拳击挡下颌,又用膝盖顶入对方的小腹;她听到上膛的声响,于是转身借惯性踢落手枪。 好久没这样动手了。 突然间,精神系统内那道致命的裂缝开始产生奇异的脉动。 她的五感突然衰败,反应变慢,视线模糊,耳边不断响起许铭的呼唤。 在被一个小混混踢中背部后,她转手打掉了对手的两颗牙,靠在墙根粗重地喘息。 没有向导的支撑,精神图景里错乱的影像搅乱了江熙的视觉。她甩着头想找回稳定,但收效甚微。 在这样下去,可能会走向狂躁。 不知为何,江熙反而笑了起来。 今日如果是人生的最后一天,那她见了孔诤,也看了振野最动人的一场成人秀。 好像没什么遗憾了。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青涩的少年音在耳边响起:“我帮你稳定精神系统,你带我出去。” 江熙有点诧异地点头,整个人放松下来允许他的进入。顷刻间,她的精神跌入了柔软的大床上,缓慢地陷进去,舒适地安睡。 安睡只进行了三秒,精神图景一片安详,不再有幻听和躁动的前兆,仅有鸟鸣和潺潺水声。 她回归喧闹的现实,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孩”,他的担忧潜藏在浓重的化妆品下,薄汗斑驳了他的粉底,睫毛脱了一半。 对视又持续了三秒,轻伤的混混爬起来,抡起棒球棒的瞬间,“女孩”举枪射击,在他的大臂凿了一个窟窿。 这声枪响终于引起了人群的注意,观众慌乱不已,安保的哨声四处迸发。而江熙拽住了“女孩”的手臂,从安全出口狂奔而出。 此时她们的精神系统还连在一起,她们双腿迈开大步,将歌声,接吻声,警报声都扔在后面,醉意,兴奋,昏热通过精神链接彼此共享。 江熙将防毒面具扔给“女孩”,自己则掏出车钥匙,在距离老式汽车50米处解锁。 “快进去。”她跟着“女孩”进入后排,再从缝隙钻进驾驶位。 轰隆隆的发动机声响像劫后余生的喟叹,车子一个急转在地上摩擦出嘶鸣,然后钻入蓝海般的雾气,朝着高速路进发。 —— 晚上还有。 第19章飙车(h 回程经过跨江大桥。 江风吹乱了江熙的头发,水声过于静谧,令她有些不适应,于是她打开了音响,重金属乐敲起了鼓点,仿佛在继续刚刚的喧闹。 前车灯撕破了凉风,江熙左手胳膊肘搭在窗户上,右手微微调整方向盘,手指在方向盘上跟着音乐打着节拍。 她仍沉浸在刚刚的肉搏中,久违的肾上腺素重新回到了她体内,在她的阴蒂背神经绕了一圈又一圈,激起一阵阵悸动。 身体的悸动,和外界带来的伤痛和危险,无一不让她迷恋。它们跟随着她的生理周期,来到躁动不安的经前综合征面前。 她的生理期快到了。胸部毒性的胀痛,小腹的下坠,还有对暴力攻击的痴迷都在提醒她,新鲜的血液即将奔流不息。 她从车前取一盒烟,用嘴叼出来,尼古丁的摄取可以帮助她镇定。 这时,从后座绕过来一条手臂,它端在那里,仿佛一条慵懒粗壮的蛇,从遥远之处延伸至此,在指尖点燃一撮小小的火焰。 江熙轻咬烟尾,烟头微微翘起,和这撮小小的火焰碰了一下,随即宣泄出白色的叹息。 火苗缩回打火机里。后排人从缝隙钻过来,坐到副驾驶位上。 他脸上廉价的化妆品不知在何时被擦净,刺状牙齿也被摘掉,留下一副清秀的面庞。 江熙盯着他,不看前路。 她记得这张脸。一张男孩的脸。稚气未脱。 上星期在狐狸酒吧,他顶着这张脸把手搭在了她的大腿上。 她同样在他轻蹙的眉头和讶异的双眸中看出,他也认出了她。 但没有人提这件事。两人都在默契地回味吊桥效应带来的吸引力。 洗去铅华的男孩不再做作地模仿魅惑之举,去除夸张的振野夜店装束,他的假发和裙子似乎顺眼了不少。 嗯,当然裙子还是可以换一下。 他的手又像在狐狸酒吧一样,颤了颤搭到了她的腿上,整个过程小心翼翼。 而江熙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脚底几乎把油门踩到底,她将烟衔在右边嘴角,左嘴角轻轻一咧,白色雾气丝丝缕缕飞出来。 好像是他先主动吻上去的。 烟雾从嘴唇飘至车窗外。他捧着她的后颈,手心因紧张而发潮,产生些许凉意。 唇舌纠缠之际,路灯飘过了挡风玻璃,马路中央的白色虚线穿过两人的鼻尖和下颌,如邮票的齿孔,清脆的吻声顺着齿孔撕开了两双嘴唇。 他没有在意过高的车速,而是直接跨进驾驶位,跪在江熙的双腿之间,解开她的牛仔裤,露出油亮粗黑的毛发。 丛林之中紫色莓果膨胀出来,丰沛的浆汁挂满整条肉缝,形成小小山涧。 他抬眼,残留的眼线在眼角扯出一条黑线,显出一种暗黑的魅力。 他看到江熙仍目视前方,夹烟的手落在车窗边缘。他不知道她要带他去哪里,但口交的欲望却很明晰,于是像孩子一般垂下头,软舌覆盖上去,黏膜相互抚摸,激发对方产生更多的汁水。 舌尖既有力又温柔,缠绕逗弄着小小的突起,淫靡的水声被重金属乐掩盖,变得混沌模糊。 江熙看向远方的路灯。她几乎是用肌肉在开车,她的大脑仅用来对付饥渴。精神的饥渴和肉体的饥渴。 “进来。” 男孩停下,迷茫地望着她。 “我说的是脑子。” 她邀请他进入大脑,弥补狐狸酒吧的遗憾。系统内阳光般的裂缝和她腿间的山涧一样痛苦地翕动着,不断发出吟哦。 他重新低下头,贪婪地将水液卷入口中,与胀大的莓果和生动的泉眼激烈接吻。 他的脑电进入了江熙的大脑,拟合出一根长杆羽毛棒轻扫裂缝,向导优雅的幻想之手化为微风爱抚伤痛。 大面积的精神系统被向导占据,阴蒂的神经同样被他裹挟,脑内的奇痒又一阵一阵地涌起,他的幻想触手逗弄颅内微妙的点,湿滑地释放奇特的粘液,粘液流过之处诞生火辣辣的触觉。 酥麻从颅顶窜到后腰,腿间交替出现燥热和舒爽——她不得不绷紧臀部,抵抗小腿的发抖。 疾速飞驰的车和电流让她全身的皮肤都参与了喘叫,理智消失,植物神经瘫痪,一道道耀目的白光闪过江熙眼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激爽将呼喊推出喉咙,她终于难以自控地叫了出来—— “等、等一下……!” 轮胎和马路摩擦出尖锐的声响,像一记高音,猛然刹住了车子。 江熙撑着方向盘大口喘息,薄汗打湿了鬓角,眼中的白雾久久不散。半刻,她看清自己已经开过了大桥,江水在她身后呼啸。 作案者从她腿间抬起头,水液打湿了他的嘴唇、下颏和耳边的假发。 他擦了擦脸,用干净无辜的眼神直视江熙,好像不知道为何自己被泼了一脸水。 待她呼吸平缓了之后,他小心发问: “我没地方去,能不能……去你家?” —— 第20章新室友 江熙把钥匙扔到进门柜上,身后的男孩战战兢兢地随她一同进门。 他看着她一路走一路拾起地上、椅背上的衣服裤子,小心地坐在沙发上。 “你叫麦琛是吧,喝点什么?” “矿泉水就行。” 江熙从冰箱取出一瓶水扔给他。 “吃东西了吗?” 麦琛乖乖地摇头。 “你等着,我去买点东西。阳台挂的男式短袖你拿去先换上,内裤等我买回来。” 她转身就出了门,临走前手在换鞋凳的低处按下了一个按钮。 黑色的亮片裙和假发都搭在了餐椅上,高跟鞋一个立着一个倒下。 十几分钟后,麦琛拿着毛巾从浴室出来,全包眼线和粉底被彻底洗掉,头发回归的本身的褐色。 他赤着清瘦的上身躺倒在沙发上,细嗅着沙发上的毯子。 和一般向导不同,他有一副灵敏的嗅觉(这一点将来可能会给江熙惊喜)。他认得出毯子上留存着江熙的气味,和刚刚在车里闻到的一样。 但除了江熙的味道,还有另一种属于男人的味道。 麦琛嫌恶地皱起了眉。 他站起来,绕着小茶几行走,赤脚踩在毛绒地毯上。 电视旁的碟片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倒是游戏手柄被摸得光亮。没有书籍和文具,单杠,健身凳和杠铃却是一个不少地待在客厅一角。 连着客厅的阳台挂着几件刚洗好的睡袍,他扯下一件略大的穿上,继续观察衣架上的袜子和内裤。 白色的纯棉三角裤无疑是江熙的。 他狐疑地四下看看,便伸出手,踌躇地摸了摸它。 有点潮。 他想起在不夜城,江熙对那几个混混迎头痛击,迅猛的身影在炫彩的灯光下游动; 他还想起了在车里,老式汽车激情地向前飞奔,而他的鼻腔则埋在浓郁而潮湿的气味里…… 那时,她也穿着同款的内裤。 不知怎的,麦琛突然脑袋一抽,鼻子朝悬挂的内裤凑了上去。 咔哒一声,钥匙在转动。 麦琛吓得双手背后,身体也弹出阳台一米远。 江熙拎着袋子走进门,边换拖鞋边说,“站在那里干嘛?过来拿东西。” 他走上前,接过购物袋,里面是面包罐头,洗漱用品和贴身衣物。 “你睡沙发,旁边有电暖气,冷了就开,但睡前要关掉,不然明天上午我哥回来看到了非骂死你。他长得凶,你见了别害怕。” 她正要转身去刷牙,又被麦琛叫住,“你不问我什么来历吗?不怕我是坏人?” 江熙笑了笑,细微的张狂让麦琛几乎屏息。“你,一个A级向导,如果我不愿意,想入侵我的精神系统也不是容易的事,别和我搞过一次就异想天开。” 她刚走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那些向导的窥探伎俩千万别用在江泠身上,他发现了会直接杀了你。” 后来,洗手间传来牙膏泡沫破碎的声音,牙刷在杯子里搅动,洗手间门关上后,卧室门也紧接着关闭。 麦琛面对一屋子的安静,嘴角上扬。 卧室内。 江熙换上睡衣侧躺在床上,被子被揉成一团抱在怀中。 她戴上耳机倾听舒缓的白噪音——叶子沙沙,如绿色的溪流相互碰撞。她进入冥想,同时也企图聆听超越时空的情话。 从前她总是一只耳朵听着白噪音,另一只耳朵接受着许铭耳勺。 他的采耳技术堪比抚慰,她的杏仁核都几乎要冒出舒爽的热汗,为此常常缠着他给自己掏耳朵。 “耳朵不能总掏。”他无奈地推拒着她递上来的耳勺,尾部还被她系上了一个小蝴蝶结,说是作为荣誉勋章。 后来他纠缠不过她,便答应在她的精神系统里,拟合自己穿女仆装的样子。 江熙不禁笑了出来,但似乎有什么热滚滚的水珠从右眼跑到了左眼,她慌忙地擦掉了那些水珠。 门外睡着一个和许铭有五分相像的向导,他有着浅溪一样的双眼,小动物似的绒发,他的等级更低,年纪更轻,身体更瘦弱。 他不能保护她,反而要被她保护。 他不是许铭。 江熙感到烦躁,她闭上眼强行逼自己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安稳。直到临近中午,江熙才被一声呵斥吵醒: “江熙,给我出来!” —— 白月光偶尔营业一下。 留言很多很开心,爱看大家聊天说话!500珠加更一章番外,聊聊设定,人设,我很爱和大家聊自己的人物,期待大家的投珠~ 第21章情敌? 江泠把餐椅转了个圈,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还穿着白塔的哨兵制服,下颏零星冒出一些胡渣。 这几日除了没日没夜地调查潜入境内的间谍,他还头疼给江熙找一个新向导的事。 白塔的同事他都筛选了一遍,S级的他怕压制江熙,A级的又怕抚慰不了她。 前前后后列举了二十来个人,最终资历合适的只剩一个,结果长相太糟心,万一需要体液抚慰,他妹妹不得睡个丑男? 烦了好几天,双眼都熬出了血丝,像几日未进食的疲惫猛兽,最后终于挑中了一个匹配度35%的向导,此刻这位向导正安静地坐在他家的沙发上。 他名叫雷纳德,模样斯文清秀,身上穿着白塔的向导制服,腰板挺得笔直。 为了让雷纳德展现一点力量感,他们两人共同把新买的哑铃搬回了家,想当初许铭也是战斗型向导,身体素质不赖。 结果一回家,就看见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向导,正穿着他的衣服,睡在他家的沙发上。 关键是,这黄毛小子还长得贼像许铭!比雷纳德像多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麦琛倒是表现得不卑不亢。他丝毫没有因为穿着江泠的衣服而尴尬,仔细看去,他清秀的眉宇间竟还有几分骄傲。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江泠一眼就识破了他的挑衅。 他瞪着他,企图用眼神威慑对方。这双和江熙有九分相似的眼睛,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令麦琛感到可憎。 这么好看的眼睛生在一个老男人的脸上,实在暴殄天物。 这时,江熙从厨房端着茶水出来了。她的鸡窝头还剩一撮没压下去的毛,身上套好了运动服。 她原以为江泠晚上才回来,没想到不仅提前了时间还带了客人。 其实也不算提前,她用内瞳孔扫描了一下未读信息,江泠早上告诉过她会带人回来,是她睡过了没收到。 自打高中被她带回家的人被江泠胖揍一顿之后,这个公寓再没接待过她的风流韵事。 而今天,高中时代的历史又要重现了。 她礼貌地冲雷纳德笑笑,“嗯……你好,我叫江熙。” 雷纳德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茶水,“谢……谢谢,我听说过你,江熙,很厉害的S级,只身一人生擒过莫迪佛喀什威尔逊将军的长子,还用他换回了我们上百套战斗机甲。” 麦琛颇有深意地看了江熙一眼,只见她笑着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提了。”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麦琛收起了面对江泠时的傲慢,换上了一副示弱的表情。 “对不起江熙姐,我起晚了……” 江熙姐? 江泠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但他隐忍不发,想给雷纳德呈现一副兄友妹恭的好印象,让他对加入这个家怀抱信心。 江熙把麦琛打发到洗手间,他耳朵贴着门窃听。 现在客厅只剩三人。 江熙上下打量着这个叫雷纳德的年轻人,一头精致的卷发,皮肤亮白,睫毛纤长,双目深邃,眼角还有一颗漂亮的痣。 他明显有些拘谨,不时地推推黑框眼镜,填补对话之间的空档。 还是要照顾一下后辈,她开始牵引话题:“你叫雷纳德?目前是什么级别?” “今年才升的S级。” “恭喜啊。” “谢谢。” “之前匹配过哨兵吗?” “我只有白塔的培训经验……没有和哨兵结合过。”他怯生生地瞟着江熙,不知道这个回答她是否满意。 江熙其实没那么迫切找向导,可江泠这么做她也能理解。他一把年纪还没成家,都快熬成黄脸公了,还不是因为兄长的这份责任。 她讨厌当江泠的累赘。这次去振野她一方面是找孔诤叙旧,另一方面也是想找份雇佣兵的活干,哪怕是做黑活,她也要独立。可在不夜城搭救麦琛的那两下子让她明白了,她现在真的是个废物。 莫非她真的只有找个合适的向导配种这一条路了么? 雷纳德见她神游,担心刚刚的回答不够完美,于是补充了一句:“但是我都可以学,我学得很快的,三年就从A级升到S级了。” 这个速度算不错的了,江熙当初用了一年,常规A级异能者有升级潜力的平均也需要五到十年的时间。 说不定他算是个不错的人选。 但江泠突然说话了:“雷纳德,今天谢谢你送东西过来,江熙的事我改天联系你。” 这话就像面试结束,面试官那句“有消息我们后续会通知你”一样不是个好兆头。 雷纳德不甘心,他有点着急地说:“上尉,是因为刚刚那个向导吗?” 江熙刚要帮忙否认,江泠马上抢走了话头,“他不是向导,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和江熙没什么关系。” 他的脸色不太好,愤怒正踩着油门朝眉宇之间飞驰。 江熙见状,赶紧打起了哈哈,“雷纳德,谢谢你,说实话我对你印象很好。” 雷纳德脸红了。 “这样吧,你留下我的联系方式,下周你有空了给我发信息,我们单独出去,增进了解。” “你……真的想继续了解我?” “当然,我觉得你很有意思。” 年轻人紧张地缠着手指,他一直当江熙是偶像,现在偶像当面说他有意思,他连脖子都跟着烧起来。 “抱歉,今天我还有老同学要接待,是我觉醒异能前认识的普通居民,你先回去,后面记得打给我。” 江熙起身送客,她三下两下拉着雷纳德出门,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胳膊,露出惊喜的神色:“哇,你有在健身,我很喜欢。” 终于,他顶着一张决心满满的脸离开,好像在盘算接下来一周的体训计划。江熙则松了一口气,她关上门,麦琛也从卫生间走出坐在了沙发上。 屋内气压很低,源头在于椅子上那个高大强壮的黑暗哨兵,他用沉重的二氧化碳给气氛上了秤砣。 “你说话。”他沉声质问江熙。 —— 江泠: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还躺在我家的沙发上! 第22章针锋相对 pow en xue8 .co m 江熙头皮绷紧了一半,挠挠后脑勺,说:“那个……我看他被几个小混混围殴,所以见义勇为来着……” “穿着这一身被围殴?”江泠瞟了一眼餐椅背上的亮片裙和假发,“是做什么职业的?” “野生向导。”麦琛接过话头,完全没有被冒犯的不适。 “这么说,没有正经工作,靠伺候哨兵生活?” “年纪小,自然可以贩卖青春,年纪大的江熙姐恐怕也看不上。” 没有人接话,却比接话还令人窒息。 江熙盯着自己的脚,思考这双脚什么时候可以拔地而起,逃离这个令人崩溃的现场。 不过胜负很快就有了眉目。江泠身体向后一靠,左脚搭上右腿,表现出男主人的松弛姿态。 这终究是他的家。 “你多大了?” “十八。” “确实年轻,还在和父母住吧?” “父母双亡,有一个残疾的哥哥,不然我也不需要做野生向导贴补买机器护工的钱。” 说到“残疾”时,他瞄过江泠的腿,只需多加注意,就能认出它不同于正常右腿的颓唐。 江泠狠狠瞪了一眼江熙,而她耸耸肩,口型表示“这可不是我说的”。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 iza i4. c o m “跑出来这么久不需要给家人打个电话吗?”他掏出手机递给麦琛。现在异能者几乎都在瞳孔安装了内瞳视讯,手机只在拨打内线或监听时才有用。 江熙按下江泠的手,“倒也不用逼这么紧。” “没事,我打过去。” 麦琛二话不说拨通了电话。嘟嘟声后,一个饱受病痛折磨的苍老声音传来:“喂。” 与此同时,江泠把江熙拉到了卧室,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告诫江熙: “这人来路不明,不是什么善茬,我劝你最好今天就让他离开。” 江熙没有表态。惺忪的双眼好像盯着空气中的某一处。 “我搜过身,没有任何通讯装备,能力等级A级,不至于伤到我。你也可以再查查。” 客厅传来麦琛的声音—— “不用担心我,我借住朋友家。你照顾好自己,如果护工欺负你就打这个电话,这是我朋友的手机,啊,对……” 江泠敏锐的听觉吸收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除了询问地址外没有过多干涉,好似对自己兄弟在外留宿见怪不怪了。 对于野生向导,在客户家过夜并不稀奇,肉体色情和精神色情不过是一线之隔。 江泠心中唾弃了一把,接着劝导: “这里没有不代表其它地方没有。抚慰期间哨兵身处劣势,A级杀死S级也不是没有可能。还有……野生向导怎么查,都是黑户,见一个抓一个,通通送到白塔。” “那可不行,没听人家说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么?”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以前你还会虐待俘虏呢。”江泠冷冷地嘲讽道,“要是雷纳德咬死了他是野生向导,咱俩很可能吃官司。” 江熙叹了口气:“一周。最迟一周,我把他送走。” “三天。”