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性暗恋（1V1，校园H）》 今天开学 9月6号，常泞大学新生开学。 林轻羽订了闹钟，七点十分就响了。她闭着眼睛先是梦游一样地去厨房烧了壶热水，又砰砰砰地敲响了另一间房门。 不到一秒，房内就冒出少年的低吼。 林嘉晏抓着鸡窝头出来，一脸不耐地喊，“林！轻！羽！” “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外面乒乒乓乓地响，是林轻羽在收拾东西。 今天是周末，林嘉晏上学连跳两级，今年已经是准高叁生，难得休息半天，结果一大早就被她吵醒了。 厨房的水已经开了，林轻羽洗了把脸也清醒了许多。嘴里叼着一片吐司，又想去拿背包，她呜呜呜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林嘉晏认命地去把水关了，又摘掉了她嘴里的吐司。 “今天开学啊！”林轻羽仰着脖子从他手里抢食，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才说话，“爸妈出差了都不在家，你得送我去学校。” 常泞大学就在本地，离家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林嘉晏困得要死，只想扭头再睡个回笼觉。 “你都多大人了，你自己去不行吗？”说干就干，他已经重新倒下了。 “不、行！” 开学要用的东西很多，虽然林轻羽去报道只带证件和一个行李箱，但是还有不少生活物品要采购。 她一个人拿不了，只能叫林嘉晏一起。 “你赶紧起来啊，你不起来我打电话给爸妈了。”已经快八点了，到了中午太阳晒，那时再去买东西会更累。 “那你叫江震哥。”林嘉晏蒙着脑袋，用屁股对着她，顺便指了一条明路，“他不是和你同所学校吗？你跟他一块儿去。” - 林轻羽对门就是江震，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到能穿同一条开裆裤。 但这也仅限于小时候。 中考那会儿林轻羽一个不小心发挥失常，就直接甩了江震上了市一中，江震呢也还好，花点儿钱也勉强挤进了叁中的重点班。 高中叁年两人不同校，课业又多，不是学校补课就是上补习班，回家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林轻羽还在琢磨江震这人还记不记得小学那会儿，她跑男厕所给他送厕纸的情谊，结果过去就发现对门锁了。 江震不在家。 林轻羽自己一个人去学校，林嘉晏嘴上说不乐意帮忙，到了十点还是过来拎东西了。 在宿舍安置好后，有学长带他们去食堂吃饭，林轻羽摇摇头，说不用了，然后要带林嘉晏去外面的小餐馆吃小火锅。 林嘉晏还很感动，谁知林轻羽又调头带他去了食堂。 “食堂是要吃四年的。”林轻羽语重心长，“我不着急吃这一顿，但想到你有可能这辈子都考不上常大，所以咱们还是在这吃吧。” 林轻羽边说边露出“姐姐绝对不是为了省那98块钱只是单纯地为你好”的表情。 林嘉晏看她从自己碗里夹走一块鸡中翅，嘴角一抽：“……那真是谢谢你了。” 在学校折腾了一天，林嘉晏下午要回一中上晚自习，林轻羽把人送上地铁后才收到江震的消息。 今早去敲门，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还以为江震早自己来学校了。 谁知他刚刚才看到消息，异常高冷地回了一个：「？」 林轻羽跟着：「？」 江震：「？？」 林轻羽还在思考，江震花钱上的高中，大学是不是也走的后门啊？怎么感觉智商越来越低了。 就在她想着自己要不要跟着回个「？？？」的时候，江震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你今早来敲了我家的门？”像是被泉水泡过，他的声线很冰凉。 林轻羽还喝着冰镇酸梅汁，听到他说话后，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啊”了一声：“你在家？” “嗯。”好像还有点沙哑，他问，“有事？” “哦，找你去学校啊。” 