他知道她在想什么,那双流星一般的眼睛曾夺去过她的心智,如今她还是无法避免地踏入了那片星海。 他能在狐狸酒吧阻止一次,但阻止不了一辈子。 “我只给你三天。否则我会把他送到白塔,罪名是间谍罪。” “他一个本土异能者,算什么间谍……”江熙小声嘟囔。 “白塔最近对安全抓得紧,你不要给我捅娄子。” 江熙双臂交叉靠在墙上,揶揄道:“白塔给了你几个钱,你这么爱给他们卖命?” “我是军人,”锐利的目光戒尺似地落下来,“你也是。” 江熙的精神系统掠过一丝经前焦虑症的症状。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沉静。 “那是曾经。” 因为这个身份,江泠失去了腿,她失去了恋人,也曾有人抗争过,她的通缉令正挂在白塔的公告栏上。 服役从来就不是异能者的选择。 而是异能者自以为的选择。 半晌,江泠上下眼皮一碰眨掉了疾言厉色: “我也是担心……你的病还没好,我怕他利用你。要向导咱们在白塔慢慢找,你看雷蒙德,不比这个好吗?” 江熙不耐烦起来,“别把我当病人,也别拿我的资料到处找匹配对象,这样你和白塔那些顽固派有什么区别,只想着拉人去配种。你要是不放心,我搞他的时候,你在旁边监督不就行了?” 话说出来两人都安静了。安静的时间超过十秒江熙就开始心虚,二十秒她就不得不说点什么补救了。 以前也是,不怕吵得天翻地覆,打得鼻青脸肿,就怕江泠皱着眉头沉着脸,眼睛也不看她。 不管了,她这时候必须行动。然而嘴张了一半,江泠便快步走出了卧室。 他走到麦琛面前,这个男孩正巧将手机还给他。 他有着和那个男人如此相像的容貌,薄薄的眼皮上落下一条干净的线。 若是那个男人重回青春,估摸也就是这个样子。 ——江熙会喜欢的样子。 良久,久到江熙以为自家哥哥要动手,开始做出防御姿势时,江泠说: “如果要借宿,一,只能睡沙发,二,饭要自己做。” 第23章火锅 超市,火锅区。 江泠走在最前面,他特意把购物车扔给麦琛,言语间当他是负重家畜。 “你,过来,这个装上。” “去那边拿包火锅底料。” 江熙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她朝麦琛耸耸肩,口型示意他忍耐一下。 麦琛倒是不介意被指使干活,他前期积攒的委屈,都能为将来的爆发或是讨要偏爱买单。 他穿着大一号的薄羽绒服,头发干爽得如动物毛发,逆来顺受地推着车跟在兄妹俩后面。 兄妹俩有一对安静的背影,短促的交流全部用来沟通必要信息。 “你左手边的冰柜有年糕片。” “哦,我去拿。” 等她再次回来时,手里还攥了火腿和冰草。 江泠什么也没说,一把接过扔进购物车里。 结合了的哨兵和向导彼此心意相通,但此刻,血缘代替了语言和脑电成为信号,让两个同为哨兵的兄妹有条不紊地完成采购。 “那边有切好的莴笋。”拿回来的还有啤酒。 “角落里有土豆。”手上还端了一盒贡菜。 两个忙碌的身影穿梭于货架之间,相遇时如陌生人擦肩而过,无声无息,彼此却对对方的需求了如指掌。 麦琛的心脏沉甸甸的,他的手攥紧了车扶手,看着蔬菜肉卷逐渐填满车体,眼前闪过前一晚不夜城里的江熙,狐狸酒吧的江熙,他偷偷窥探过的精神系统里的江熙。 她们和这里的江熙是不同的。 她们身上有一道灿烂的疤痕,是生死割开的伤口凝结而成,又因凝血功能的死亡而久久不愈。 那个跛腿的男人能够分享她的生活,而他却能分享这道伤疤。 出神之际,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发什么呆?别理他,他就这样,但人还是很好的。” 面对江熙的安抚,他立马换上了单纯而无措的微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在想应该喝什么饮料。” 不知怎的,江熙的目光僵硬了。 她望着他,近乎凝视,很快又垂下视线,盯着自己手中的橙子味果酒,好似不知道它为何出现在自己手里。 僵直的时间有些长,长到那个跛腿的男人快回来了。 麦琛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果酒,声音中多了点轻快:“你怎么知道我爱喝这个口味?”并把它塞进众多食材下方。 “谢谢你。” 后来沙哑的声音终于找到了归途,“啊……你喜欢就好。” 回到家中,热腾腾的火锅煮起来。 兄妹俩很少一同吃饭。从前许铭在时,一家人还会围在茶几边上,透过热雾互相看着。 酒意渐浓,辣香的肉卷蒸腾出白气,模糊间江泠如若回到了过去。 他的左腿立在地毯上,右腿盘起,手上捏着啤酒,灌了一口,“你一个向导,第一次见到一个哨兵,就和她回家,都没想过她会不会伤害你?” “江熙姐不会的。”麦琛矜持地抿了一口果酒,“她对我很好。” 他脸上泛起不胜酒力的红晕,让江泠想起他那个短命的妹夫,也曾这样端着橙子味的果酒,羞涩地诉说自己对江熙的爱恋。 那时他才意识到,江熙会搬走,他注定孤寡一生。 一阵突如其来的疲惫袭来,他好似第一次扛起年岁的负担。 “就是,我伤害他干嘛,法律规定对向导使用武力可是要重判的。”江熙抄起筷子,忙不迭唆了一口面条,吃得满嘴油。 江泠抽了一张纸递过去,眼里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怎么不会。她以前混蛋的时候,还会虐待战俘呢。” “都过去的事了你还提它干嘛!” “聊聊你的光辉事迹嘛,不然怕你朋友不知道。” 盘腿坐在一旁的麦琛静静地听着,两只眼睛好奇地在两人身上流转,“多说说吧,我想听。” “那说说他,这条腿可是光荣负伤的。当时我们围了一栋楼,楼里装了定时炸弹,伤害半径还不小。我那时负责清理敌人残兵,为江泠拆弹争取时间。” “后来呢?” “这个炸弹的装置有些狡猾,有根陷阱线,他发现后立马带着它冲出大楼,结果脱手有点晚,小腿被炸没了。” 讲到这里时,江熙喝了一口啤酒,她好像有些醉了,也可能被辣到了,舌头有点不听使唤。 “不过啊,都没关系,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做的炸弹,我囚禁了他,狠狠折磨了好几天。” 她打了一个嗝,深情感慨道:“这就是亲情啊……” 从始至终,麦琛都在注视江熙,好像被她的故事深深吸引。 深夜,江熙晕晕乎乎地躺倒在了床上。辛辣的食物混合着酒精满足了她的肠胃,她陷入床铺,打算梦会周公。 而正当此时,卧室门被敲响了,打开门,麦琛正裹着毯子,一脸委屈。 “江熙姐……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 拉拉长的h即将到来。 评论区的你们都太可爱了,谢谢珠珠留言!500珠加更,我还在想加什么,是哥哥的Qamp;A还是我的简单唠嗑?期待你们的建议~ 第24章勾引 有时候,运气比努力更重要。 原本少雷的秋冬,竟凭空发出一声闷吼,每一声都惊吓了麦琛的睫毛。 “我……有点害怕。” 他作为一个刚成年的男孩,即使能踩着高跟鞋在不夜城揽生意,却还是会恐惧惊雷。 江熙看着他顶着许铭的脸作出如此脆弱的表情,心软立马成了一片。 这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终身向导的恐惧会顺着脑电进入哨兵的系统,随意支配她的肾上腺素。 虽然链接已随着许铭化为一抔黄土,但残留的幻觉依旧存在着。 估计是因为经前焦虑症。 “进来吧。” 她重新躺回床上,酒精带来的眩晕感降临,但她的意识却很清醒。 她感觉到身后的床垫慢慢下陷,小心翼翼的呼吸声断断续续释放,一阵微弱的震动传来,是麦琛在调整睡姿。 幽静的黑暗中弥漫着无中生有的噪点,像萤火虫的微光。 江熙突然想回头看看,而一转身便对上了麦琛的脸。 他竟贴得这么近。 噪点簇拥而来,组成了麦琛的皮肤,它们按江熙的意愿塑造了他的容貌,使他无限接近许铭,连年龄的差异都全部填满。 骤然间,窗外的一道闪电劈开了麦琛脸上的噪点,他的眼睛从迷蒙之处望向江熙,以无辜的询问戳破了她隐秘的伤感。 “怎么了,江熙姐?” “没、没什么……” “你在……看我?” “没、没有。” 安静持续了几秒。 “我怕雷声,睡不着。” “那怎么办?冰箱里还有点啤酒,要不要喝点?醉了就能睡着了。” 一阵口腔粘连的声音,欲言又止。 江熙觉得自己可以抱抱他。 她接受过他的唇舌,还卑鄙地在他身上寻找虚幻的慰藉,难道还不愿施以两条手臂? 她动了动身体,身体和床单摩擦出充满拉扯感的声音。 她闻到他身上清甜的气味,像橙子味的果酒,然后她拥抱了这瓶果酒,手指从后脑穿过柔软的头发,把他攒在怀里。 “你在家的时候,一般都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麦琛的回答焐热了她胸口:“我会躲在被子里。” 江熙疑惑:“你哥呢?” 麦琛没有回答,好像这个人并没有生命。 “如果是江泠哥呢?他会怎么做?” “我又不怕打雷,不需要他。” “那你怕什么?” 江熙回想了一下,好像没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她最近一次感受到恐惧,是许铭死亡的瞬间。 那时她觉得自己完了。 “江熙姐。” “嗯?” “你觉得雷纳德怎么样?” “还行吧。” “你喜欢他吗?” “谈不上喜欢……” 麦琛从她怀里抬起头,露出半双澄澈的眼。第一次见面便窥伺到的金亮裂缝此刻就在眼前,如黑空霹雳,带来炫目的光亮。 他肆意地释放着自己身上的向导素,它们化作贝壳的敲击声,指腹的摩擦声,理发剪顺滑的喀嚓声,在江熙的后背掀起一波又一波涟漪,又在小腹引起一阵又一阵收缩。 她任由炽热的呼吸在胸口烘烤她的心,为她在广阔的荒原奔跑提供原料。周围都是兽类的陷阱,沉沉的星空掉下来,压得她难过。 而这时,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阻止她漫无目的地、孤独地奔跑。 “真的吗?那你还觉得他有意思。” 喉间干哑,江熙吞咽了一下。 “我……” 胸口的热气蔓延,隔着睡衣包裹住她敏感的两处,它们酸麻肿胀,像被蚁虫爬过,而她不敢乱动,生怕大腿贴上内裤湿润的凉意。 但这一切都被麦琛闻到了。他拥有超凡的嗅觉,这点堪比哨兵。 他的手在江熙的腰上箍得更紧,手指有意无意推起睡衣下沿,触摸到温暖的肌肤。 “嗯……你……”霎时间,发根渗出汗来,酒精带着红霞飞上了两颊,她短促地吸气,再绵长地呼出,差点吹倒了摇摇欲坠的意志力。 她承认,她在渴望借由一个载体满足自己思念。 但在别扭的感觉把持船舵前,怀里的男孩率先掌握了方向—— “江熙姐,让我帮你吧……” —— 第25章诱惑(h) 江熙已经分不清是谁先脱掉了谁的衣服。 她承认有时候自己的身体会先大脑一步做出行动,尤其面对享乐。 她无法逃离肉欲的陷阱,快乐到失去自我的境界无时无刻不在吸引她,她总是渴望沉浸在激烈变化的周期之中。 即使她微弱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利用年轻男孩的热情,尤其是处男的,因为后续会有数不清的麻烦,但双腿还是诚实地缠上了麦琛的腰。 他身体单薄,隐约的线条仅用来勾勒男人的身形,年轻的纯洁还没有放任他离开中性化的美丽。 他的视线提前贯穿了江熙,内心有股奇异的失落感,或许是月光在她眼里化为了历史而非当下—— 她不是在看他。橙子味的果酒也是为过去的某个人准备的。 他开始有些讨厌那瓶酒了。 但伤感太奢侈,他将注意力立马集中到了目前的性事上。 步骤他查过,之前也算做得可以。 要先亲吻脖子,再含住乳头,然后顺着小腹慢慢舔舐,直到下体的烙铁在柔软的穴口顶……不进去? 再来数下。 还是不行? “第一次吧?” 麦琛身体一僵,同时僵硬的还有那根直直的肉棒,它和主人一同失去了应有的温度,变得既坚硬又无措。 “就第一次而言,你在车里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这句话让麦琛彻底泄了气。他低下头,把脸埋进江熙的颈窝,喉间的吞咽声像窗外的雷响。 “我很差吧……”他的声音嗡嗡的,“也是……说是想赚钱,结果在狐狸酒吧坐了三个星期,也没有一个哨兵看上我……” 江熙叹了口气,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像抚摸一只宠物。 “女哨兵都挑……” “那就是我不够好看。或者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江熙不怎么会安慰人。她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柔,翻过来压在他身上,看到他那双酷似许铭的眼睛仿佛要哭泣,顿时心中一紧。 “有什么的呀,不就是没碰过哨兵么,我来摸你不就行了?” 她捉住他的嘴唇,舌头撬开牙关,灵活地划过他每一颗牙齿,清爽的薄荷味在口腔之间交换。 他笨拙地回应,又被软舌上敏锐的感知拖入沉沦。 他嗅到牙膏掩盖下的酒味,头发里淡淡的烟草气息,甚至还有从遥远的三年之前弥留的血腥味。 一吻结束,江熙压抑着微喘:“我不是那种温柔挂的,要是弄疼你了可要吱声。” 她的动作确实有点粗鲁,可能是经常和哨兵做的缘故,但也没有忘记在自己身下的是一位向导,他的皮肤更细嫩,骨骼更脆弱。 他胸前淡粉色的两颗乳头被轻轻嘬起来,又慢慢放下,反复几次后立起所有的小点。 “它们在摩擦我的舌头。”她说着,并发出闷闷的笑,听得麦琛脸红。 她吞下他的时候,小腹缓缓起伏,窗外的灯光照耀出她小腹的汗毛,它们所附着的强壮肌肉如同生机勃勃的土地,滋养这片杂草。 雷鸣炸裂在麦琛的眼前,他的身体好似也被江熙的小腹滋养,深深扎根于湿润的怀抱。 他看到她的表情从认真,到慢慢眯起眼,再到只能看见下颏。 房间的空气是冷的,贴着江熙的皮肤是热的,上面的每一条伤疤都是被战争烙下的印记,是拼杀,死亡和未死亡的结果,会不会也有另一个男人留下的东西,麦琛不知道,也不敢想,这会让他为自己的羸弱而自卑。 狂热的颠动是何时开始的,麦琛并无记忆。只知道他的身体在这番颠动中失去了控制。 他的眼前只有不断晃动的乳房,手中握着绷紧的大腿,粗糙的脚跟在他腿侧摩挲。 他不知自己捣入了哪里,从而听到江熙爆破似的呻吟,哑得像细沙,遍布薄茧的手掌在他胸前揉捏,擦痛了他柔软的乳头。 深处的酸涩感传递到了他的龟头上,黏腻的液体浇上他光洁的阴茎根部,甚至流淌到小腹,被女人的阴户拍出尖叫。 他感到一阵被玷污的怒意,愤怒掩盖的是隐秘的快感。 他不知道血液从内部染红了他白皙的皮肤,让他如同浅粉色的鲜桃,如果他看见了可能会更满意自己。 后来,那只握枪的手一把捞住他的头发,口腔里哨兵发情的浓郁气息混合在薄荷味里。 “射吧,我快到了。”她的声音在颤抖,仿佛站在悬崖边缘。 麦琛好像落泪了,是从哪里泄出的泪水早已不重要,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部分流走了,而剩下的化为半空的囊袋。 然而又是一阵敲门声,伴随着阴沉的询问: “江熙,你在干嘛?” —— 3P快来了 第26章愤怒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麦琛立马钻进了江熙的怀里。 “江熙姐,我怕……” 他嘴上如此说着,但雷神之光还是照亮了他得意的笑。 江泠深吸一口气。 他怕再不这么做愤怒会夺去呼吸。 刚刚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想借着酒劲享受一场白噪音。奈何江熙房内传来的吟哦和床铺的弹簧声搅乱了他的听觉。 哨兵的五感过于发达,他最终忍无可忍地推开门后,看到的就是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 贱人。 “你们在做什么?” 江熙向后倾了倾身体,下意识想和麦琛保持距离,“没干什么呀,我们闹着玩呢。” 江泠咬咬牙,对麦琛说:“你可以先出去吗?” “可是我害怕……”麦琛的双臂搂得更紧。 白噪音带来的舒适感霎时间消失殆尽,江泠额头青筋暴起,他强忍着怒火告诫自己的妹妹:“江熙,让他出去。” 江熙低头看了一眼这张脸,和许铭相似的眼部轮廓,白净的肌肤,不自觉张开的嘴唇含着淡淡的倾诉欲。 他是更忧愁、胆怯的许铭。 不知是出于对昔日恋人百依百顺的惯性,还是对自家人下意识的放弃,她叹了口气: “有什么……不如就在这说吧。” 她把麦琛从身上撕下来,他乖乖地坐在一边,躲入江熙的视野盲区,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 “我告诉过你要有防范意识。” “我有啊。” “那他在这里做什么?” “和江熙姐一起睡觉。”麦琛弱弱地插话。 “你闭嘴。”江泠咬牙切齿,“如果你想要个向导,我会想办法给你找一个,雷纳德不行还有别人……” “我不想要什么向导!” “那你想要什么?” “我……”江熙突然语塞。 她不知道。 “我不知道!” 许铭死了,她在白塔和游陌纠缠了三年,出来就去狐狸酒吧猎艳,好像自己想要的东西早已随着许铭一起远去。 “反正你别管。” 雨点像无头蜂鸟砸上了玻璃窗,留下斜线似的滑落轨迹,地面的灰尘被溅起来,形成一层朦胧的烟雾。潮气渗入房间,小小的公寓变得逼仄黏腻。 江熙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在铺天盖地的潮气下向内卷曲,瘙痒到处滚动,她像得了多动症一般扭动身体。 “哎呀我困了,快回去睡觉。” 她正要掀起被子蒙起头,却被江泠一把拽住手腕。 他用力很大,掐得江熙烦躁不已。 她很少恨痛恨经前焦虑症,除了此刻。 颠簸的激素扯开了遮羞布,露出了对兄长迟来的关心的怨愤。 “松手,江泠。” 江泠没有动。 他紧攥着江熙绷紧的腕部肌肉,青筋鼓出小臂的皮肤,透出的鲜活的蓝色。 僵持中骚动的哨兵的气味令麦琛鼻腔发痒。 作为向导,他喜欢看他看上的女哨兵为了维护他和另一个人的打斗。 他暗自期待肌肉碰撞和骨骼断裂的声音,或有鲜血洒在他的脸上。 最好是江泠的,但如果是江熙的也行,他可以帮她讨回来。 可惜暂时没有人动手。 房间安静得麦琛能听到自己心里的哼唱。兄妹俩只是任由空气被挤压成怒火,却没有发泄它的意图。 盲目的愤怒似乎从童年而来,即便发霉还依旧形状清晰。 “松手。”她再警告了一遍,“你不是我的上级,没资格管我。” “你不是动物,没理由不去管理自己的欲望。” 江熙见不得别人戳穿她被激素控制的弱点,尤其对方还是没有精神漏洞的黑暗哨兵。 “许铭都没了,你让我怎么管理?” “少拿许铭说事,要是真受不了你早就死了,还能撑过三年?有几个哨兵能撑这么久?” 江熙冷笑了一下,“那这三年你又在哪呢?嫌我碍事就直说,少找一些阿猫阿狗过来搪塞我,我讨厌被当做配种的畜生。” 麦琛此时简直想抱一桶爆米花,男主角脸上的颜色青一阵白一阵(当然在黑夜里都变成了黑的),这景象堪比电影高潮情节。只是武打戏一时半会不上,剧情节奏倒是有点拖沓了。 是不是该添一把柴呢? 正当他如此想着,江泠猛然发力一拽,对着江熙的嘴唇用力咬了下去。 窒息同时发生在三个人的肺管里,惊讶写在两个人的眼中。 “你说过要我盯着你们的。” 江泠说着,镇定的视线扫过一旁的麦琛——他正竭力忍住想要“呜呼”的冲动,四指并拢轻压在O字口型上。 “你还是个雏吧?”江泠没有期待任何回答,好像早已胸有成竹。 “那就……好好学着点。” —— 3p是真的快来了。 第27章教学(3P) 无论做任何一件事,江泠的表情总有种用力过猛的专注。 他像组装八音盒一样对待妹妹的身体,几乎忘却了自然的情欲应有的随性。 更别提他此时还承担了教学任务。 他皱着眉,对照着记忆为固定的轴承上油,摁下开关,等待齿轮转动,奏出悦耳的音乐,并不忘对一旁看似尴尬实则大开眼界的麦琛说: “脖子很重要,要亲得久一点,有必要的话可以咬一下,她不爽了会打你,记得要忍耐。” “接吻没必要太久,她对黏糊的前戏不太感冒,直接舔这里都比接吻好。” 他的手捏住乳头,轻微搓动,像从地上捡起一粒豌豆,再用拇指摩擦了一下乳首。 粗糙带茧的拇指带给乳头极大的酥麻感,江熙不由得抖了一下。 她看着江泠那双立体的嘴唇严肃地介绍她的身体,奇异的激情在她大脑里冒着气泡。 他不怎么和她对视,这让她有种被忘却的羞耻,并以旁观者的视角窥见江泠对待她身体的态度。 熟悉。庄严。 “右边乳头不敏感,要舔乳晕。” “舔的时候要跟着揉这里。” “她喜欢被直接触碰,不用隔着内裤,重一点没关系……” …… 他说到哪里,哪里便被瞬间点燃,比平时直接的肌肤相贴更令江熙激动。 “江泠你……”废话真多。 热辣的目光和冷静的抚摸让她有种不安感,好似她身处激情的旋涡,欲海被无情翻搅,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意平息她体内的波动。 他们只想看它愈演愈烈。 她躺在江泠怀里,对着麦琛敞开双腿。 “糅这个地方的时候尽量打着圈……”江泠的手指从腰际来到她湿润的肉缝之间,蜜样的液体在手指勾弄下发出淫乱的声响,细腻湿黏。 “你看,这样就湿得厉害。” 如此教学让江熙愈发折磨,她的胸口上下起伏,咿咿呀呀地叫出声来。 而麦琛面对这一幕眼睛都直了。 他以为自己买了武侠电影的票,结果坐下发现是情欲片。 比想象中的好看。 这具充满女性刚毅之美哨兵躯体正在他面前摆出无害又淫乱的姿势,被两只手掰开的大腿之间,晶莹的水液从肉穴流出,淅淅沥沥落在床单上,令他迫不及待融入其中,并留下自己的快乐之泉。 “愣着干什么,进来吧。”江泠在催促他。 他跪着朝前挪了几步, 从江泠手中托起江熙的臀瓣,润滑已完成,他先顶入半个龟头,细密的包裹感让他倒吸一口冷气,然后整根没入,踏入湿泥软地之中。 巨大的雷声击碎了夜空,麦琛没有被吓到,他只顾望着江熙被银色霹雳照亮的脸。 她双目浅阖,齿尖微露出红软的舌,他的每一次没入都能抖出沙哑的颤音。 她身后是江泠冷静的面孔和额上少量的汗液,令麦琛感到不满。 这老男人简直出尽了风头…… 但毕竟是兄长,还是赢得磊落。 麦琛只得不再计较,认真记住江熙所有的敏感点,并不自觉地看到了她精神图景中不设防的缝隙。 ——它像一条狭长的陷阱,等待着共情者的踏入。 麦琛自认不是优秀的向导,也对成为优秀的向导不感兴趣。 但是他知道这对白塔的向导来说很重要,比如对那个许铭来说。 他从江熙半睁的眼中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即使下巴被江泠一只手掰过去唇齿纠缠,那个影子也没有消失。 麦琛不在意那个影子。享用一个哨兵的悲伤是件幸福的事,能够满足向导的奉献精神,而被这个哨兵当作谁他并不在乎。 他悄悄伸出幻想触手,趁兄妹俩深深地亲吻之际,顺着江熙的耳道伸了进去。 他的触手有很强的弹性,侵入精神系统时张力十足,抻直时还能发出绷紧的呜咽声。 那个声音落在江熙的金色伤痕上,像掉了皮的伤口被撒了药粉,敏感到微微酥痒,她不禁叫出声:“啊啊,不要了、不要了……” 江泠一顿,冷峻的眼神暗箭一样发出,直戳麦琛的双眸。 “把你的触手给我拔出去!” 他威压极强,令麦琛感到一阵恶心。可惜江熙陷入了被抚慰的快感,不然他这一副受气的模样,怎么不得让她给自己撑腰? 他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触手,同时江泠也掐住江熙的腰,把她从麦琛的阴茎上剥离了下来,让她臀部冲着自己,头靠到了麦琛的怀里。 这种男主人的姿态让麦琛怨恨。 他明明能够和江熙建立更深刻的链接,现在全都被这个没福气享受任何抚慰的黑暗哨兵剥夺了。 这个严厉的男人端着江熙的胯骨,一只手扯下裤子,将粗壮庞大的阴茎从后面插入江熙。 “呃……” 后入的姿势会进得比较深,撞上宫颈时会带来一些疼痛。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泠赶紧收敛了自己,他咬紧牙关,缓缓地控制好力道,把自己递送至深处的穹隆,那里更坚韧,也更能带来愉悦。 他听着江熙的声音从惊呼变为绵柔的哼叫,爱液顺着大腿形成缓流,心知找对了地方,于是教导麦琛:“做的时候不要太用力……” 不然会弄疼她。 ——这句就没必要说了,显得矫情。 麦琛翻了个白眼,“向导没那么粗鲁,我们可是很温柔的。” 他不理会江泠太阳穴跳起的青筋,而是捧起江熙的脸,啄着她的嘴唇,饥渴而轻柔地吻着。 潮湿的空气让两人的皮肤黏糊糊又冰凉凉的,每次短暂的分离都如胶似漆。 但美妙的亲吻并没有维持多久,她身后那个无耻的男人开始奋力顶撞,使她的颧骨撞上了他的双唇。 “你轻点!”麦琛抗议。 “闭嘴,我知道轻重!”对方回怼。 而江熙顾不上两人的争斗,她只想尽快达到高潮,焦急的雨水早已在性欲的容器里满溢。 她用粗糙的手掌抓着麦琛的大臂,身后承受着江泠的力道,在几次疯狂的长驱直入后,粘稠的白浆吐出,温凉的感觉在江熙体内化开,她短促有力地叫喊出来,融入窗外的大雨中,随潮水汹涌奔腾。 她牢牢地抱住麦琛,生怕自己因高潮而漂流而走,前往白茫茫的世界。 —— 终于3P了(*?ω?) 第28章水箱 江熙很少做梦,一般都一觉到天明。 许铭死后她的梦就更少了。 但这晚江熙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江泠断腿的那一天,白塔的人她信不过,便专门找振野的机械师对炸弹残骸做了分析。 这种制造技术是莫迪佛喀什的新科技,据说是威尔逊将军实验室的造物。 后来一转眼便是一间废旧的洗车房,坐落于莫迪佛喀什与振野的荒野边境,屋外是泛黄的杂草和躺在地上的高压水枪。 那个美丽的男人留有一头金得发白的长发,眼睛是淡淡的湖水蓝,看人时色厉内荏。 梦里他还是那么张狂,不满意食物、水和温差,叫叫嚷嚷地要江熙好看。 而当江熙揪住他的长发想痛斥他时,他突然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一枪穿透江熙的额头。 梦醒了。 没有惊吓。 她平静地醒来,窗帘的缝隙是一道明媚的阳光。 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梦境十分清晰,但江熙不爱反刍它。 非春梦的梦都是大脑细胞拉的粑粑。 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摸了摸右边冰冷的床铺——江泠早已离开。 他用为数不多的假期和自己上了个床,一大早又顶着黑眼圈去白塔上班。 留在她身边的是那个年轻男孩。 窗帘的缝隙在他脸上划过一条光痕,江熙好似从这道光中看到了一些细小的缝补迹象。 眼角、眉尾、山根……或许都是为了接黑活而做的准备。 这张脸到底能吸引多少人,江熙不确定。她只知道自己一眼便看中了他。 曾经的许铭会在冬天的阳光中苏醒,让她的样貌慢慢在他瞳孔聚焦,然后笑着问她:想吃点什么? 他的皮肤透出淡淡的柑橘气息,像是被橙子味的果酒沁透,咬下去仿佛能尝到清甜的汁水,让她忍不住在上面留下几个牙印。 她会反复回味他因疼痛拧住的眉头,口中呼出的向导素,射精时抠紧她腰肢的十指。 想到这些,江熙胸口总会空荡荡的,但她竟无法提炼原因。 失去许铭给她的痛苦是生理性的,她再难探索精神性的哀伤。她只知道自己总爱观察酒吧里的男男女女,并寻找一张相似的面庞。 含混的声音从麦琛鼻腔传来,他揉了揉眼睛,迷蒙地问:“嗯……江熙姐,唔……” 他的肚子咕咕地叫了几声。 青涩的少年音,不是轻熟的成年男性嗓音。或许她在重新相逢更年轻的他。 “你饿了吗?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早午餐?”她笑问道。 江熙对着镜子把短发别在耳后,俏皮的发梢勾住了耳垂。 她穿上了一件黑色短袖,将枪带拴在腰上,并从江泠房间的抽屉里取出一把窄体手枪插在腰间,最后用绿色的工装外套遮盖了所有的杀气。 下了一夜的雨,地上的水还没干透,院子外的早餐摊却已将桌子支在外面。 江熙叉着腿坐在矮小的凳子上,一口口挖着豆腐脑,搭配酥软的油条,时不时瞥一眼麦琛——他还穿着江泠的衣服,一米九的人的牛仔外套被他穿成了落肩款,整个身形在夜风里愈发显得单薄。 他吃得慢,白糯糯的豆腐碰刚到微张的嘴边就被吸了进去,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像游鱼躲入洞穴。 江熙看着这副模样,不由得微笑。 “我带你来吃路边摊,你会不会觉得寒酸啊?” 麦琛一愣,手里的嫩豆腐抖了抖:“当然不会!”他羞涩地低下头,勺子还端在右手上,“我以为……这算是约会。” “咳!”江熙差点呛着,赶忙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约会我会请你吃这么简单的东西?你恐怕不知道一次精神高潮在振野能卖多少钱。” “我没能给你抚慰……” “卖身一次也不便宜。” 麦琛的脸还是红红的,看得江熙有点恼火。 她的手指烦躁地抠了抠嘴上的死皮,又在指甲离去时用舌头舔了舔伤口。 “江熙姐……”他突然认真起来,好像要倾诉一个重大身世之谜: “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我总觉得你好像认识我……” 麦琛身后的烈日晃得她眼睛疼,江熙伸手从兜里掏烟,没摸到,估计抽完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经常盯着我看。” “我喜欢盯帅哥。” 麦琛趁机害羞了一下,“不是那种意思……我觉得你好像在看什么熟悉的人。” 摸了好几遍,只有打火机,看来一会儿要去买烟了。 江熙低下头,猛挖几口豆腐脑,又塞了油条入口,咬出酥脆的响声。 “你在哪里见过我吗?”他继续追问。 “没有,别瞎想。”她伸手揉了揉麦琛的头,毛茸茸的手感很好。 “钱给过了,我去买点东西。”她站起来,走向马路对面的便利店。 麦琛泄了气:“那我……去趟公厕。” 便利店背后的洗手间。 圆盘形的灯罩里有几处死虫的黑影,和空中寻死的几只苍蝇。 麦琛背光而入,迎着刺鼻的氨气走入第三隔间。 关门的刹那,方才的羞涩全部沉降到阴鸷中。 他没有如厕的意图,而是挽起过长的袖子,搬开陶瓷水箱,从侧面抠下一个拇指盖大小的橡皮胶,像小孩子玩的深蓝色史莱姆。 拨开橡皮胶,一个黑色的圆形通讯设备露出,长按背后的开关,指示灯闪烁三下后常亮,麦琛将它贴在耳朵上,接入自己的神经网络。 断续的电流声后,有人说话,变声器让他的声音颇为苍老:“见到她了吗?” 在稀里哗啦的冲水声的掩盖下,麦琛压低声音道: “已入住江熙家,请给后面的指示。” 高处的玻璃窗倒映出他冷淡的双眸,寿命即将燃尽的节能灯为它们蒙上一层发灰的蓝色。 —— 番外二:唠嗑(513珠一颗星的小甜点) 非常开心点亮了一颗星,都是亲爱的你的功劳,我永远对我的读者心怀感激。 这本看得人明显更多了,有老面孔也有新面孔,感谢大家! 那就先唠唠人设? 突然某天想写个estp女主,以感官享受为优先(se优势),但对认识事物的本质不感兴趣(ni劣势),以前我会觉得这样的女主很难写,一个沉迷享乐的女人太过简单,但现在觉得她很非凡——她不受精神层面的东西的欺骗,只在乎自己感知到的东西。 比如她和孔诤,对方只是勾勾手指她就愿意试试,尽管从来没和女人做过,但只要能爽,她不在乎用什么方式,知识不被体验就不作数,那些色情杂志上的大jj如果现实体验不佳,她就不会对这种符号产生性唤起(毕竟和孔诤做没有大jj也能快乐,甚至double快乐)。 我很喜欢她这种对感官体验纯粹依赖的状态,像一只野兽,欲望的表达和感受都简单而直白,没什么远大的目标,服役也仅是因为喜欢杀戮的快感,尊嘟很爱这样自然的女人,不受任何观念的影响,只寻欢作乐(应该说我写的女主我都爱,虽然她们各有缺点)! 还有就是女主初次登场时的枪式背带,我觉得超级性感(到底有没有人懂这种女人的sexy之处啊啊啊),配上女哨兵的身份更撩人了……且和孔诤在一起时还做0(谢谢不要太涩)。所以为什么女哨兵的文这么少!五感发达能打能杀还管不住下半身这种女主不够色吗!! 不过哈,这本女主比较战损,不会一帆风顺(我好像也没写过纯爽文),后续会变强,也会挨打,但我的原则是,挨打不要紧,打回来就好了(照死打づ?????づ) 再说一些彩蛋。 第17章的色情表演一部分来自我的一个梦,红色西装的姐姐是我梦里的女主角,而那个被性虐的futa美少女灵感来源于“雄堕”这个词,之前没听过,初见时觉得新鲜,于是写了一个近似雄堕的futa美少女——因为是futa所以失去了尊严,而不是因为是futa所以可以毁天灭地。 振野的一些描写比较赛博朋克,其实没看过几篇赛博文,都是我自己瞎写的,只是想写一个真正没有底线的小城——见过很多所谓的无底线黄文,好像无底线就等于一方自我堕落、露出痴态,和赋予另一方某个器官无限的支配力,我觉得有点单调(就是那种啊,说了半天无底线重口原来就这??)。 所以有了振野——在我努力迎合大众xp的过程中(写文),以及在我难免被大众xp影响的过程中(看文),还是希望有这么一个地方,它为【性的无限放纵】提供了更多的可能。 至于哥哥,确实是当正宫写的,这对兄妹有种迷人的关系,妹妹对哥哥的感情一度超越一切,她习惯了回头就能看到他,也习惯了自己往前冲的时候有人能掩护她,但她就是爱而不自知(fi盲点,这很符合estp空心人的属性)。兄妹俩是一对鸳鸯刀,能合作杀敌,相遇时会清脆碰撞,可惜妹妹先有了鞘,作为黑暗哨兵的哥哥只能继续赤裸着,最终孤独地插入泥土里。很好磕的兄妹关系,算是双强了,希望我写得够香~ 后面还是会继续日更的,文不长,没有远大的抱负和理想,只为写一个特别的女主,希望完结的时候还会看到你们每一个。 今日不回留言啦(明天回),大家晚安~ 爱你们。?( ′???` ) 第29章监控 ji zai8 .c om 江泠刚刚处理完几份举报材料。 最近白塔边境防控紧张,他接到的间谍举报不少,但大多都是狐狸街或者振野那些帮派之间的私怨,全是垃圾信息。 莫迪佛喀什和白塔的间谍往来从未断过,有多少潜伏在白塔高层,又有多少藏在莫迪佛喀什,还有多少慢慢沉沦于新身份而忘记了家乡,没人数的清。 有秘密的人千千万,无休止的校对和猜测让他感到枯燥。 江泠知道自己从未介入过情报部门的深处。他是个战士,习惯了肉搏抢占,对繁重的脑力角逐非常抵触。 他没有接过实际的特工任务,只有过一次网络杀虫行动,目的是干掉莫迪佛喀什植入白塔虚拟病毒。 封闭的信息室里,他在网络联通床上一躺就是四年。 没办法,向导是更珍贵的资源,大多普通哨兵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因伤退下战场的黑暗哨兵最抗压,适合干这种枯燥的扫雷工作。 江泠揉了揉眉心,从抽屉里取出芯片贴上太阳穴,闭上眼观看公寓的情况。 他在接江熙回家的前一天就给公寓装了隐形悬浮监控,但从来不曾开过,他希望在江熙看不见的地方依旧尊重她的隐私。 但自从那个野生向导的到来,他首次打开了监控,并潜入暗网调查了麦琛的资料。 资料显示他确实是振野的一位租户,兄长也是做风俗业的向导,因得罪了客户被打断了腿。难怪那天他说起自己哥哥的时候瞥了一眼他的腿。更多免费好文尽在:ri ri w en .co m 江泠有一瞬间希望江熙是由于和麦琛同病相怜才收留他,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监控里,江熙和麦琛一起回了家,她熟练地把钥匙扔到鞋柜上,两脚互相一踩脱掉马丁靴,从兜里掏出烟盒扔到茶几上。 她身后的麦琛老老实实地跟着,乖巧拘谨,但江泠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穿着他的衣服,还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妹妹。 江泠的手握成拳。 麦琛从后面抱住江熙,两条胳膊箍住她,“江熙姐生气了吗?” “?”江熙疑惑。 “我问那句话让你不高兴了……” “你别瞎想。” 他的手腕碰到了她腰侧的硬物,失落地垂下眼眸,“你防着我……” 江熙也没想解释。光天化日之下在哨兵公寓楼下吃碗豆腐脑还随身带枪,总不能说是防小偷吧? 她是不太擅长评估风险,但该惜命的时候也会稍微做做样子,给旧纪元管理安全的女神上个供。 “你别怪我防范,我一个哨兵,三十岁了还跟自己亲哥挤一间公寓,你也能猜出我没什么本事,跟着我又图什么呢?” 她不动声色地转身,避免了他继续摸着她怀里的枪。 “我挺喜欢你的,但这件事你理解一下吧……” 麦琛的两个嘴角微微向下,露出一个令人心碎的表情:“江熙姐……你嫌我碍事吗?” “啊……这个,我没这个意思……” “那天……是我第一次和一家人一起吃火锅。”他凄凉地笑笑。 “我哥不是个亲切的哥哥,他残疾,同时也吵闹,护工被砸坏了好几个,所以我没有那么喜欢回家。” 他抿抿嘴,“我不想听到他的尖叫声,如果能只赚钱不用见他就好了。” 江熙摸了摸嘴上的皮,撕掉剩余的毛刺,“你不能永远跟着我的……” “那天晚上,就是你在振野替我出头的那天,我不小心碰了你精神系统的伤口。我不是故意的,这只是向导的本能,我忍不住……” 他低下头,牵起江熙的手,“我当时想,这个人的伤口这么美,她一定很痛吧,如果我能抚慰她,是不是能缓解她的痛苦呢?” 他长了一双不会骗人的眼睛,眼皮上利落的线条像是割断了他撒谎的神经。“是你的向导吗?那个你透过我去看的人?” 他等待着一个答案,无论江熙的回答是什么,他都会还给她一个苦涩的微笑。 江熙很想轻描淡写地说出“啊,对,他是我的向导”,或是“嗯,没办法,是我那个短命的对象”,但事实上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可以帮你。在精神系统模拟已逝之人的形象,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血流加速了,好似溺水。 这张熟悉的脸慢慢和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只要此时江熙点点头,就不用在乎公平,她可以肆意在这个年轻男孩身上发泄自己因思念而诞生的恨意。 或许她还可以使用暴力——她有多久没有体会过在许铭瘦弱的身体上留下伤痕的感觉了。 而在纷乱的,陈旧的,淫乱的画面急匆匆掠过眼前时—— 她拒绝了。 白塔应该给她的意志力颁个终身成就奖! 而江泠这边,当听到麦琛提出要为江熙拟合“许铭”时,他就在极力忍耐着把芯片扔掉的冲动。 不仅扔掉,还想踩几脚。 野向导就是无耻。他心中骂道。 江泠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 他知道自己没用,无法缓解她的戒断反应,也找不到合她心意的向导,有一万次和她谈心的想法,但每一次都压在了舌头底下。 他知道江熙左视野的盲点,知道她灵活性强于力量,也知道她月经前爱发脾气,所以昨天才愿意遂她心意让麦琛碰她。 她可以和别人做,哪怕是个许铭二号,但至少让他守在身边。 关闭了芯片传输的影像,他庆幸江熙没有同意。