林轻羽小声嘀咕着，说他做人不大地道，在家听到了敲门声怎么不开门，害得她以为江震自己来学校了。 不过他确实不厚道，现在才想起来给她回电话。 结果说了半天，江震懵了一句：“今天开学？” “……” 林轻羽把手机拿远，看了眼日期，今天是9月6号没错。 常大新生开学是5号、6号，今天是最后一天。 “你不知道？”林轻羽看着快黑下来的天开始幸灾乐祸，“江震，你该不会是刚起床吧？” “……” ———— 没错，是我，你们的阿毛又回来了！ ?(?????)?..°? 呵呵，你做梦 江震的确是刚起床。 从他的朋友圈就可以看出来，江震高考结束后的这个假期，过得都非常迷幻。 头一个多月先是被亲妈带着全国各地跑，后一个月直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像除了考了个驾照，其余的什么也没干。 林轻羽也好奇过他这一个月都在干些什么，直到她听到徐思达大半夜的还在他家嗷嗷叫。 “江震！奶我！奶我啊草！” “卧槽卧槽！兄弟们冷静点！我大招还没好！” “抢龙啊江震！抢龙！” “江震救我啊啊啊啊啊啊！！！！” 叫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要不是林轻羽陪着林嘉晏也玩过几把王者荣耀，估计都要替徐思达报警了。 毕竟那叫声听起来还挺像是江震在分尸杀人的，而且每天下午林轻羽下楼溜达的时候，都能看见江震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在阳台那晃。 啧，现在的年轻人总是这么容易纵欲过度，日夜颠倒。 - 林轻羽悠哉悠哉地回宿舍吹空调。 常大基本上都是四人间，认识的新舍友来自不同的地方，但今天打完招呼后发现都挺好相处的。 短头发的是章倩，说话大大咧咧的叫赵佳佳，另外一个是榆市人，娃娃脸很可爱，名字却挺酷，叫许飒。 林轻羽立马就和她握手，宛若老乡见老乡，“老实说，我崇拜许检很久了，你们都姓许，该不会是他亲戚吧？” 林轻羽当时就是看了许辞的庭审直播报的法学专业，只是很可惜没能考上他的那所大学。 许飒很懂，虽然非常遗憾，但也完全照顾迷妹的心情，一脸严肃地说：“只要不起诉我造谣，我也可以是。” 林轻羽：“……” 正吃着章倩带的牛肉干，林轻羽收到江震回复的最新消息。 男人的冷漠几乎要挤破屏幕。 jz：「呵呵，你做梦。」 这五个字的由来还要追溯到半个小时之前。 学校迎新的志愿者到七点就收摊，江震起来那会儿都七点多了，来学校只能自己去学院的办公楼登记和注册。 不再有强壮的学长帮忙提行李，也没有温柔漂亮的学姐介绍校园风景。 只有舍管阿姨一边发宿舍钥匙一边问你：“怎么来这么晚？” 常大的主校区占地面积非常大，江震又没来过几次，一到晚上更加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叫林轻羽到校门口接他，林轻羽却叉着腰说：“我不。” 结果回宿舍一看，她的洗涑用品齐了，衣架、纸巾、拖鞋甚至卫生巾这些七七八八的，也都买齐了。 等她冲了个澡想上床美美地睡一觉时，林轻羽才猛然惊觉：卧槽，我被子呢？ 我那么大个被子呢？ 怎么学校不配枕头、床垫和被子的吗？ 真是风水轮流转。 万般无奈之下，林轻羽只能求助江震，让他去自己家搬一床被子过来。 结果江震说：“你去睡天桥吧，我刚才导航的时候帮你看了眼，学校南门那儿出去右拐就有个天桥，运气好说不定能和鲁滨逊搭个伙。” 鲁你妈个头。 林轻羽忍住骂人的冲动，“哥哥，我的好哥哥。” 江震：“叫爸爸。” “……”林轻羽倒也爽快，思考了两秒后问，“那你会给我发生活费吗？” 如果江少爷现在转个一百万两百万的话，委屈一下老林同志也不是不可以。 “其实也不一定要一百万，像我这种贫民窟女孩，十万就可以了。我觉得老林是会原谅我的，就是不知道我妈能不能接受二婚。” 江震无语，“挂了。” “江震！” 林轻羽都要满地打滚了，“你就帮我带过来吧！求求你了！我现在！立刻！马上滚去校门口恭迎你的大驾，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真挂了。” 就，非常冷酷绝情。 其实挂完电话后，江震就拿了备用钥匙去了对门，刚敲着屏幕问她拿哪床被子，床上的还是柜子里的？