明天——明天她必须送走这个向导,否则他会请假回家。 工作继续。江泠在短暂的睡眠与整理资料交替的过程中渡过了整夜。 第二天八点半,他本打算给江熙传讯,却在接通芯片时听到家里的挂墙电话响了起来。 —— 第30章phonesex(h) 挂墙电话只接白塔的线。 江熙吐掉嘴里的牙膏,擦擦嘴急忙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取下听筒放在耳边。 那边传来亲切的问候: “喂,江熙。” 喂,江熙。 无论多少次听,这声音都让江熙受不了。几乎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在战栗了。 电话那头的游陌好像在诊疗室里,他和助理轻声打着招呼:“好,你放这里吧。”然后继续询问: “这两天感觉如何?”一边说一边把手指抚上话筒,轻轻滑动。 丝柔的声音顺着听筒传至江熙的耳朵,她不禁一哆嗦,赶紧轻咳了一声。 “那个……打过来干什么?” “随访。我打算把你的情况发一篇病例报告。” “哦。” 片刻,听筒里传来缠绵的口腔音,像肥皂泡破碎。细碎的靡靡之音顺着耳道爬进去,惹得江熙头皮发麻。 “访就访,别搞这些,正经点。” “真没想到有一天这句话是你来告诫我。” 江熙叹了口气。“想问什么?” “有在按时吃药吗?一日两次。” “嗯。” “生理期快来了吗?” “按道理应该是明天。” “要不要来复诊?” “不要!” 游陌低声笑起来。 他笑起来很好听。 “食欲还好吗?” “很好。” “睡眠呢?” “一觉到天明。”梦到许铭就不必汇报了吧。 “江熙。” “嗯?” “你湿了吗?” 方才细密的的低语好似化作一根幻想触手,黄鳝一般钻进她的精神系统,眼前的景象开始哐哐晃动,像手持相机拍摄的画面。 呼吸滞钝。江熙一只手缓缓攥紧听筒,另一只手撑住墙。 戒断反应。 她无比想念游陌。 他琥珀木味的向导素,柔软的唇,悲戚的目光,和优美的抚慰手法。 突然,她的后背贴上了麦琛温暖的胸膛。 电流从她小腹快速蹿过,冲上头顶炸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挂掉话筒,把电话旁边的蓝牙耳机取下塞到右耳,从身后拉着麦琛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 麦琛的手滞涩了一秒,随即乖顺地抚过滑翔机一般的结实腰肢,再挑开湿淋淋的内裤。 他的方式恨生涩。 但生涩有生涩的美。让她感到一股酸楚的疼痛。 她猛地转身,两片嘴唇便像两块磁铁一样吸在了一起,开始热烈地亲吻。 作为老手,江熙吻得很有技巧。追逐、纠缠、撤退,仅留下一阵意犹未尽的回忆。 然后再将眼前的男孩推倒在床铺上,掀起衣角向上扯去,露出白皙瘦弱的身体。这具身体还没有孱弱到让人厌烦,而是恰好引起哨兵兴趣的程度。 右耳的耳机里,游陌还在继续诱哄:“江熙,你不在我身边,我常常想象自己的幻想触手伸进了你的大脑,越过其中全部的沟壑。” 麦琛看到江熙脱掉了外套和外裤,肋骨处的枪好像在发光。 “江熙姐……你……” 他不知道怎么做,或许把自己全然交给她就是最好的办法。 “你之前很喜欢我的向导素的味道。经常说好闻。” 她埋入麦琛的颈窝,柑橘味的向导素像毒液一样渗入她的大脑,她不知是把它当成许铭的,还是游陌的。 “你还记得我的舌头吗?它光滑,温热,还能给你带来快乐。” “更重要的是……它很想你。” “也会想……那些液体……” 终于,江熙跨坐上麦琛脖颈。 她绷紧全身的力气不至于压到他窒息,两片软蚌似的肉唇摩擦着他的喉结,掉落数滴情欲的汁液。 密穴覆盖到了男孩的嘴唇上,他的口腔里全是淡淡的酵母味。这种口交方式比车里那次更让他体味到强烈的被征服感。 他奋力伸出舌头舔舐,鼻腔的呼吸被淡淡的尿味和厚重的咸味阻隔,让他头脑一阵阵晕眩。 他是湖泊里的鳟鱼,疾速窜动,绕着膨胀的肉核摇头摆尾。 也是随风摆动的野草,接受甘霖的浇灌。 他是她的奴隶,也是掌控她身体开关的手。 在不断的嘬吸、卷裹下,夹着他肩膀的大腿狠狠地绷紧,臀部也在不断蠕动。枪带绕过她的胯骨,腰间插着烈性武器,再往上是她饱满而刚毅的胸脯。 她的身体强壮且富有弹性,然而此刻她只能在他的唇上扭动身躯,双颊泛红,后背微弓,咬着牙对抗着快感,像是拒绝过早到来的高潮。 电话的那头,游陌仍没有停歇—— 他还在轻柔地哄骗着:“就这样江熙,你可以抚摸自己,为了快乐怎样都可以,不是吗?” 但这阴谋般的随访最终被敲门声打断。 笃笃笃的声音沉闷而急促,像是快递来了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 游陌把电话放在桌上,他打开门,江泠那张阴霾密布的脸出现在眼前。 “我还在忙,你一会儿再来吧。” 他毫不客气地合门,却被江泠一把拦住: “聊聊吧,我知道你在打给谁。” 然后他径直走进去,挂断了电话。 ** 振野,一处阁楼。 房间的墙壁上贴着老旧的马赛克海报,天花板的灯坏了,仅一台电脑照明一隅。 它面前的木质椅子咯吱咯吱响着,方形的椅腿在地上摩擦出声。 椅子承载着一个男人的重量,同时也承载着痉挛的晃动。 他正握着胯下的阴茎,湖蓝色的眼睛过分专注于屏幕,仿佛这世上只剩下这一个屏幕,和屏幕里那个坐在男孩脸上的女人。 手越动越快,刹那时刻,浑浊的精液从马眼飞射而出—— “嗯……呃!” 喷泉似的降落在他手心,很快凝成软块。 他从桌上抽出纸巾,擦去掌心令人作呕的秽物,双目仍不离颠动的女人。 长长的一口气吐出,他笑了起来—— “果然……只能是你。” 江熙。 —— 本文最疯男主即将上线。 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去旅行啦,一共旅行3-4天,外地没有电脑上不了popo,但存稿箱会一直工作的,接下来会走一阵剧情,剧情和肉交织,作话也都写好啦,希望我不在的这几天大家踊跃留言,期待回来能看到你们调戏我的发言(手叉腰)。 第31章请理解 游陌遵循着一种传统的礼节,为江泠倒了一杯茶。 他们曾在这件诊疗室发生过一些不愉快,那时江泠的举动无疑是恐吓。 但他不害怕,有时他觉得自己或许和江熙一样,是个冒险家。 “说吧,想聊什么?”他靠在办公桌旁,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后方,向导制服抻得平平整整。 他极力维持着友好的态度,可惜江泠并不买账。 他用粗鲁的轻蔑瞟了一眼那杯茶。 “聊聊你所谓的随访。” “这可是流行病学调查。” “看来打算发病例报告?江熙同意了吗?” “她愿意接电话应该代表……” 话没说完,江泠冲上去揪住了游陌的衣领,压低声音威慑道: “她愿意接电话是你勾引的,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们向导的脏手段。” 游陌和煦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哨兵殴打向导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黑暗哨兵会减刑。” “无所谓,你被判几年我就和江熙玩几年,你觉得她能拒绝我吗?” 江泠厌恶地撒开了手,像是丢掉一只扭曲的变色龙。 “你真让人恶心。” “看来在你眼里,一个向导对哨兵本能的渴望,要比哥哥对妹妹的觊觎更恶心。” 江泠不说话了。他安静了几秒,似乎打什么腹稿,当他再次说话时声音变得像机器音。 “你知道影像复现技术吗?” 游陌不知道。 “只要网络通畅,在固定空间里发生过的事都可以复现成影像,这是白塔最近新公布的技术,目的是监控异能者的违法行为。” “我不了解网络安全。” “对,所以三年前你也没想到有一天你的所作所为会被重新‘录制’于光碟上。” 江泠从口袋取出一张拇指大小的长方形光碟。 “你可以用你的幻想触手接通看看,三年前,你到底做了什么。” ** 麦琛用被子裹住自己,瘦削的锁骨如陡峭的山峰,吻痕是种在上面的秀丽芝樱。 洗过澡的江熙站在床边擦头发,细小的水珠摔在他脸上。她只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臀部被堪堪遮住,两条腿从中伸出,在麦琛眼里它们伸向无尽的远方。 “在看什么?”她问。 麦琛不说话,他爬起来,跪在床上抱着江熙的腰,在她宽大的T恤上摩擦自己的脸。 “怎么了?”江熙笑道。 “江熙姐,我害怕。”他瓮声瓮气地说。 “怕什么?现在又没打雷。” 只见他从江熙怀里抬起头,眼神里含着倔强,冷漠,忧郁等复杂的情绪。 “你很爱他吧……” 江熙的笑容凝固了。内脏蠕动的声音透过精瘦的肚皮传出来,犹如秘密的泄露。 “我可以当他的影子,一直陪在你身边。”他像一只新生的小动物,将全部的信任都送给了江熙。 “无论是在精神系统里,还是现实中。” 这句话似曾相识,江熙不由地一震。她曾经的爱人拥抱着她,将亲吻落在她的脸颊,后颈,脊梁,他让她的身体和灵魂都有了归宿。 【我可以当你搭档,一辈子的那种,无论是在精神系统里,还是现实中。】 她不会不怀念那样的日子。 突然,江熙打了个寒噤,她用推开麦琛的动作掩盖了它。 “我比你大十二岁,还收留过你,你很容易把这种仰慕当做爱情。你可以这样认为,但我不行,我是个大人,要负责的。” 麦琛皱起眉:“顶着精神疾病也要去狐狸酒吧放纵的那种大人吗?” “嗯……我做事不太考虑后果,这是我的缺点,但我坦白给你,说明我有责任心,也真诚。” 她捧起他的脸,直看进他的心里。 “出来这么久,该回家了吧?” 麦琛怨恨在她眼中看不到犹豫。她是个只拥有现在的人,没有历史,也没有未来。 麦琛同时又很羡慕那个向导,他成了江熙忘不掉的历史。 “我不想回家,不想听我哥不停不住地发脾气,把饭打翻在地上。” “你不可能和我生活一辈子的,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可你给我买衣服,还给我煮火锅,带我吃豆腐脑,打雷的时候还抱着我……” “那些都是江泠的钱,靠我自己咱俩都得饿死。”她刻意忽略掉打雷的事。 “我也能赚钱,我可以找一份正经工作。” “白塔管辖区域,异能者只有服役这一个选择,回振野吧,一个晚上你能比江泠一个月挣得都多。” 她脱掉宽大的T恤,坚挺的双乳露出来,但麦琛什么心思也没有,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换上深蓝色的衬衫,胸前绑上枪式背带,把手枪插进肋骨处的枪套。 “可我不想回去……” 他挣扎着提出诉求,但江熙不为所动,她穿好西装外套,俨然一副商人模样,用手摸了摸麦琛的脸。 “我挺喜欢你的,理解一下吧。” 这是江熙第二次请他理解,意思是要他离开。 —— 第32章边境 江泠手心的光碟反射出镭射光线,回车键一样薄,里面记录了初遇和执念。 江熙刚到病房时断了两根肋骨,额头磕破了一个口子,但对哨兵来说愈合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 真正的致命伤在缥缈的精神系统,如月光劈开高山,留下一条幽谷,洒下银白色的花瓣。 游陌感到一阵苦涩的孤寂。他突然觉得很多事都不那么重要了,包括这个秘密。 “她当时很虚弱,又有一半你的黑暗属性,精神系统会因为向导的入侵而产生免疫排斥反应。” 游陌没有调动幻想触手,而是一直盯着地面,好像它是块巨大的屏幕,正在播放光碟的内容。 “我相信任何一个S级向导出现在那个场合,都会认为体液抚慰是最后的一搏。” 江泠收起五指,将光碟攥入手中,骨骼咯吱咯吱地牵张,用咬碎陶瓷杯似的声音说: “她不会因为一次体液抚慰就上瘾。” “但她会因为失去许铭的痛苦而不断寻求我的抚慰,她不是个能吃苦的人。” 杀意袭来,阴云密布于整个房间。 而作为向导的共情能力让游陌清晰地读出了空气中的愤怒和愧怍。如果现在他们是12岁而不是三十岁上下,或许江泠的拳头早就打凹了他的脸。 是白塔的法律在管束他们的冲动。 江泠恨极了他这张虚伪的脸。 这个男人利用了江熙的脆弱,让她染上了可耻的恶习,还毁掉了她作为战士尊严。 他宁可她死在战场上,也不想看到她堕落。 “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我救了她的命。” “你在愚弄她!” “江泠,你知道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五年生存率是多少吗?” 游陌的眼神变得幽深而冷静。 “是零,江泠,没有哨兵能活这么久。” “她会是一个奇迹。” ** 老式汽车上,重金属音乐还在播放。 江熙右手抚着方向盘,她摸它时像摸着一面镜子。 亮片连衣裙和假发都装进纸袋子放在后排,它们的主人正坐在副驾驶上发呆。 “用你的幻想触手联网,直接定位到你家。” 麦琛机械地照做,自从出发起他便保持沉默,让开车门就开车门,让喝水就喝水。 江熙让他穿走江泠的衣服,就当是送给他的,但他不要,她只好在楼下小店给他重新买了一套。 卫衣、防风外套和裤子,一共一千块,让她很是肉疼。 滴的一声,目的地确定,导航开始。 “你家在振野边境?” 麦琛点点头。 江熙伸手调高了点音量,企图挤掉逼仄空间里的压抑氛围。 该换辆车了,她想。 宽阔大路、绿化带和晴朗的天空逐渐消逝,黑霾如乌鸦群一般侵袭空气,颗粒感的污染物开始攻击鼻腔,江熙从车座旁取出防毒面具戴上。 “还有一个,你要吗?” 麦琛摇摇头,他的呼吸系统今年才装了过滤器。 振野没有昼夜区分,中午十二点和晚上零点都是一样的黢黑。 江熙摇起了窗户,一只畸形甲虫茫然地撞到上面,发出咚的声响,然后卷入后轮之中,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墙角有人在为几包毒品打架,巷子里传来呼哧呼哧的淫喘,原处的不夜城楼上还荡漾着高空杂技运动员。 她将车开过一个个淫靡之所,致幻之屋,来到振野的边境。 苍老的墙上贴着零零散散的广告,色彩绚烂产品丰富。 “就是这里?”江熙指了指这栋矮楼,顶上还竖着几根钢筋。 麦琛点点头。 她让麦琛走在后面,自己踩亮昏黄的感应灯。 脏兮兮的墙壁上印着各种电话名片,只需虹膜一扫就能看到新款仿生人搔首弄姿。 江熙目不斜视,她打开五感,收入了饭菜味道,电视声音,和忽而跑过的暗角耗子。 她感知着麦琛的气息,直到顶层。 敲响生锈的铁门,平稳的轮椅声迅速靠近门口,咔哒一下转开了锁子。 正当江熙开门之际,枪支凄厉的嚎叫在楼道回响。 —— 他来了。癫货终于来了! 第33章托兰 江熙躲进电视柜和墙壁形成的死角。 她抬起手掌,上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洞,滑腻腻的粘液从中流出。 鲜血。 五分钟前她先进了房间,倏忽一阵尖锐的声波灼烧了她的听觉。 哨兵敏感的五感被在厉声下不再是优势,她本能掏出枪,击中了三个正在移动的身影,却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子弹射穿了掌心。 尖叫声紧跟枪声贯彻整个楼道,接着是锅碗砸到地上的动静,和时断时续的尖锐声波混在一起不断折磨着江熙的。 她单手堵着耳朵,心想,手骨会在三十分钟之内愈合,如果有向导辅助时间会更短。 这时,指腹互相摩擦的声音滑过江熙耳边,舒缓得如同哨兵专用白噪音,平复了被刺痛的神经。 麦琛不知何时已在她身后。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如初见时那样—— “我帮你稳定精神系统,你带我出去。” 江熙嘲弄地想,她身后的位置从前是江泠的,后来属于许铭,她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才成年的野生向导占据。 两次。 江熙向麦琛敞开精神系统,短暂的抚慰提升了她对五感的控制力,她将听觉关至较低的水平,放大了夜视和嗅觉。 灰蒙蒙的视野中,她看到了墙上老旧的马赛克海报,墙角的电脑和沙发旁边的枪,同时闻到了轻微的酒味。 可能是在振野游荡的野生哨兵。任何一个国家的服役异能者都不会这么草率在执行任务期间喝酒。 就算是她也不会。 酒精是最容易暴露行踪的标记物。 除过这个人,屋内还有一人,此人在她的视野盲区一动不动。 为什么不动?江熙不知道,她非常乐观地期待自己的某一枪让对方失去了行动力,但直觉又告诉她这个人还活蹦乱跳。 此刻懒得计较直觉,她伸手摸到了毯子边缘,嗅着酒精的气味——它在逐步靠近。 酒鬼的动作很轻,脚步声埋没于尖锐的声波里,但江熙能感受到敌人的影子。 当沉重的一只脚踏上地毯时,江熙奋力一拽把整个地毯掀了起来。 酒鬼摔倒在地,身上盖上了半截地毯,茶几、凳子全都翻倒了。 “你个王八蛋!” 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空打几枪。 而江熙早已拉着麦琛逃离原处,并捡回了自己的武器,她对着地毯射击两次后,毯子下面没了动静。 “来啊,出来啊!就差你一个了,还等什么!” 她怒喊着,同时把麦琛推到沙发侧面,用西装外套盖住他,自己挡在他身前。 战斗中哨兵在明向导在暗——这一点她曾经没有做到尽善尽美,如今一定要做到。 流血的手僵硬地藏在身后,左手举枪威胁着虚空。 她的精神牵着麦琛的幻想触手,久违的专注力在黑暗中凝聚。 突然,锐利的声波停止了播放,江熙几乎以为自己陷入了失聪——接着客厅大灯通明,视野里一片炫亮。 恍惚间,她产生了一丝懊悔情绪。 也许,她不该把麦琛送回来。 一记狠锤从精神系统传来,她悠悠地失去了知觉。 ** 江熙是被水浇醒的。 她身上的枪没了,腿上绑着的匕首也没了,但手骨已经愈合,除了精神系统身体没有多余的疼痛。 经过一阵聚焦,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里是一个废弃的洗车场。早年边境有很多洗车场,方便游人回家时打理交通工具。但后来这里经常爆发小规模交火,洗车场也逐渐倒闭了。 屋顶是两片巨大的瓦楞板,几个射灯黏在上面,周围还有灰尘覆盖的洗车槽贯穿整个厂房。 模糊之间,江熙觉得这地方很眼熟,脑海里晃过一些画面,有关残肢,金发,星目…… 好像有些画面还挺香艳的来着? “你醒了?” 声音从身后响起,江熙转过头去。 “你手上的伤用了一个小时才恢复,看来你真的变弱了啊,江熙。” 他有一头浅金色的长发,流光一般垂在胸前,鼻梁锋利挺拔,蓝色的双目在蜜色肌肤的包裹下,如同密林里的湖泊。 常年累月的搏击训练使他的身体精壮得得体,不至于让胸前的白衬衫过分紧绷,墨蓝色的向导制服长裤拔至腰线,显露出他修长的双腿。 当然,江熙知道,被这条好看的裤子包裹的还有紧窄挺翘的臀部。 “我当是谁呢,托兰。” 她笑着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移动到男人面前,狠狠挥出了拳头。 —— 这个男主应该会很疯。 大概。 不知道我在地方天气如何,希望大家天天开心! 第34章解密 江熙啐了一口血在地上。 那一拳打空了,还被对方反击。 她揉了揉腮帮子,想找回知觉,同时平复内心因激素变化而产生的烦躁。 有不少女哨兵因为经前焦虑症而自厌,觉得如果自己是个男哨兵或许能更好地服务白塔。但江熙是个自信的人,她一边觉得经前焦虑症让她很烦,一边觉得自己很帅。 因为月经让她迷恋杀戮,让她比平时更暴躁。比如现在,她正想着怎么杀了托兰。 大卸八块。 “你变慢了。”托兰交叉着手臂站在一旁,懒懒地睥睨着她。 他的轻蔑让她更烦躁了。 她爬起来,曲腿坐在地上,眼睛瞟向站在墙角的麦琛。 他脸上平静无波,没有当时在床上抱着她时的恳求,也没有狐狸酒吧初见时的怯懦。 他的脊梁好似被装了钢筋,谁也摧毁不了。 “从狐狸酒吧就开始了,对吧?”江熙的胳膊搭在膝盖上,另一条腿盘起来。她轻浮地打量着麦琛,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野向导,风俗店的那种。 麦琛点点头,“起初你只碰哨兵,可能是戒心重,不想让向导看到你的精神世界,我甚至有点担心自己会失败。” 他的猜测没错,江熙一开始确实担心自己满是破洞的精神系统被向导伤害,但所有的担忧在见到麦琛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我很奇怪,今天这一幕为什么没有发生在不夜城相遇的那一天?为什么要专门和我回家,再骗我来振野?”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托兰说,语气愠怒。 “不跟你回家也不会知道,你竟这么迷恋那个叫许铭的向导。” 江熙讨厌他提许铭的名字,像是一种玷污,她没回答问题,反而继续问麦琛:“那为什么又扮成女人?” “后来在振野我见你进了一家风俗店,以为你没那么喜欢男人,所以想骗你吃药,再和你精神结合。” “那不是风俗店。” 麦琛轻轻耸耸肩,好像有点无所谓,又好像是装的。江熙觉得他不像几个小时前那么爱她了,甚至都比不上刚刚在振野那个黑暗的小阁楼里。 “他的跟踪技术很好,在你家对面住了两个多月了,你从未发现过他,只有一次差点暴露,就是你去不夜城那天。” 江熙还是没理会托兰,她的脸仍朝向麦琛:“那天我以为自己甩掉的人是你?” 她确实不长记性,这么重要的事也能忽略。 “你隐藏得不错,我进白塔时精神系统安装了扫描软件,你接通过我,但我没有发现任何监视设备。” “那是因为真正的监视设备是入住你家之后装上的,也就是昨天晚上,它一直藏在公厕水箱里。” 她揉了揉脸,缓解后牙的疼痛,“难怪那天你要去上厕所。” 麦琛轻轻点头,这张许铭似的脸变得冷酷而陌生,它由多种材料缝补,就为拼凑一个她的爱人。 “我能看看你原来长什么样吗?”江熙问。 麦琛喉头滚动了一下,没说话。 她继续说:“我以为你挺讨厌你哥的,说他脾气差,人也不行……”她自嘲地笑了笑:“我以为你真的想留在我身边。” “你也没想留下我。”麦琛陈述道。 托兰冷冷地瞧着自己的弟弟,秀美的眉毛牵在一起,“他没说错,我们兄弟的感情本来就不好。” “毕竟他只是个没用的杂种。” 直到此时,江熙才看向这个皮肤黝黑的男人。 “他没告诉你?他的生父是个可耻的贱货,通过卑劣的手段骗取我母亲的信任,留下了他肮脏的基因。” 莫迪佛喀什是母系传承,大部分异能者为向导,且多为女性。 出生时分化为哨兵的男性将在十岁后进入生殖中心,方便女向导寻找合适的结合对象。一旦怀孕,向导会把孩子带回家族抚养,并切断结合链。 事实证明切断结合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莫迪佛喀什的向导不服从哨兵,也不受哨兵保护,或许她们已进化出了松散且高效的结合方式,并且也会积极开发五感,麦琛就深度开发了嗅觉。 虽然少数有能力的哨兵会跟随向导来到服役机构工作,并归属向导的家族,但托兰厌恶这种情况。 他的先祖是旧纪元王室,所以本人极其看重血脉,他称列克的男人为男伎,强烈反对麦琛的父亲进入自己的家族。 “我不意外他说我的坏话。只不过……” 托兰身形一闪,旋风似的一脚把麦琛踹倒在地,再一把拽起他的衣领,照着颧骨狠揍了两拳。 麦琛的脸被打歪在一边,他依旧沉默着,平静地擦了擦嘴角的血。 “你也没有资格觊觎她。” 托兰蓝色的瞳孔失了遽然皱缩,大面积的白眼球鄙夷地流向麦琛,而蓝眼珠子却转向江熙,他唇角挤着脸颊,翘起一个疯狂的笑容。 “你心疼吗?他这张脸是我专门为你定制的,和许铭的相似度有63%。” 江熙反唇相讥:“还真有点心疼,毕竟你弟弟把我伺候得很好,我真怕自己忘不了他。” 这句话让托兰不再笑了,他扔掉麦琛,像一只危险的野兽一步步靠近江熙。 “真是耻辱啊,在一个冒牌货身上翻车。” 他拎着她的胳膊—— “这些年,你想起过我吗,江熙?有梦到过我吗?” 再狠狠出拳。 江熙躲过了,但第二次没那么幸运。她的小腹被击中,不过她退得够快,所以没有受伤。 比起多年前,他变了太多,现在的他像一只迅猛的猎鹰,对江熙了如指掌。 对抗开始的前十分钟内他击中了江熙三次,江熙只碰到了他一次,还只是他阳雪般的头发。 最后一次,他差点踢中了江熙的左腿,江熙紧急防御躲闪,只见他闹着玩似地收回悬空的脚,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阴冷的笑声从肩膀处渗出来。 他停止了进攻,站在原处拽起左边的裤子。 裤腿缓缓向上,从普通的军装皮鞋到钢管般细的机械脚踝,再到银白色的金属胫骨和膝盖——那是半条人造义肢。 他的笑容仍黏在脸上,好像一点也不生气: “你还记得这条腿吗?江熙。” —— 第35章宿敌 托兰是在六年前落入江熙手中的。 就在这间洗车房,她在脑后扎着一个短小的辫子,脸上有黄土留下的污垢,身上穿着纯黑工字背心和工装裤。 而他瑟瑟发抖地躺在地上,手脚共同绑缚于身后,形成屈辱的跪姿,一使力便牵一发而动全身,笨拙地向一旁倒去。 这个女人发出发出了一声冷笑,她揪着他浅金色的长发,认真地说出了自己调查的信息: “威尔逊将军的长子,三天前通过自身搭建的精神网络将408中队的向导全部击毙,你很清楚啊,杀向导等于杀哨兵,事半功倍。” 托兰龇牙咧嘴,恶狠狠地说:“谁让你们那么重视异能者的结合,我们就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的确,你们莫迪佛喀什的向导不需要哨兵。可作为战斗型向导,你也太弱了点吧?精神力也一般,我几乎闻不到你的向导素,是D级吗?” 这句话戳了托兰的痛处。尚武的家族生出他这样的体弱的儿子可谓是一个污点,连母亲从外面带回来的杂种都比他适合开发战力,而他只能做一名技术人员,和普通人类一同工作。 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轻视的技术手段会惹到一名S级哨兵。 “半年前的白塔旧辖区,你在一颗炸弹里搞了点诡计,炸毁了我哥的一条腿……” 她的眼睛直盯着他,好像失焦了一般,“想过后果吗?” 匕首在她指间灵活地转动,停下时正手执握,顺着他的下颏,划过滚动的喉结,慢慢下滑到两腿之间。 他吓得冷汗直冒,尊严丢盔卸甲,全身的皮肤都在战栗,失控的抖动让他呈现出一种毒品发作的姿态,嘴唇苍白,牙齿打颤—— 这是他从小到大都有的毛病,一受到惊吓就会四肢无力,胸闷气短。 “不要……不要这样……” 他崩溃地哭了起来。 江熙皱起眉,“哭什么!开个玩笑而已。” 她为他松绑,把手里的刀递给他。 “给你个机会吧,用什么方法都行,只要赢我,这事就算了,输了……” 她勾起嘴角—— “我会打断你的腿。” ** 江熙小臂交叉挡在面前,抵抗住了托兰的一记飞踹。 她被弹倒在地,呼哧呼哧地喘气。 她感知到了麦琛的和托兰之间的精神链接,这是向导之间的一种奇妙战略,它将其中一个向导暂时变成了“哨兵”。 所以托兰现在在速度上和她不相上下。 “很惊讶吧,江熙。”他放下踹出去的脚,声音中有藏不住的得意,“不是我变强了,六年来我也不过才升到B级,是你变弱了。”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毒,好像充满仇恨,虽然这并不意外,但他的仇恨中蕴含着微妙的依恋。 “你现在还不如一个振野的下三滥雇佣兵。” 江熙迅速爬起来连续击打托兰的面部,每一次都被他躲开。 虽然她知道自己弱了,跑两步都气喘,爬几层就腿酸,但直接骂到脸上她也不爱听。 不过这家伙进步真的很大,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打中他。他顺滑的长发在空中摆舞,划过江熙的掌劈,躲过她的扫踢,以一种向导的耐力型打法拖垮江熙的体力。 她的每一拳都像砸在棉花上。 而这个过程中,托兰一直在观察她——她成熟了一些。哨兵总是老得更快。她的细纹和雀斑是六年前没有的东西,这个变化让托兰欣喜。 他喜欢她身上的变化,皮肤的皱缩和钙质流失都是他想参与的。 他最想要的是将幻想触手伸进她的大脑,感受她对他的恨和渴望。 她曾渴望过他,她永远不能抹杀这一点。 手肘坚硬,如刀锋直插胸口,江熙被顶到了洗车槽上。 这一摔很重,她几乎有出气没进气,口中的腥甜是令人厌恶的失败滋味。 她挣扎着坐起身,右肘勉强撑在洗车槽上,左手捂着胸口,两条腿大喇喇地摊在地上。 “你个混蛋……”喉咙里涌上血液的腥味,“混蛋……咳、我的肋骨……你把我的肋骨打断了!!” 疼痛容易激发哨兵嗜血的愤怒,江熙的精神系统正在轰隆隆地震动。 如果她还是曾经的江熙,这点骨折会在二十分钟内愈合,同时不会影响她的行动。 而现在她只靠自己的意志力已无法站起来,于是破口大骂激怒敌人,企图让自己处于更危险的境地,期待着潜能因此迸发。 “你忘了在我手里哭的样子了吗?!”她的笑声把喉咙里的血流震地呼噜呼噜的,“你像一条发情的狗在我身上射了十几次!不要脸的东西……你真该再看看自己的蠢样……咳咳……” “你跟你弟弟都是天生的贱种,能伺候我这样的S级是你们这辈子最大的成就,我要砍了你们的头扔到威尔逊将军的餐桌上,让她看看……咳咳……” 托兰凝视着他,唇角和眼波都在发抖。 这些谩骂和侮辱都在叙述一段宝贵的回忆,有关性与痛,尊重与暴力,他感到自己每一寸皮肤都在酥麻。 他慢慢走了过来,蹲下,抹去江熙嘴角的鲜血,然后捏住她的下颌重重地吻了上去。 —— 这里说一下,本文主bg微gl。麦琛和托兰的链接只是一种战斗策略,不是结合,本文能等同于sex的方式是达到精神高潮的抚慰和永久结合,别的就……啥也不是。 我旅行回来啦,留言都看啦!回复几个问题: 百合后面还会有,孔诤不会就此下线,她是江熙最好的朋友!(能上床的那种)但她也有自己的cp。 感谢老朋友来光顾!《被自己养的Alpha绑架之后》没写好所以下架了,我觉得白月光这本是有进步的~欣赏它就好! 爱你们!你们的夸夸我都收到了,跪谢!今天开始留言继续都回复~请积极聊天,(*  ̄3)(ε ̄ *) 第36章滚出去(微h,一更) 接到刀的那个刹那,托兰的大脑是懵的。 他唯一能运作清楚的部分是:这个女人是他的仇敌。 她恨他。 但她给了他一把刀,让他刺向她。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胃里一阵浓烈的酸涩。 对生的渴望和这股酸涩混合在一起,让他突生一股勇气——杀了她,活着离开这里。 脚趾蹬地,托兰运用学院里仅学的一点格斗术冲了上去。 前两分钟内,他不觉得这是件难事,虽然频繁打空,但总归能看清她的动作。 她的行动很美,像一阵冷杉味的风,总在他快要得手时躲避,似乎在和他进行一场游戏。 有时他的刀刃甚至穿过了她额前的发梢,但她只是笑笑,然后一脚铲过他的脚踝。 后两分钟,托兰想起了江熙的话——什么方法都可以,于是他释放了自己的幻想触手。 事实证明这不是个好主意,但已是他能做的最佳决定。 蒲公英一般柔软的触手伸进江熙的精神图景——她没有设防,大门敞开迎接他。 而当他触碰到她漆黑的世界时,强大的磁力将他的灵魂都吸了进去。她的精神波仿若一颗半生不熟的鸡蛋,粘稠湿润。 托兰的双眼无法呼吸了,向导的精神视觉是最重要的武器,它可以探知哨兵的情绪。可现在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包括自己的存在,甚至死亡都不及这种感觉可怕。 再次回归自己身体时,托兰发现自己双手被捆在身后,两只脚被绑在生锈的栏杆上。他很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江熙抬起他的头,把水壶对着他的嘴,咕噜咕噜灌下去几大口,呛得他直咳嗽。 “我是半黑暗属性的哨兵,S级向导都进不了我的精神系统,更何况你这个D级。而且我正好处于经期焦虑期,你刚刚的行为几乎就是找死。” 托兰脸红了,不知是因为羞愤还是自厌,他眼睛一闭,脸朝一边歪去,不愿再看她。 江熙也不再怜惜,手一撤,任他的后脑撞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托兰望着高高的房顶,蛛网和简陋的灯泡,玻璃被阳光渗透成亮白色,在他的视网膜上落下光斑。 他的前半生从未和任何一个S级战斗过,所以即使是以卵击石的结局他也投入了全部的专注。 看来失败是必然的,但失败令他畅快。 正当他闭上眼,回味这场失败的清甜时,胸前的皮肤却突感一阵凉意。向下一看,白衬衫竟被江熙扯破,扣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掉进下水道里。 她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着他,“我在激素这么不稳定的情况下,还用尽全力让自己没有伤害你,你是不是应该给点补偿?” 托兰不懂她的意思,只见她双眼泛红,一股大力扯掉了他的长裤。 “没想到你已经硬了……”她恶劣地笑着,“还流水了。” ** 托兰与其说在接吻,不如说是啃咬,但还没到刺破皮肉的程度。 他看着江熙的脸,又似乎在看她断裂的肋骨,跳动的心脏。她的手在推拒自己,但嘴唇却在接受自己。 他不觉得意外,这两具身体曾经多么合拍。 抬手抚摸她凌乱的短发,“看”着她千疮百孔的精神图景,托兰用他的幻想触手探听江熙的大脑,而在接触屏障的一瞬间,江熙的身体像被烫了似的一 弹。 “滚……”她低低地警告,“别用你的脏东西碰我。” “我不要。我喜欢这里。” 他恬不知耻,一如曾经的江熙。 时隔六年,他依旧那么柔软,像蒲公英的花瓣,丝丝柔柔地绕着她的精神系统起舞,把骚痒撒向每一处。 “……给我滚出去。” 警告已不再有意义,托兰将她抱在怀里,像对孩子一样爱抚着她,幻想触手保持着强硬的态度,长驱直入,直达系统的最深处。 江熙受不了这种刺激,鲜血呛得她咳嗽,她虚软的手锤打着托兰的肩膀,双脚不停蹬踹,鞋底在托兰的义肢上撞击,发出金属的回响。 托兰的双臂收紧,泛潮的手掌握住江熙的肩头。“别拒绝我,江熙,我讨厌你拒绝我。” 不过恚愤没有在他脸上存在太久,他很快又扬起笑容,“没事,很快就好了,你为我疯狂的。” —— 托兰:给我刀,想必敬我是个对手。 江熙:说实话,那时候快来月经了,我只是想打架。 要命昨天发现更新章节有误,不过已经处理好了,真是尴尬! 第37章硬(h 江熙感到膨胀。 一些奇怪的记忆和情绪源源不断塞进她的大脑。 哨兵本就承受力差,接受不住这么庞大的情绪负荷,现在托兰却将过载的激烈情感传输给她。 悲伤,恐惧,兴奋,思念,充实……像暴风雨一样包裹着江熙的精神图景。 六年前,他躺在这里,双腿大大地敞开绑在洗车槽上,而她坐在他身上,下体一前一后地摩擦着他腹部的薄肌,掌心摩擦着他的两颗乳头。 他受到失败和猥亵的双重鞭打,阴茎竟直挺挺地立立起来,马眼吐露着晶莹的汁水。 他永远无法忘记江熙是如何吞下他的阴茎,掐着他的脖子颠动的。她还坐上他的脸,教导他又含又舔。 那时的托兰不通情欲,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记得尝到了咸咸的火药味,还有血腥味,但他并没有舔到伤口,血腥是她灵魂的气息。 那时她说,她快来月经了,很烦躁。她不允许他射,不停下达着命令:“忍着。” 到最后,那根欲望的管道已然麻木,白色的浆液失禁一般涌射在江熙的大腿上,而他还在奋力听从命令——忍着。 尽管忍耐的尽头是迷茫的空虚。 在浓浓夜色下,他看着江熙的睡颜,想到她把刀递到他手里那一刻,一种奇特的感受涌了上来。 从来不会有人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因身体素质从一开始就被排出培养队伍之外。他不过是个胆小鬼,使母亲蒙羞的废物。 他在一次上厕所的时候企图逃跑。但挥之不去的不舍缠着他的脚步,他跑得跌跌撞撞,总是被绊倒。当被江熙重新抓到时,他突然有种解脱之感。 好像这就是他的命运,他的归宿。 “我本来想放过你的腿的,毕竟我用了你的第三条腿……” 她从门后取出一根长棍,一步步走近他,懒懒地笑着。 “但你让我失望了,托兰。” 在腿被打断的那一刹那,托兰眼前晃过的是射在江熙大腿上的精液,如同迟来的高潮,在他心里炸开了烟花。 江熙在托兰的怀抱里轻轻颤抖,枪式背带勒着她肩部强劲的肌理,在深蓝色衬衫下留下泛红的勒痕,如同红色的蜥蜴。 他伸手取出被江熙紧咬的嘴唇,她脸上的有一片被太阳刺出的雀斑,眼角是干涸的细纹,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一些,精神系统不再像六年前那样充满可怕的吞噬能力,而是变成了一个破洞口袋,呼呼漏风。 托兰喜爱她的变化,更喜欢参与她的变化。 他回到莫迪佛喀什之后就在想她,吃饭的时候想,入睡前想,梦里也在想,后来她不在梦里出现了,他的晨勃便停止了。 他的内心极度渴望快感,但无论如何都无法真的宣泄,除非想到江熙——她的匕首,她大腿上的精液。 更可怕的是,他会想她两腿间的缝隙。他曾品尝过的咸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这个时候,他会猛烈地射精,弄脏床铺和手心,内心再度回归空虚。 脱掉了江熙的裤子,深紫色的肉缝又一次露在托兰面前,他指使幻想触手刺激着江熙脑内的快感感受区,那条缝隙便自动流出湿咸的泪水。 他迷惘地看着它,激情在他的精神里冒泡,一旁的麦琛有些受不住了,如此激烈的精神波很可能摧毁三个人。 “托兰,见好就收吧,别做得太过分。” “你少废话,过来扶着她,别让肋骨伤到她的肺。” 麦琛照做。他坐到江熙身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扶着她断裂的肋骨处。 托兰推开她的双腿,将头埋了下去。他和江熙交换津液,交换情感,他的触手感受到了江熙的厌恶,她从不曾被这飓风一样的情感吞没,比肋骨的断裂还要疼痛。 最重要的是,她无法理解。无法理解比痛苦要可怖的多。 现在,这股无法理解的情感正在舔舐她的腿心,吸走她的液体,尖利的刺激令她失控地淌下更多汁水,供养这张贪婪的嘴。 托兰如同啜饮乳汁一样啜饮江熙的汁液,他知道自己成功地取悦了她。当初断腿之后他还给她口过几次,他说服自己是为了保命,其实心里一直暗自期待着江熙脱掉裤子。 他想要她,想把自己交给她。 他不敢触及心中那个最禁忌也是最深切的渴望——他想入住她的牢笼,被她囚禁。 他和麦琛共同将触手伸进了江熙的大脑,催情剂一般诱发快感的光芒。 虽然兄弟俩很不对付,但在带给她欢愉这件事上却有着出奇的默契,或许他们早就通过精神网络沟通了太多次,相互介绍江熙的敏感点。 江熙被一前一后夹着,羽毛般的触手爱抚着她的大脑,然而这种讨好反而激起了她的怨恨,她气急败坏地辱骂托兰只配给她舔逼,像一条贱狗。 托兰挑了挑眉,身体轻微地抖了一下,立马开始饥渴地吸吮那张深紫色的阴唇,像是要吞下江熙的全部,最终在她濒临喷泄之际,舌尖勾了勾尿孔。 酸软袭击了尿道,江熙再也管不住阀门,尿液泄洪般喷射在了托兰的口中。 她的尿液太强劲,托兰在毫无防备下被冲刷了喉管。他不知道咽下了多少,但为自己狼狈的模样笑出了声。 “别骂了,江熙。”他拂过她因高潮而失焦的双眼,“我都被你骂硬了。” —— 第38章即将到来的真相 m y ushuwu.co m 勃起。 托兰很久没有畅快地硬起来了。 他人生中勃起最集中的时期就是被江熙囚禁的那几天。 她用高压水枪冲洗他的身体,像对待一只待宰的猪。他从满眼的水雾中看着她褪去湿漉漉的背心,摘掉紧绷绷的运动内衣,露出一具机枪一样的躯体。 她洗了头发,晾晒了两人的衣物,赤身裸体为他接骨。 “别乱动啊,才接好。”她手脚利落,动作干脆,完全不在乎托兰的感受(他因全身赤条条的而羞耻,也因断腿而疼痛),水滴从她的乳头降落,砸在大腿的疤痕上。 他极快地擦掉生理性泪水,好像这样就能被夸一句懂事。他看到江熙抬起眼皮,随口说了一句:“小腿可能要截肢,回头去振野买条腿吧。” 她从包里拿出一条毛巾卷成筒递给他:“疼就咬它。” 他咬着那条毛巾,把酸楚的泪水渗入其中,自始至终没有出声。 江熙令他迷惑。她绑架他,又给他刀,打断他的腿,又帮他接骨。她说她恨他,却一次次坐在他身上,让他每日都从热辣的欲望中苏醒。 幻想开始每日进行。只要想到江熙掌握着他的生命,他就会血流加速,若再想到囚禁会像一辈子那样长,他就会勃起。 也许是生命中获得了足够多的轻视,她递过来的刀变成了尊重。 她把他当成一个向导,一个对手,即使是他的必败局,她也要给他一个倒下的机会。更多免费好文尽在:haitan gwo.co m 在他心里,江熙是他自不量力的目标。 一个S级的黑暗哨兵,怎么能成为一个D级向导的目标? 后来,江熙用托兰从威尔逊将军那里换来了上百套战斗机甲,并逼迫托兰交出了植入白塔虚拟的病毒位点。 正是这次情报交换,白塔才能在后续的网络杀虫行动中找到更好的方案,江泠也在网络联通床清理了大部分内奸。 “呵……”托兰冷笑着,他紧紧抱住江熙,帮她抵御颤抖,“那时候,你多风光啊……” “可是现在,为了一个男人,居然变成这副模样。”他抬起她的下颏和她对视,在她迷乱的双眸中寻找自己的倒影。 “你知道,为了可以再次遇到你,赢过你,我付出了多少努力?我每天都在辛苦地训练,甚至忍受着恶心和这个杂种合作。” 他凑上去,嗅着江熙头皮的味道,上面都是哨兵的荷尔蒙。 “你怎么可以爱上一个向导,直到现在都忘不了他……” 和江熙的死亡比起来,她的软弱更无法让托兰忍受。精神系统的口子,糟糕的戒断反应,怎么可能属于曾经那个轻狂的江熙?甚至一个杂种扮演的冒牌货也能吸引到她。 她变弱了,那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又算什么?他的身体变成了她的奴隶,唯有想起她时才能觉醒,而支持他的力量是她的刀,和被她打断的腿。 他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看着自己,他想告诉她一个真相,一个他潜伏于白塔网络得知的真相。 他没有将这个秘密泄露给任何人,虽然它可以分裂白塔内部,但他选择缄默。 因为他要亲口告诉江熙。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他疯狂的表情有所收敛,变为虚假的委屈:“你觉得,许铭真的存在吗?” 一句话令江熙惊惧,她愕然望着他,如梦初醒。 ** 白塔,诊疗室。 江泠已不想再和游陌纠缠下去,他直接抛出了明确的威胁:“如果我将这个芯片交给白塔上层,你知道会怎样。” 游陌耸耸肩,“我会受处分。” 用向导异能控制哨兵,严重的甚至会坐牢。 “知道就好。我希望你不要再见江熙,也不要再打电话给她,戒断反应我会想办法。” 江泠转身想走,被游陌叫住了脚步。 “为什么这么效忠白塔?”他咬着牙,声音中潜藏着隐忍的怒意。 “如果不是我,江熙会被当做行走的尸体,她为白塔做了那么多,只能换来这样一个结局吗?” “我们的双亲就是战死的,这是荣耀,所以那我会维护她的荣誉,直到她死亡。” 游陌冷笑了一声,“如果江熙知道你这么说,她会怎么想?” “她会理解的。” “再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特别清除小组的一员呢?” 江泠语塞。他看向这个向导,他的双眸比想象中更阴毒,知道的也比自己想象的更多。 第39章替身 自异能者出现,每个国家都在想办法进行管理,白塔的方式就是强制服役。 起初,白塔希望女性异能者能够积极生育,创造更多的哨兵向导,但由于女性异能者受孕条件苛刻,作战和妊娠又难以兼顾,人工胚胎进展也非常不顺,因此白塔将研究方向调转为强化哨向结合链。 合则强,分则死。这是白塔异能者的结合准则。 当然,也有人不认同这样的管理方式,于是白塔成立了特别清除小组,将激烈的反对者全部清除,替换人造人替身。 人造人和本人毫无差别,除了一点——它们更忠诚。 “不服从就被替换,这就是你们白塔的手段,而黑暗哨兵正是清除这些异己的重要执行者。” 托兰抚摸着江熙的脸颊,感受她平静的体温渐渐升高,麦琛也察觉到她的精神系统正在变热变烫——这不是一件好事。 “托兰,不要说了。”他制止道,同时幻想触手开始发动冷却技能,避免高热刺激下的精神力在江熙脑内乱窜。 但托兰没有理会,江熙火热的身体和精神系统令他兴奋,他喜欢有斗志的江熙,而不是这个断了肋骨躺在地上的无用哨兵。 “你有没有想过,作为一个半黑暗哨兵,这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一个匹配的向导,为什么会突然从天而降一份完美的礼物?” 托兰每说一句,江熙的身体就僵硬几分。她听见自己肋骨在嘎嘣嘎嘣地愈合,心脏在胸腔奋力跳动。 “你们白塔搞结合链厉害,但网络安全一塌糊涂。躲在白塔网络的那几年,我搜寻到了一份文件,上面记录了被清除的异能者,你要不要猜猜里面有谁?” 这些语句化作可怖的手,一层一层剥开江熙的大脑。江泠,许铭,孔诤,一连串的人名和事件在自行播放着。 在颅内翻涌的岩浆中,她介乎天堂与地狱之间,惊恐地等待着托兰说出那个名字,那将决定她的归宿。 只见托兰那双有型的嘴唇吐出一句魔咒,她确信它拥有击碎思维的力量—— “是许铭啊,江熙。” “他早在十年前就被清理了,而你遇到的,只是白塔为你量身定做的人造人。” 轰的一声。 精神系统突发炸裂之音,回忆的碎片飞射,划伤了系统的每一处内壁。 十秒的寂静后,崩溃的呐喊沸反盈天。 那些光荣和使命,每一场任务,挂于胸前的勋章,开始在精神图景里扭曲。 那些每日清早的深情问候,交合时绝妙的抚慰,柑橘味的向导素,还有结合链断裂时剧烈的、深沉的疼痛……都是虚假。 它们是设定好的程序,是一串精妙绝伦的源码,只需按下一个“运行”键,它们便开始模拟她喜欢的神态,给她飘荡的灵魂一个温馨的家。 一切……从未存在过。 只是白塔编织的爱情童话。 江熙发出凄厉的吼叫,如溺水者一般剧烈挣扎,她捶打着前后两人,最后狠狠咬住托兰的肩膀。 疼痛恰似毒品,带给托兰巨大的快感,他的唇角失控地上扬。 就这样江熙,不要停,你的宿命是战斗,是拼杀,是喷射的血浆,还有我的死亡。 在我死之前……不要停下。 麦琛痛苦地揉着太阳穴,三个人的精神图景正处于一片混乱狂躁之中,疯癫是迟早的事。 他感知到了江熙的悲恸,过往生命正在疾速枯萎,生理性的疼痛正在吞噬她。向导本能的共情令他难过,他从后面紧紧抱住江熙,好似能给她对抗狂化的能力,同时在她的精神图景里拟态出了一个许铭。 他顶着许铭的声音,样貌,在江熙的系统里轻声安抚:“江熙,别怕,我在你身边。” 这多少起到了点作用,那些飞舞的精神波逐渐乖顺,江熙的牙关也放松了不少。 她的泪水从麦琛眼角落下,共情使他怜悯,他下意识吻了吻江熙的脸颊,却招致了托兰的厌恶——这种腻味恶心的行为形同猥亵,更别提他在江熙精神图景里的惺惺作态。 江熙只能是他的。 他想要的是江熙的狂化,成为一个真正的哨兵,像当初一样,用磁场般的精神力将他吸入体内,令他成为她的一部分,再打断他的腿,无休止地羞辱他的嘴唇和阴茎。 他渴望着江熙用棍子敲打他义肢的声音。 扯开麦琛,托兰重新捧起江熙的脸,他的神情深情又认真。 “江熙,都是骗局,从来没有什么许铭,就算有,也是我一枪崩了他。” 来向我复仇吧。 —— 真相微微有点残酷。 这对cp单爱相杀尺度应该还行?不虐就是刺激。 这周可能会有不定期加更,先画个饼哈哈哈。 第40章虫 许铭是在一次必胜的任务中去世的。 绿洲的边缘,荒漠是孤寂的脏橙色,干枯的风割裂了江熙的嘴唇,她脖子上挂着枪,脚下是多具尸体。 许铭在检查死者的生命体征,他原本应该躲在远处矮小的植物旁边,这是对向导最好的保护。 可是他担心江熙。 结合链才建立不到一年,江熙很依恋他。 周围的哨兵打趣江熙离不开自己的向导,江熙满不在乎地称有向导不爱是王八蛋。 她这么说时眼睛转向许铭,看着他羞红的面容,心中一阵得意。 救援迟迟不到,耗尽了众人的耐心,有人趁机骂了几句白塔,江熙没有跟着骂,因为白塔给她丰厚的补贴,还给她表彰,她为白塔杀人合情合理。 后来这个骂人的哨兵来白塔医院看过江熙。她文明了许多,对白塔不再有怨言,和曾经的许铭一样。 在那个荒漠与绿洲的边界,异能者们最终等来的是敌人的直升机,机身上贴着象征莫迪佛喀什的标志。 创伤后应激障碍封锁了那时的记忆,江熙也无意想起。但现在,她突然明确了一件事——直升机低空飞行时,一个全身黑色作战服的人探出身来,他不怕危险,也不在乎近在咫尺的敌人,他没有真正投入和白塔的作战,而是苦心寻找着一个不起眼的向导,对着他的后脑开了充满报复意味的一枪。 江熙没有来得及回头看许铭最后一眼,她的视线只将将掠过直升机,落入眼帘的是被黄昏照亮的浅金色长发,璀璨地飘在黄沙漫漫的空气里。 ** “再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特别清除小组的一员呢?” 游陌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快乐,他突然觉得自己离江熙很近,甚至超越了血缘,他看着江泠落败一般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抵住鼻子,连叹息都十分冷硬。 但很快,江泠的警惕回来了。他从口袋摸了一支烟,站在窗口点燃。 “你是怎么知道的?” 游陌没有回答,“他就写在清除成员名单上,你肯定见过。但你还是默许了作为人造人的许铭进入你的家庭,抢走江熙。 江泠在沉默中抽着烟。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给江熙一个向导?你知道这样匹配的向导必然不是天然的吗?” “没有向导的哨兵是孤独的,就像我,终有一天要迎接狂躁症带来的痛苦。” 江泠忍不住反驳,但游陌不以为然。 “或许根本没有什么狂躁症,莫迪佛喀什的向导从来不构建结合链,但依旧生活得很好,江熙原本也不需要任何人,是你推开了她,让她最终陷入危险中。” 这种尖锐的指控令江泠不悦,他眉头紧锁,怀疑开始蔓延,“你还没有回答,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游陌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很虚弱,但他的回答经过了深思熟虑。 “因为,我就是你在白塔杀虫行动中漏杀的那只虫。” 扔烟,五指攥紧,挤压,泛白。江泠的怀疑落了地。 四年的时间,他躺在网络联通床上,为白塔杀掉尽可能多的虫和卵,时至今日也没有放弃找到所有的特工,而真正的叛徒却在白塔的腹地和自己的妹妹缠绵。 这个叛徒不在意名誉,他只保住江熙的性命。 江泠突然感到头皮发麻,精神图景中粘稠的黑暗在逼迫他冷静,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时候该站起来,用视讯设备通知网络安全的同事,让她们给给游陌戴上手铐,可有个东西在阻碍这份忠诚。 那种对白塔的尽忠职守不再让他对游陌产生愤怒,原因可能是他和江熙共同的不甘。 “我投靠了莫迪佛喀什,并非是想投身建设另一个国家,而是想做到一件事。”游陌苍白的脸上好似有希望之光,“江熙是我起点,我答应不遗余力救活她,传递她的消息,还在她的精神图景里悄悄放了一个定位软件。” 江泠的双眼逐渐睁大,危险爬上他的头皮。只见游陌颀长的身体好似站在悬崖边,即将跌落也不担忧,“我想,她现在应该已经在那人手中了吧。” 茶几被掀翻,砸上旁边的脑电仪器,江泠揪住游陌的衣领,压抑着狂躁。 “她在哪儿?” 游陌微笑不语。 一拳降落,给他美丽的脸上留下一记青紫,江泠用了十分的力气,饱含着对这张脸的痛恨。 “我再问一遍,江熙在哪儿?” 游陌擦掉嘴角的血,“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她需要狂化,莫迪佛喀什的人有现成的方法。” “我总要替她争取时间。” —— 存稿告急,疯狂写作中。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故事。 下章应该是H,不过我的H有时候并不是太常规。。 第41章狂化(我认为算h?) 相比一个向导的势单力薄,两个向导建立的暂时链接是治疗应激障碍的重要手段。 三年前,托兰通过和游陌的沟通了解了江熙的病情,他早就期待着亲自治愈她。 不过,托兰也没有完全按规则来。他本应该帮助江熙维持情绪的稳定,但他还是选择激怒她,因为他想这么做,激烈的情绪起伏会加速她的治愈——乃至狂化。 光是想到她粘稠的精神系统,托兰就全身战栗,这种寒噤一般的精神波传递给了麦琛,令他感到恐惧。 “托兰,不要激怒她。”麦琛无力地抗议着,他建立的许铭幻象被江熙打碎了,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她的精神系统终将迎来仇恨的月食。 托兰还沉浸在迷惑江熙的路上。三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等着这一天。 他想着自己会如何亲口告诉江熙,是他杀了许铭,一枪爆头,他的脑浆喷射在脏橘色的沙子上,令他有种泄愤的快感。 江熙会攻击他,会杀死他,那真是一副美妙的光景。 “江熙,站起来,我等了太久了。” 不负所望,眼前的女人左边的瞳色越来越深,乌黑泄露,将左眼整个染成了夜的颜色。 是他让江熙变成这样,强大无匹,摄人心魂。他看着江熙踉跄了一下站起,幽然伫立,用两只不同的眼眸直盯着他。 恨意是深沉的,它不会瞬间迸发,只会逐渐积累,化为一记重锤,向托兰的腹部攻去。 托兰躲过了,但他发现江熙变快了,她的骨头更加坚硬,每一次出拳打过的地方都会形成一块凹陷,并掉落噼里啪啦的碎石。 你是最完美的,江熙。我就知道。 他不放弃挑逗她的战欲,用顽皮的动作吸引她,他想象着自己是闪亮的灯,吸引着江熙这只巨大的飞蛾。 恶劣的笑声让江熙感到吵闹,但也让她趋于本能。 一直以来她渴望的都是无限接近本能的生存方式,无论是在战场上射击,还是近身搏斗,她都从未计算过胜率。 行动是她唯一的准则,她从不考虑后果,她也因此体会过生命的本身。 但许铭是她的土地,她站在其上眺望无限风景,当他坍塌之时,她的身体和精神都被劈裂,形成一条深邃的峡谷,她不断坠落,像掉入空虚的深处。 “江熙,都是骗局,从来没有什么许铭,就算有,也是我一枪崩了他。” “你被一个假人玩弄,是我帮你获得了自由。” 奇怪,若他说的是真相,她为什么会为不曾存在过的人而悲伤。 纯黑的眼球将墨色的烟雾丝丝缕缕赶出眼角,那是她唯一能够表达的哀痛。空洞的内心无从找寻撕心裂肺的痛苦,她从来都是以麻木的姿态面对许铭的死亡。 此刻,她终于有了参与感,她参与了许铭的死亡,用最简单的方式——战斗,发泄性欲和仇恨,她将用自身的利爪拧碎那条小麦色的游鱼。 麦琛躲在了洗车槽背后,他一度忍受着江熙的痛苦,也承担着托兰过分的愉悦。 从始至终他都淡然地面对着两人,充当哥哥的工具。只有在成为工具时,他才能离江熙近一点。 他知道托兰正在用狂野的方式逼近毁灭,那时他一直渴求的结局,一种截断他现有的被忽视的人生,走向被怨恨、被仇杀的结局。 这是托兰所理解的爱,它治愈他,也烧毁他,而他赌上全部的勇气,用匕首刺破江熙的身体,妄图获得激荡的反击。 他最终没有敌过江熙的全力以赴,肋骨被踢断,断骨插进了肺里,手中的匕首也被江熙夺去。 他躲入墙背后的阴影里虚弱地喘息,后脑抵在墙面上,通过结合链感受江熙的凶狠和狂怒,并为胸前的痛觉而欣喜若狂——那是江熙的抚摸,暴烈而肃穆。 抬起手掌,上面是自己吐出的血,鲜红的颜色让他想起了江熙的气味,他记得自己为江熙口交的经历,三天后她月经来潮,全都是嫣红的血液。 汹涌的快乐冲向下体,他看着被顶起的裤子,快意狞笑着:就这样江熙,你快让我射出来了。 衣领被揪住,雨点般的拳头落下,胸口,下颌,脸颊,但无论如何都打不烂他欣慰的笑容。江熙粗喘着,小臂上被刮伤数处,浅蓝色的血管奋力顶起皮肤。 她掐住托兰的下颌把他摁在地上,力道几乎使它脱臼,而他湖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憧憬和信赖,她看不到哀求,这令她恼怒得发疯。 此刻,他是弓背,她是弓弦,牵张之时便能体味彼此的力量和情绪。 热泪从托兰眼中涌出,他伸出舌头,轻快地舔过江熙的手,全身因欢愉而颤抖。“杀了我,江熙,做你最想做的事。” 杀欲和愤恨支配了江熙,哨兵的本能为她托稳手臂。她反手持刀,冷静地注视着托兰蜜色的脖颈,利落地割开了他的喉管。 鲜血汩汩而出,温度惊人的滚烫。比疼痛先到来的,是托兰期盼已久的高潮,舒适感如雪崩一般塌陷、倾泻,他感到无比满足。 —— 我其实觉得这章算h,没有肉体doi但大脑连在一起,爱恨共享。 第42章得救 江熙又一次见到的许铭。 他还是那么内敛、羞涩,身穿向导制服。 他身处一片白茫茫的背景下,轻声呼唤着:“江熙。” 江熙爬起来,望着眼前的男人,轻浮地招招手,好像从未思念过他。 “你来了?”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如果醒了就回去吧。”他笑笑。 江熙有点生气,好久不见为何这么冷淡,“你就不想我吗?” “你很想我吗?” “嗯……我不能想。” “为什么?” “想了会难受。” “人总会难受的。” 江熙沉默了一阵,问:“你还会来看我吗?这几年我很少梦到你。” “你一直都很坚强。”他靠近她蹲下,却不触碰她,“即使在没有我的世界,你也无比坚韧地想活下来。” “毕竟我是打不死的蟑螂嘛。” 他轻柔地“嗯”了一声,然后站起来,转身离去。 “许铭!”江熙用沙哑的声音喊住他,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答案她并不好奇,只能无奈地问出: “我……还能向前走吗?” 许铭转身,脸上是了然一切的表情,他朝江熙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 “可以的,你一直都可以。” 江熙感到一阵酸涩的困意,慢慢地,她昏睡了过去,陷入无边的橘子味黑暗中。 再次睁眼时,她看到从远处而来的是一串沉重的脚步。 “江熙!” 是她的哥哥。 那个男人脸上呈现出少有的担忧,他身穿黑色的长款风衣,奔跑间风衣尾向后伸展,露出里面还没更换的哨兵制服。 他扶起江熙,让她枕在自己怀里,焦急地问:“怎么样江熙!?他们把你怎么了!” 她身上的血液已干涸,少部分血点泼洒在颈侧和脸颊上,看起来像经历了一场恶战。 江泠在她身上到处摸索,想寻到明确的伤口但却一无所获,她的伤口已在两个向导的抚慰下愈合,可能她已经回到了S级,但经过狂化的身体无比虚弱,还需要更久的时间恢复。 清醒的过程中,她看到江泠脸上青色的胡渣,乌云似的黑眼圈,甚至还有眼角晶莹的光点。 “江泠……你……唉,放心吧,死不了。” 江泠沉默着,眼角的那滴光点已经被擦去他把江熙的胳膊搭在脖子上,一把撑起了她。 “还能走吗?” 江熙转了转脚腕,“能。你怎么来了?” “回去再说。” 他暂时不想解释自己是怎么揍了一顿游陌,而那个混蛋向导非要等到某个时间点才肯交出江熙的定位。 振野不分昼夜的昏暗笼罩着天空,浓稠的污染物包裹着江泠的鼻腔,他戴上了防毒面具,正给江熙取的时候,几个骑着重型独轮机车的彪形大汉突然出现在面前。 他们是经过改造人造人,金属牙床,圆形电锯手臂,和螳螂似的下肢。 “我好像见过你。”金属牙说,他留着鸡冠头,身穿红夹克,手上的机械触手突然发射,射穿了兄妹俩的老式汽车。 江熙稳定精神图景,将五感放大到极限,“哎,大章鱼,这可是古董。” 电锯手转了转义眼说:“既然是古董,就不应该开出来。” 江熙认出了他,他是在不夜城纠缠麦琛的小混混,那只电锯手曾经是钢铁利爪。 这里离不夜城不远,看来是真倒霉。 “我可一直在找你啊,小哨兵。” 电锯启动,发出怖然的旋转声。他左脚蹬地,迅速窜到江熙面前,将她胸前的空气一把割开。 江熙连连后退几步。江泠的双目已黑,他五感被充分放大,甚至可以听到这几人身体内部运作的机械齿轮。 他疾速和江熙形成背对背的状态,十足戒备地面对包围圈。 叁个人造人瞬间行动。 江熙一个后翻躲过机械触手的重击,身后的墙壁被凿出一个洞,而江泠从腰间掏枪,一枪想打断这条触手,却差点被圆形电锯切断了手臂。 人类的体能和手枪在面对人造人时十分无力,除非可以找到他们的心脏。可惜人造人的前胸后背都有厚重的铠甲保护,只有头部可以尝试攻击。 螳螂腿猛然下凿,企图将江泠穿在自己的腿上。江泠侧身躲过一次,第二条腿却顺利穿透了他的肩膀,他一把握住穿过他身体的腿用蛮力一掰,硬生生掰断了它,将它当做了趁手的武器,舞剑一般挡过其余尖腿,并单膝下跪为江熙提供跳板。 踩上他后背的江熙一跃而起,一刀扎进螳螂腿的太阳穴,随着一声嘶吼,螳螂腿当场毙命,但在掉落的过程中她被机械触手缠住。 眼见身后的圆形电锯即将飞出将江熙斩断,江泠掏出枪,率先射击机械触手的大脑,同时伸出左腿抵挡飞来的锯齿。 刺耳的金属声响起,半条腿跟着圆形电锯飞向空中,缠绕江熙的触手霎时脱落,而在圆形电锯回旋而来之时,江泠急忙躲闪,并将枪丢了出去。 “接住,江熙!” 江熙降落时脚尖一勾,把枪捞回自己手里,落地枪响。 可惜子弹偏了,只打中了电锯手的耳朵。 这时,原处传来汽车声,被江泠敏锐地捕捉到——那是白塔专用车,有异能者来执行任务。 他出现在这里算擅离职守,如果被白塔的人发现会受处分。 还有最多30秒白塔的车队就会到达此处,不仅不够解决敌人,也不够不战而逃。 怎么办。 江熙还不知道江泠的这番计算,她的五感只专注于眼前的战斗,她闻到了电锯手的机油味,听到了腋下的柔软层在摩擦。 “江泠,”她扔给他刚刚缠住她的机械触手,“帮我挡住这家伙的电锯。”她要亲自枪击他的心脏。 江泠爬起来站在原地,他只剩一条腿,身体只能倚靠着老式汽车的残骸。 “你先走,江熙。” “你放屁。”江熙不听他的。 “你们都走不了,和古董一起做成标本吧!” 圆形电锯飞向江泠,他将铁索缠在刚刚掰断的螳螂腿上准备应战,而另一个电锯则飞向江熙,它的回旋打乱了江熙的路线,使她难以靠近主人的躯干。 更可气的是,她的精神系统开始产生脉动,双眼出现重影——这是即将昏厥的前兆。 时间不多了,铁索和锯齿摩擦出四溅的火光,江泠冷汗直冒,心里只得思考得救后为江熙开脱的说辞。 然而突然间,操纵电锯的大块头轰然倒下,他身后伫立的是一个身着墨绿短袖,两手空空的女人。 “快跟我走。”她轻喊。 —— 晚上回留言~ 第43章放肆 孔诤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短袖坐在吧台,一杯一杯喝着杜松子酒。 野生向导的工作令人疲倦,她需要反复见很多人,满足她们无聊的要求,好在不菲的收入弥补了这个工作的缺陷,她也有空闲来水手酒吧坐坐,释放心中的压力。 这里是不夜城的另一份产业,曾经打着“女性之夜”的旗号开业, 后来逐渐变为女同性恋酒吧,女人和人造女人都可以光顾。孔诤以为自己能在这里春风一度,但她的欲望始终无比安静,像一具安静的尸体。 当然,来这里也是为了躲避室友雅子,她和女朋友亲热从不避讳,这让孔诤有些尴尬。 正当她如此想着,有人从后面拍打她的后背。 “嘿!”一个齐刘海马尾辫的女人坐到她身旁,她身穿休闲西装,下身是短裤配彩虹长袜。 她是雅子,有一对极吸睛的小腿肚,孔诤的现任室友。 “怎么有空来这里玩?”孔诤见她不答便自行猜测:“吵架了?” 雅子有点烦躁:“前女友太多被她发现了……”她不想提这件扫兴的事,一把搂过孔诤,“倒是你,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孔诤推了推她的肩膀,这肩膀是被改造过的金属三角肌,据说是为了显肩宽,而且穿背心的时候好看,方便勾引小姑娘。 “想出来转转,总工作也不是个事。” “那刚好,我才赚了一笔,可以请你喝酒,或者去不夜城看表演。如果你想找个人过夜……”她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搂着孔诤转身,面对酒吧里来来往往的女人。 “我也可以帮你挑选。” 孔诤嘲讽道:“看来你很有经验?” 雅子喝了一口酒,用捏着酒杯的手给她指墙角站着的金发女孩,“这个有点恋母。” 又指向另一个烟熏妆,“这个好像信新教(一种赛博宗教无考据)。” 再指向一个双马尾,“这个别看可爱,喜欢玩SM,还只当S。” 孔诤有点无奈,“那卡座上那个呢?”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孩,一身工装,眼神凌厉,有点像人类男性。 雅子赶紧摇摇头,“那个是铁直女,隔壁全男酒吧更能让她有认同感,她只是不敢进去。” …… “说了半天,你推荐谁?” 雅子突然把她往怀里箍了箍。 她们离得很近,近到孔诤不敢呼吸。 “你看……我怎么样?”她眯起眼微笑,露出两颗小小的犬牙。 孔诤眼底闪过一瞬的焦躁,她赶忙不经意地转身取自己的酒杯,“净开玩笑。” 她从高脚凳上下来,向雅子告别:“我出去抽个烟,你好好玩。” 街道上,她踩着昏黄的灯光,躲过舞蹈的瘾君子,来到一处空地上抽烟,她庆幸自己终于攒够钱,完成了呼吸系统过滤手术,振野的空气污染不再是威胁,香烟才是。 吞云吐雾之际,街巷处传来打斗声,她踩灭火星,来到了现场。 张牙舞爪的电锯怪人被击倒。她的精神系统已经过改造,随意触发人类昏厥不是难事。 “孔诤……!”江熙才叫出声,头一歪便倒下了。 江泠也认出了她,原408中队队长,白塔的通缉犯。他和孔诤互相点了点头,表达了不便多说的礼仪,然后一蹦一跳地去扶江熙。 孔诤抢先一步抗起江熙,又扶着江泠,“快走吧,白塔的人马上就到。” 她早已摸清了白塔执行任务的时机。 这时,雅子也从另一边的街角跑来,“怎么回事?” “快带我们去诊所。” 雅子拥有一家全自动化的私人诊所。她们把兄妹俩带上车,临走前扔了一颗小激光弹,炸毁了那辆老式汽车。 诊所设备齐全,甚至是豪华,两室一厅配厨房浴室,软装淡雅精致,屋内还有红酒和熏香。 这间诊所是雅子的医疗库。她是哨兵,没钱找向导的时候就靠诊所的药物。 孔诤在屋内帮江熙疗愈,雅子则在阳台用视讯设备通话。 江泠坐在客厅沙发上,手肘支着大腿,交叉的手指支着鼻梁。他因懊悔而疲惫,自责也需要精力,而这份精力摇摇欲坠。 他看到了孔诤对待江熙的态度,猜测她们早已熟识,熟悉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那些荣耀和名誉并非闪耀的灯塔,而是轻浮的烛火,稍一吹便灭为空无。他宁可江熙是通缉犯,是雇佣兵,或是振野的药贩子,也不想看到她死去。 卧室里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声响,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也像是有人在打斗。 江泠猛地站起走到房门前,却从门缝看到江熙在崩溃地哭喊。 她正紧紧地抱着孔诤的腰,鼻涕眼泪都糊在了一起,无理取闹地嘶喊:“你为什么才来啊!呜呜……我好恨你……不要小看我……” 她的手在孔诤的后腰蛮横地敲打着,像小孩子一般发泄情绪,江泠双脚僵硬,肩头被戳穿的伤口似乎也凝住了。 他在原地看了很久,似乎想把这一幕刻印脑中。片刻,他后退几步,为卧室合上了房门。 第44章浴缸(850珠加更) “我一会儿就回去,谁去酒吧了!她是谁我怎么知道?哎呀都是过去的事你就别揪着不放了。我哪吼你了?你管这个叫吼?” 雅子还在阳台讲电话,卧房内的哭声渐渐平稳,孔诤走出卧室,给江泠递上纸巾。 “需要处理一下伤口吗?” 江泠依旧维持着十指交叉支着鼻梁的动作,他能一动不动很久,这是哨兵的常规训练。 按理说,孔诤应该和江泠谈谈现状。她是通缉犯,和他妹妹纠缠不清,或许可以做个交易,她还不想这么早被带回白塔。 江泠摇摇头,他的肩头已开始发痒,伤口正在愈合。他抹了把脸,干涸的嗓音吐露出无奈:“她……好像没这样对我哭过。” “家长总归不好当。”孔诤说。 江泠没有询问她是如何认识江熙的,因为不需要。孔诤的脸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他的母亲。 她们长得并不相像,但都有一股奇特的母爱,严厉和温暖并存。 江泠感到自责,他从未取代母亲成为过妹妹的依靠,他一直都是个不善言辞,死板认真的兄长。 “你的腿。”孔诤指了指他空荡荡的裤腿。 “没事,白塔会再批一条义肢。” “这东西振野要多少有多少。”雅子总算结束了通讯过来插话。 “我不习惯用振野的东西。”江泠回答。 “新东西要用用才能习惯。”雅子倒了一杯红酒给他,“我也是劝了很久孔诤她才愿意尝试这间诊所,你们白塔的人总是有点循规蹈矩。” 江泠接过酒,他的黑眼圈倒映在酒中,像一双沉醉的眼。 “如果是江熙,她可能会试试。”他的笑容干枯到分裂。 “那你呢?愿意改变吗?”雅子对这个奇怪的哨兵很不理解。 江泠看了看自己的裤腿,它如同晾晒在阴湿的竹竿上,苍凉无力,就像失去的江熙的自己。 其实他不会失去她,他只是从未自愿接纳她。 “不愿意。”许久他说。 江泠在沙发上坐到了零点,过程中没有再去看江熙一眼,夜幕降临时,雅子答应送他一程,因为他的空裤腿无法踩油门,也没有油门可踩(车没有了)。 他仍拒绝在振野购买义肢,坚持回白塔看骨科。 孔诤一人留下照顾江熙,她帮她缝补了大部分精神裂伤,也包扎了皮肉伤。 最后一次换药后,她回到卧室想摸摸她的额头,结果被一把抓住摁在了床上。 灼热的目光在孔诤睫毛和眉毛上烧了起来。江熙眼睛在黑暗中十分明亮,里面包含丰富的内容和情感,孔诤却还是看到了她最初所见的一片虚无。 她无法驱散虚无的黑雾,但江熙很乐意和她共度良宵,于是黑雾就变得不再重要。 后来,这颗空荡荡的大脑中出现了一条金色的裂缝,是许铭裂开的样子。 “干什么?” 哨兵的力量很大,仿佛要碾断孔诤的手腕,但孔诤很镇定,尽管江熙不说话只是闷头解裤子。 “放开我,江熙。” 扣子被扭开,江熙没有停手的意思。 孔诤用巧劲翻身,一脚踢开江熙。 她揉揉被攥得疼的手腕,冷声说:“洗个澡吧,我去给你放水。” 热腾腾的水充满浴缸,江熙把自己沉了下去,身上脸上的青青紫紫都落被温暖包裹,刚刚的她的精神系统就是浸泡在这样一池温泉里。 她将眼泪藏于温水,用窒息令自己宁静。唯有感官的挫败才能证明生存。 敲门声响起,孔诤来送毛巾。为了方便,她的头发被全部盘了起来。 “能放下你的头发吗?”江熙呆呆地望着她,这模样实在可怜。 孔诤叹了口气,将皮筋扯掉,而这个瞬间,她被一把拉进了浴缸里。 —— 下章h。 没安排哥哥听墙角是因为我们小熙做1。 第45章翻身(GL,h,慎) 微烫的水从白色浴缸的边缘流淌出去。 孔诤全身都湿了,墨绿色的短袖贴在身上。 江熙一直盯着她的柔软的双乳,应激的乳尖顶起单薄的布料,发梢全是晶莹的水珠。她的泪沟依旧平静,其中没有欲望的涓流,只有冰冷和残酷。 她一直都是个强势的女人,虽然她给江熙吹头发,修复她的精神,填充她的裂缝,美丽的发梢搔得她发痒。 但她依旧是个强势的女人。 她把脚踩在江熙的肩膀上,用居高临下的方式抵抗江熙。然而这次,她低估了这个哨兵志在必得的心情。 江熙歪了下头,亲吻落在她湿哒哒的裤腿上,她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从孔诤的裤腰伸进去,如狂风席卷森林。 “我烦透了你不让碰的样子,孔诤,我希望你配合,因为我不想使用暴力。” 孔诤用微微倦怠的双眼望着她。这双眸子即使在强烈的求生欲浸染下也如在睡卧,如果能它们能燃起情欲的火焰,将异常炫目多彩。 此刻,江熙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依赖孔诤。对母亲的爱往往掺杂着恨,死亡是母亲肉体的背叛,她永远无法原谅她。 她知道很多人将母爱看作包容和伟大,只有她认为那是凶恶的热欲。她浸没在羊水里,获得原初的幸福,同时诞生可怕的残暴。 她想彻底摧毁眼前这个湿漉漉的女人,以此达到爱恨的统一。 反抗没有在孔诤的计划内,她仰面半躺在浴缸里,裤子被粗鲁地扯掉挂在腿弯,足以限制两条腿的行动。 水波在她腿间荡漾,搅动她隐秘的冲动。她一直禁锢自己的冲动,她总给予冲动过多的责任而忘记了它的美好,欲望的种子向来无法在她贫瘠的身体上发芽,现在居然开始飞速生长,成为一棵高大的枫树,并淌出甜蜜的枫糖。 孔诤起伏的胸口取悦了江熙,她看到这个温柔和狠戾并存的女人正紧抓着浴缸边缘,湿润的颈侧和脸颊反射出光泽,随着她的吞咽和扭动而波光粼粼。 江熙内心升起一阵快意,她掐住孔诤的脖子,大拇指摁压着跳动的动脉,她清楚地知道只要微微发力就能令对方头晕目眩。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哨兵的侵略性野蛮地钳制着孔诤,将她泅进浓重的情欲中,使她成为乖顺的软泥。 她双腿大张搭在浴缸边上,肉穴承受着炙热的目光与手指的鞭挞,充血的阴蒂被温水包裹,酸胀和酥麻同时依附了上来。 绷紧的脚尖是最后的挣扎,她的身体和精神双双无力。她只希望江熙更用力更激烈地顶着她突起的一点,无论是摩擦还是撞击都令她酸痒难耐。 粘稠的液体越来越多涌出来,但她不叫。她还在压抑着磨人的快乐,而内穴的软肉已脱离意志,紧密地吸住江熙的手指。 繁忙的抽动击碎了孔诤眼中的坚持,她开始涣散,迷茫,服从,这是她第一次沦为欲望的奴仆。 抽出手指的瞬间,江熙猛地捏住她的阴蒂快速一扭,同时掐紧了她的咽喉。 轻微的窒息感让孔诤的大脑疾速缺氧,她彻底放弃了自己身体的自主权,将最后一口气挤出胸腔,送它在天花板游荡,和昏黄的灯光缠绕在一起。 喷涌出的液体在水底弹开,滞涩的呻吟被江熙的手掌掐出来,火辣辣的舒爽在她的精神系统弥漫,紧绷而集中的精神力化为松散的面团,其中氤氲着高潮的发酵的气味。 心脏从胸腔跳到了小腹,她子宫正承载着可爱的脉动,像是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这个生命依恋她,脱离她,战胜她,从她的弓弦上飞出,变成一支尖锐的利箭,前往没有她的彼方。 脖子上的禁锢解除,氧气重新爬上孔诤的气管,江熙小脑袋抵住她的胸口,手还环上了她的腰肢。她的咳嗽把这个脑袋震得一弹一弹,对方却好似没反应一般继续靠着。 许久,剧烈的喘息终于结束。孔诤掰开江熙的手从水中站起来,她又恢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模样。 她走出欢愉的温泉,一言不发,身上滴滴答答掉落无数水珠,如同离别的泪水。 “洗完了就出来吧,这里有你的衣服。” 浴室门砰的一声关闭。 江熙知道,这次之后,她们不会再见了。 —— 明天会更一章孔诤的番外,这条线就到此结束了。 后续就没有榜单啦,这篇文也进入了完结倒计时~ 番外三:厮守不是唯一的关系(孔诤篇) 孔诤认为自己是讨厌雅子的。 从她满身是血倒在自己家门口时就很讨厌。 那时她才在振野站稳脚跟,盘了一处废矮楼,野生向导的生意还没做起来,家门口便倒了一位雇佣兵。 这是个B级哨兵,右肩被钢筋戳了个窟窿,血像残阳一般洒在地上。 说起来,她也好久没见过残阳了,振野的天永远都是紫色的,地上的暗红刺痛了她。 她把这个B级哨兵抗回了家,脱掉她漆黑的西装,为她修复精神系统。 精神力的恢复显着帮助了伤口的愈合,五个小时后,那个几乎致命的伤口浓缩成了一颗草莓那么大。 她醒了,领带打得松松垮垮,栗色的头发散在肩膀上,额前是齐刘海。 “我叫雅子,谢谢你救了我。” 孔诤送上一杯营养液,为她的后背垫上一个靠枕,并感受到她眼神在自己身上逡巡。 “如果我知道照顾我的是这么美的一位女士,我会再装睡一会儿。” 雅子就是这么不正经的一个人。 但没人说过孔诤美丽,所以她还是记住了这句话。 雅子康复后,每周都去北边莫迪佛喀什采购新鲜食材,孔诤的餐桌上开始出现鸡蛋羹,而且每天的蛋羹形状都不一样,时而布满蜂窝孔,时而鲜嫩柔软,大多数时候都有包裹着蛋壳。 也好,补钙。 “对不起啊,我没钱交房租,只能要么卖身抵债,要么给你做家务……” 孔诤交叉着双臂,身着浴袍,有点嫌弃地问:“你对每个救命恩人都这么说吗?” 她笑道:“只对美丽的女人这么说。” 孔诤没有赶她走,于是,家里的沙发上开始出现烘干后的衣物,窗台的绿萝死了大半,没死的几盆是孔诤自己养的。 许是自知是闯祸体质,雅子主动问起孔诤的工作,“你一个向导,行走振野不安全,我可以帮你守门。” 单身向导很可能成为瘾君子哨兵的目标,精神力不够强大的很可能遭遇强暴幽禁。孔诤采纳了她的建议,此后她在门内做生意,雅子在门外守着,闲的时候吹起轻快的口哨,如同一首令人心安的保卫家园进行曲。 孔诤提出给她分成,她也没客气,然后某天神秘兮兮地抱着一个纸箱子回家,说要给孔诤一个礼物,拆开一看是只小猫。 “人造猫,少了条腿所以是半价。” 孔诤脱掉腰上的围裙,从烤箱取出纸杯蛋糕。 “为什么买它?” 她可怜兮兮地说:“如果不买它,它就会被回收,我想着家里也需要个宠物,所以就接回来了,放心,等我们有钱了买个健全的。”她伸手去掰蛋糕,被孔诤拍了一巴掌。 瘸腿的小猫蹭着孔诤的棉拖鞋,眯起眼睛呼噜呼噜起来。 那时候孔诤想,她或许不会再搬家。 一直以来,孔诤都以为自己讨厌雅子,但她从未打算赶走她。 这是一种淡淡的烦躁和无奈,不是深仇大恨,她甚至习惯了这种无奈,就像习惯了门口响起的口哨。直到有一天,口哨声断了,她在抚慰一个女性向导时发了呆。 那天,雅子说她要去约会。 和孔诤不同,雅子热衷于约会,最长的关系不超过三个月。她享受性爱,酒精,聚会甚至是毒品。认识孔诤后,她不再碰后两样。这不是孔诤的要求,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戒断。 虽然约会频繁,但雅子从未旷过工,每天晚上都按时蹲守在旧矮楼的一间卧室门前,只有今天没有。 “你能对付一个向导的吧?”雅子枕着双手,翘着脚躺在沙发上,双瞳不停给对象发着消息。 不得不说,她有一双好看的小腿肚。 孔诤嗫嚅半晌,回答能。 很长时间之后,孔诤回忆起自己被女向导客户打断了胳膊的事,心中不免产生怀疑自己:她真的打不过这个年轻人吗? 她很少对客户说真话,这次却直言不讳,并接受对方恼羞成怒的结果。 雅子一回来就焦急地给她找药,帮她接骨,哨兵在没有向导的时候都会点这种手艺。看着孔诤被裹成棒槌的小臂,她难得地沉默了。 接下来雅子的一系列操作令孔诤咂舌。她把女朋友安顿在孔诤家里,自己白天去接悬赏任务,晚上回来蹲守生意,轻快的保卫家园进行曲再次在门外响起。 雅子的女朋友是只百灵鸟,声音非常好听,包括在床上。孔诤若无其事地和她相处,像个体贴宽容的大姐姐,礼貌得僵硬。 有时两个小情侣会吵架,因为吃醋,因为琐事,但最多两个小时就会和好。虽然还没到三个月,但孔诤还是觉得,她是雅子最认真的一任。 每当想起这件事,孔诤的额头中心总有一阵劈裂般的钝痛。 她无法如雅子一般恣意释放自己的欲望,但刚好那天,江熙敲响了她的门。 “想你了,为我加一次班吧。” 她说得轻松,像雅子一样的混球性格,一样的不要脸,也一样像孩子般依赖她。 当天晚上她回家,雅子买了酒和火锅料,大张旗鼓地做起了饭。百灵鸟不知所以然,还以为这顿饭是给她赔罪的,前几天她们才吵了架。 席间,三人喝得脸颊微红,热腾腾的白雾蒸得百灵鸟灵巧可爱,她乐于烹饪,忙上忙下,非要大家尝尝她的秘制烤翅。 当烤箱的声音叫走了她,饭桌前只剩孔诤和雅子两人,简短的碰杯后,雅子悄悄开口:“我们要有一间全自动诊所了。” 孔诤微愣。 “我把西街的那间诊所买了下来。”她指了指孔诤打着石膏的胳膊:“不想再像上次那么慌乱。” 她凑过来,对着厨房努了努嘴,酒气熏得孔诤想躲:“别让她知道,小姑娘很爱吃醋。” 这件事是怎么开始的呢?大约是从把女朋友接回来就开始计划了。因为要接悬赏任务,晚上还要给自己当保镖,约会时间不够,不如直接进入同居步骤,省钱省时。 其实,雅子不是个爱计划的人,她从来有今天没明天。 利刃藏于孔诤的咽喉,干裂的疼痛无法被酒精稀释,只能发出奇怪的声音:“谢谢。” 这句道谢让她们的目光像碰,触电的声音和口腔的啧声一样窸窣。她感到雅子的目光掠过自己的耳廓,嘴唇和手腕,酒液也跟着在这几个地方蔓延。 疼痛的嗓子再次发声:“你……会有一天感到厌倦吗?” 狩猎,刺激,享乐,抑或是这间小小的公寓。 雅子齐刘海下是一双明亮而真挚的眼眸,“一只风筝,总要有根坚韧的线拴着,因为它属于大地,而不是天空。” “所以,那根线是……” “烤好啦!”这时,百灵鸟戴着厚重的手套,端着烤盘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炫耀的笑容。 雅子的视线全部被她吸走,她变得柔和,沉稳,而不是戏谑,危险。 她没有用看孔诤的眼神看这只明媚的鸟儿。 喉咙处的刀片被吞下,孔诤沉默地啜着酒,然后突然笑起来,真心实意。 厮守不是唯一的关系,这让她同时享受着浪漫和安心。 人造小猫还在咩咩地叫着,身旁的两人一如往常一般打情骂俏,孔诤依旧是孤独的,但这粉孤独也有了归宿。 一个讨厌的归宿。 lt;厮守不是唯一的关系·完gt; —— 还有三章+一章番外完结,鞭腿结束了,明天我会一次性放上来,再来一个完结感言~ 第46章出院 风和日丽,天气晴朗。 甄悠坐在凉亭戴着芯片玩起了全息游戏。他的身体已在康复的路上,下个月就要加入408中队了,据说任务是重建振野秩序。 这个游戏芯片就是白塔为他准备的,他可以在虚拟网络世界模拟实战。 他认真地在拳打脚踢,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时,一柄长剑出现,斩杀了他的目标。 “是哪个混蛋!”他摘掉芯片,眼前出现的是江熙,她身穿病号服,头发长长了些,直搭在肩膀上,上面还带着病房洗发水的味道。 “又是你!”甄悠一个跨步上前,正要和她理论,只见她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游戏机。 “赔给你的。”她说。 甄悠一时乱了心绪,怒气被憋了回去。 “什么意思?” 江熙粲然一笑:“没想到吧?我要出院了!” 从振野回来的那天,她没有直奔自家公寓,而是急着前往白塔医院,挂了游陌的急诊号,却被前台护士告知他不在。 “他去哪里了?”她问。 “据说是因为间谍行为正在接受白塔的调查。” 江熙沉默了,但护士看出她风尘仆仆,神情恍惚,便问她需要什么帮助,她说,“给我一根卫生棉条吧,我来月经了。” 所有的骚动在周期性出血发生时都归于平静,她不再渴望战斗和鲜血,那些疯狂的斗争,渴望舒适的精神与肉体的对抗,都发生于她的身体内部。 月经让她思考。这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思考时刻。单纯对疼痛和乏力的抱怨在她看来难免有自轻自贱之嫌,江熙不会如此,她从来都自我感觉良好,连她的血都充满智慧的腥味。 她从孔诤处来,却没有前往江泠的住处,好似从出生起她和哥哥就是纠缠不清的冷酷关系。她在江泠的教导下学会了忍耐和疗愈,而情意绵绵的依靠。 在全自动诊所,江泠不告而别,她知道他会在公寓等她,她也不会收获任何关切的话。江泠是稳定的,冰冷的,他从不犹豫,无论是作为哨兵,还是作为她的哥哥。 江熙在白塔医院住了三个月,她说自己遭遇了莫迪佛喀什特工的绑架,为的是像江泠逼问机密,但在缠斗的过程中误打误撞修复的精神。 经检查,她的脑电恢复得非常良好,很多向导都慕名前来观摩她的精神图景,江熙一边配合,一边观察到这些人腰上都别着枪,最低也是A级。 白塔在防她。如果发现她泄露了重要数据,或者被植入了监听软件,她会被当场击毙。比起将她当做重要的实验品,粗暴地处理掉这个“间谍”显然要方便得多。 不会有人来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也不会有人来讨论经前焦虑症。会做这些事的两人都已被判为精神病。 好在向导们什么也没发现。 敌人没有带走任何机密,除了治愈她的创伤。 她终于成为了一个稀奇的观赏品,生活也逐步趋于平静,这也是她决定回来的理由——用掉她的医疗保险。 这三个月,她没见过游陌,只知道他被关进了白塔最严苛的治疗中心。他是男人,无法像孔诤那样安一个经前焦虑的罪名,最终只能定为反社会人格障碍。 江熙确信,他知道些什么。脑内搜索了孔诤曾给过她的一份材料,依稀记得上面写着患有经前焦虑的女哨兵运动表现与战力的数据,大部分都指向一种结论:经前焦虑可以提升女哨兵的体能,而经期的虚弱往往是良好的蓄力时机,帮助女哨兵在经期结束时爆发极强的攻击力。 但结合链的断裂极大程度伤害了女哨兵的身体,加上经前焦虑症,她们不得不接受必死的结局。 只有孔诤和游陌在正视这件事,而这两人都以精神疾病为由关入了医院。 “你要走了?”甄悠不禁有些失落,其实他已经放弃被江熙抢走的游戏机了,没想到她还会买个新的送自己。 “怎么,舍不得我?”她揉揉他的头发,气得甄悠直跺脚。 “谁舍不得你了!赶紧出院不要回来!” 江熙懒懒散散地回答:“借你吉言。不过你也要小心点,振野不是好玩的地方。” 她随性又认真的目光震撼到了甄悠,他喉间发酸,鼻腔微颤,吸了下鼻子说: “放心吧,我厉害着呢。” 白塔大门外挺着一辆漂亮的轿车,那是江泠为自己新置办的代步工具,这次解救白塔前任哨兵,江泠立了大功,奖金发下来后他第一时间买了车。 有时他会来看江熙,但不打照面,就远远看看,江熙也知道他在看她。 系好安全带,新假肢踩上油门。已进入初冬,座椅的冰冷更胜从前。 “走吧,回家。” 第47章兄妹(h) 一路上,兄妹俩一言不发,雪花轻飘飘地落在江熙的棒球服上,像一层盐粒。 到家后,她脱掉外套,将盐粒抖在浴室里。屋内的洗衣液味没变,游戏手柄扔在地毯上,新买的哑铃放在健身凳两侧。 尽管缺胳膊少腿,江泠还是坚持健身,大腿和假肢之间磨损的厉害,每个月就要修复一次。 无言的状态持续了到了江熙洗澡结束,江泠正在晾起洗好的衣服,她走过去挂自己的内裤,被江泠自然地接过去。 默契和默契形成的尴尬出现,江熙落荒而逃,她现在不再有戒断反应,但那段回忆仍出现在两人之间。 躺在床上,打开音响,里面传来哗哗流水声,静谧祥和,她很高兴自己又重新成为了一个普通哨兵,每日听两小时的白噪音,在白塔医院时,她回归了这个自然的爱好,不再沉迷刺激,也不再挑动争斗。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 “江熙,睡了吗?” 出现在眼前的是江泠。不知是什么削弱了他的凶狠,上挑的眉眼里有着温热的情绪。 江熙一直把他当做一个潜在的敌人,他监护她,照顾她,却不心疼她,她变得越来越坚强,同时也越来越躁动。 她发现自己是需要爱的。 她的叛逆期无限拉长,她也期待着无绝期的叛逆成为兄长心中成为尖刺,她动一动,他便如坐针毡。 “有事吗?”冷淡的问询让江泠别扭,他不擅长处理诡异的气氛,只会让他犯烟瘾。 浓眉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他抬起发僵的手,穿过她两侧的头发,抚摸她的脸颊。 难为情在他指尖摩挲,顺滑的头发轻舔他的手背,印象里她没有留过这么长,总是一开始遮脖子就嚷嚷着剪掉。 头发上家里的洗发水香气勾着江泠一点点向前,他有型的嘴唇在挨上的那一刻江熙躲开了,抵抗和冷酷的原因既模糊又清晰,这让他更为烦躁。 他掰正江熙的脸,将自己重新送上去,却得到了一把推开的待遇,她手里带着劲,明显是不让步的含义。 没有人说话,语言变得无聊,肌肉开始充血,血流开始加速,江熙甚至可以闻到江泠肾上腺素的味道。 腥膻的,铁锈味的哨兵的气味。 危险和备战的状态占领了江熙的身躯,她开始悄然期待冲突。 江泠强硬地把江熙往怀里揽,有魔鬼在控制他,他扔掉了哥哥的身份,用一个男人的眼光,力量和心意吸引她。 什么雷纳德,和那个混蛋麦琛,都给他见鬼去吧,他现在要推荐的是他自己,这么多年来,他才是江熙唯一的向导。 他必须成为江熙的向导。 他抵住江熙的后脑,不由分说地咬着她,他的吻粗暴又贪婪,几乎将江熙吞吃入腹,牙齿剐蹭到她也没有悔意。 不会道歉,不会道谢,不会关怀,亲密的情感都在拳与肘之间体现,这就是兄妹之间的相处之道。 江熙膝盖向前一顶,重击江泠的小腹,他闷哼一声跪倒下去。她掀开他的裤腿,看到了那条纯金色假肢——它完全没有遵循仿真原则,反而是一根细条条的金属。 非常性感。 嘴唇不自觉抿了下去,似乎是对他破损身体的肯定。 江泠抬起头,趁机勾拳打中了江熙的上腹部。她干呕起来,忍着疼捉住江泠的手腕,反剪其后,将他压倒在地,并坐在他的后腰上。 这个姿势她能看到江泠宽阔的后背,透过白色短袖的若隐若现的肌理,她伸手掰住他的脚踝,将那条假肢弯折过来压在大腿后侧。 禁锢江泠的手松了,转而去触摸那条冰冷的义肢。他的残疾在此刻成了妹妹的心爱之物,滚烫的触摸几乎从金属表面传递到皮肉上。 江泠很痒,痒到失去了打斗的精神。 他开始快速脱着江熙的衣服,把她扒得浑身赤裸,自己的衣服裤子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撕了个精光。 江熙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拽到两腿之间,他也受着肉缝气味的吸引,顺着江熙的手劲爬了过来。 他总归是要跪在她面前的。 软舌搅动出啧啧的水声,她的哼喘反而加速了他呼吸的停滞。他的舌头狂热地舔过去,嘴唇吸着那颗肉芽反复嘬弄。 明明是柔软的唇舌,却如利剑般送去尖锐的快感,微痛和激爽并存,潮水失控奔涌。 他不是向导,却感受到了江熙的欢愉,那欢愉令他想大叫。 他粗糙的大手推着江熙的腿根,飞溅的春水落在黑黝黝的耻毛上,那鲜红之处开始强烈抽搐,连他的舌根都能尝到鲜咸的味道。 江熙用尽全力忍住了高潮的来临,她伸手从床下的抽屉里取出一根皮带,把江泠推倒在地,然后坐上他的身体,用皮带箍住他的脖子。 狰狞的阴茎抵着江熙的阴户,她猛地坐下去,满意地听到江泠压抑的喘息,手上的皮带也跟着收紧。 她早就想看江泠这副凄惨的样子了,报复的快意在心头燃烧,被忽视的童年,被培养出来的坚强让她总是充满怨恨,每个月周期性发作,在不同的人身上索取肌肤相亲。 她的哥哥在纵容她的埋怨,他注定说不出“你怎么了”,“和我聊聊”这种话,只能用绷紧的肌肉,和脖颈上突出的青筋来满足妹妹的斥责。 这是无奈的依恋,他无论如何宽慰自己,也不得不嫉妒江熙存放在别人身上的温情。 他一点也分不到,他只能分到江熙的命。 青筋在额头上暴起,喉头发出濒死的气音,江泠尽数射了出去,那些难以诉说的困苦随着精液全部喷涌进江熙体内。 这是他无言的解释,他绝没有不爱她。 第二天清早,江泠从妹妹的床上醒来。身边是冰凉的床铺,全屋找不到江熙的身影。 肉体的激情从他身上消退,思念慢慢升起。 她走了。 —— 晚上再回留言 第48章大结局 威尔逊将军的宅邸。 麦琛扛着一个蛇皮袋子走向其中一间屋子。 管家恭敬地冲他打招呼,瞟向袋子的眼神却含着更多敬畏。 宅邸的二层有一间屋子是实验室,威尔逊将军为不成器的儿子专门建立的。麦琛步伐坚定地走进去,打开灯,右边是一个巨大的壁柜,一个个隔档挨在一起,像太平间的冰柜。 麦琛把蛇皮袋扔到一旁,自己打开角落的电脑,点开一个红色的软件,在按下启动键后,身后的壁柜开始出现诡异的响动,如同地震前的玻璃震响。 这时,壁柜上其中一个隔档开始扭动着身体,如恶兽的舌头,从口腔似的抽屉槽中伸出,足以达到一个成年人的身高。 突然,覆盖抽屉的白布掉落,那是魔术师的揭秘时刻,一具黑豹般的蜜色身体显露出来,他身穿白色病号服,眼皮掀开,像翻开了一页湖蓝色的书页。 托兰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它们因长久的沉睡而咔咔作响。他从“床”上翻身下来,看着地上的蛇皮袋子,只听麦琛说:“我卖掉了‘他’的器官,钱和你五五分。” 托兰耸耸肩。 他已脱离了肉身的束缚,成为纯粹活在网络里的精神体。他化为信号,穿梭于各种网络之间,只要有接口就能重新站起来,就像现在,这面壁柜存放了成百具肉身,他无需惧怕其中一个的毁灭。 相反,他还能享受它。 托兰走到电脑前,“帮我调出她的影像。” 麦琛点开监视器,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一身户外运动服的女人。 她背着行囊,头戴渔夫帽,寒风灌进她的身体,她一边搓着手,一边从兜里取出手套戴上。她脸上藏着隐秘的笑容,需要仔细分辨才能确定是一种胜利的宣示。 她正走在孤寂的山上,内心无比自由,饥饿和贫穷都被她抛之脑后,眼中只有尘埃背后的山峰。 在托兰死亡的瞬间,一颗精密的监视软件存放于江熙的精神图景里,它精巧而隐蔽,如一根发丝,源源不断输送着她的情报。 至于白塔……目前还有没有能检测到它的向导出现。 托兰勾起嘴角,重生不值得期待,死亡才需要。 “江熙,只能是你。” 我们还会再见。 麦琛鄙夷地旁观托兰的痴狂,而目光移向屏幕时,他不禁想起自己扮作许铭,给予江熙的最后一个拥抱。 那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下次见面就不能再用这张脸了,他想。 屏幕中的女人迈上了最后一步,她踩在峰顶的土壤上,俯瞰丛林飞鸟,她从来只能看到实体,如今也见到了虚幻,那些安静的空气中,处处都是自己。 lt;全文完gt; 番外四:兄妹问答 1火山:请问两位的姓名? 哥:江泠。 妹:江熙。 2火山:年龄? 哥:33 妹:30 3火山:认识多久了? 哥:她活了多久就认识了多久。 妹:我活了多久就认识了多久。 4火山:说说第一次吧。 哥:鼻子很疼。 妹:胳膊很疼,也很爽。 (哥不知为何看向别处。) 5火山:谁负责进攻? 妹:你是指在床上还是战场上? 哥:…… 6火山:自己最重要的人? 哥:家人。 妹:许铭。 哥哥翻了个白眼。 妹:白塔对你更重要吧,你有什么好翻白眼的! 7火山:平时的爱好? 哥:太忙没时间发展爱好。 妹:健身,打游戏。 8火山:对白塔的看法? 哥:职责所在。 妹:发多少钱干多少活,剩下的看兴趣。 9火山:是否接受对方对白塔的看法? 哥:不接受。 妹:随他便。 10火山:如果白塔毁灭,你们会何去何从? 哥:重建白塔。 妹:逃去振野当雇佣兵。 哥:…… 11火山:对“行走的尸体”有什么看法? 哥:不喜欢这种外号,但哨兵为白塔牺牲是死得其所。 妹:有我这么好看这么矫健的尸体吗? 12火山:最讨厌对方的地方? 哥:喝完酒不收酒瓶子,东西乱丢。 妹:死板,上床不干脆,叽叽歪歪的。 哥:什么时候不干脆了?不都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妹:你明明想但总是不主动提,我都以为你是个只会打桩的机器人。 哥:你…… 妹:生气了?想打架? 13火山:床上最喜欢的姿势? 哥:谈不上喜欢讨厌。 妹:能爽就都喜欢,关键还得他愿意。 14火山:最讨厌的姿势? 哥:…… 妹:不爽的姿势。 15火山:如果对方不配合怎么办? 哥妹异口同声:打到服为止。 16火山:谁的格斗技术更高? 哥:不相上下,我力量占优,她更灵活。 妹:他确实力量很强,但我也没在怕的。 17火山:一般打架谁能赢? 哥:我。 妹:我。 火山:? 18火山:相依为命的年少时期有哪些尴尬的事? 哥:第一次看到女人的……经血,第一次去了解各种月经用品。 妹:有次误闯了浴室,看到他的裸体。 19火山:当时除了尴尬还有什么感受? 哥:我不爱看她流血,所以有些心疼。但又庆幸她每个月都会流,打架也不怕疼了。 妹:第一次知道他有人鱼线,那根东西还挺大。 哥:……你能别说了么。 20火山:谁身上的伤更多? 哥:她。 妹:我。 21火山:为什么? 哥:她爱冒险,有时候会弄一些突发状况。 妹:他太死板,总是选最保险的战术。 22火山:对性的态度? 哥:非必要不做。 妹:比较随意,遇到合适的就想做。 23火山:对母亲的态度? 哥:想取而代之。 妹:有时候会有性幻想。 哥:……你能少说两句么? 妹:又不是对咱妈有,是对这个词有…… 哥:那也很奇怪啊! 24火山:最想尝试的小玩具? 哥:什么小玩具? 妹耳语几句。 哥:咳,暂时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妹:皮鞭,手铐,催情剂,乳环,贞操锁,马眼棒…… 火山:都是……给他用的? 妹:对,我哪里来的马眼。 25火山:对方的弱点在哪里? 哥:手臂力量,实在不够强,被人抓住就完蛋。 妹:断腿前无敌,断腿后就是左腿了。 26火山:各自的mbti? 哥:什么是mbti? 妹:就是一种人格测试,反正我是estp。 哥:那我呢? 火山:或许是……istj? 27火山:交过多少前任? 哥:没有过。 妹:(开始按计算器) 哥:大概说个数就行了…… 妹: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了。 哥:(咬牙切齿)你说过只有不到十个。 妹:反正我现在离家出走了,你也打不着我。 (火山:忘记这是视频访谈) 28火山:想过对方的死亡吗? 哥:没想过,我不会想自己死后的事。 妹:没想过,我只会想眼前一个小时的事。 29火山:想过对方会离开自己吗? 哥:想过。 妹:没想过。 30火山:隔着屏幕再和对方说句话吧? 哥:早点回家,别死了。 妹:这里蓝天白云,鸟语花香,遇到过好几个喜欢我的俊男靓女,前几天我还……#@¥%amp;*@#¥!!(罗里吧嗦介绍个不停),记得去骨科复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