卧室里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该收的都收起来了吧？ 林轻羽就发了一串小作文来控诉他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虽然后面发的是一个下跪的表情包，但江震还是咬着牙冷笑，打下了“呵呵，你做梦”这五个字。 那你想吃什么？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章倩和赵佳佳她们在聊八卦，问今天陪她来学校的那个小帅哥是不是她男朋友。 林嘉晏只比她小两岁多，上高二的时候身高就窜到了一米八，现在直接长到了一米八叁。 明明吃的都是同一家饭，林嘉晏就是比她这个只有158的长得着急。 林轻羽有气无力地说：“没，那是家属，我弟。”她还在发愁今晚怎么睡觉。 章倩说：“那你弟长得好帅啊！”许飒也在旁边点头同意。 “是吗？”林轻羽回想了一下，“那叫长得帅？” “长得挺像韩国男团的爱豆的，知道那谁吧？”赵佳佳一边掏手机，一边指着屏幕上的帅哥说，“隆重介绍一下：这，我老公。” 林轻羽不追星，对照片里的人没印象，也不知道叫什么，但好像还挺眼熟的。 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爱豆确实帅，林嘉晏也就还行。 没过多久，江震就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 叁个舍友还围在她旁边讨论哪个男明星好看，林轻羽说她准备出门借张席子。 “借席子？” 林轻羽说：“嗯，听说南方人睡觉只需要一张席子，我将就将就着一晚，不然连张席子都没有，直接空手去天桥那抢地盘，就算鲁滨逊不打我，星期五可能都要给我一拳。” “……” 江震沉默了半天，把车停到女生宿舍楼下才问：“你在几栋？下楼，把你被子拿走。” 林轻羽没想到江震还真帮她带被子过来了，立马穿着拖鞋就往楼下跑。 江震是这个暑假刚拿的驾照，本不想把车开过来的，但被子不好拿，只能放车上。 他打开车门后就在旁边等，周围人很多，他也没在意。 站姿松松垮垮，但因为个子高，身材比例好，随便搭件简单的印花白T和长裤都显得很潮。 林轻羽大老远就看见他了，“江震！” 她一路小跑着过来，宿舍本来就在五楼，到他面前时已经气喘吁吁。 江震低眼看到她穿的还是睡衣，虽然并不暴露，就普通的短袖和短裤，正面还印着一只卡其色的小熊。 但露出的胳膊和腿都细细白白的，估计是刚完澡，还能闻到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 她蹦蹦跳跳地跑到自己面前，像从森林里冒出来的小鹿。 “你就这么直接出来？”江震问她。 脚上的鞋也没换，直接踩着拖鞋，莹白的脚趾带点儿粉，和珠玉一样好看。 虽然宿舍楼下大都是女生，但时不时也有异性经过。 林轻羽皱着眉“啊”了声，还没搞懂他什么意思就条件反射地问：“那你想吃什么？” 她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拿。 “我宿舍里只有半包没吃完的牛肉干，你想要的话我明天再给你。”林轻羽说完就探头问，“我被子呢？” 江震懒得跟她计较，“在车上。” 他开了车后座，枕头被子和床垫江震都帮她带过来了。 林轻羽一边说着“大恩不言谢”，一边费力地捧起她那床松软的大棉被又勾着装了两个枕头的手提袋，问他：“话说……你能不能帮我带一个上去？我好像抱不完。” 江震：“……” - 舍友刚聊完帅哥，一致觉得林轻羽的弟弟长得的确好看，下一秒林轻羽就领着江震回了宿舍。 上楼时两人拌了一路嘴。 林轻羽问他怎么来得快，他说腿长飞过来的。林轻羽惊叹他居然没有在学校里迷路，他说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样傻。 林轻羽气呼呼的，说：“那你聪明你怎么不知道今天报道？” “床在哪儿？”江震话题一岔，抱着她那床被子进来，“我扔地上？” 家里没有压缩袋，江震也不知道她家把装被子的袋子扔哪了，除了枕头有个手提袋装，被子和床垫都是直接塞车里带过来的。 他脸被棉被挡了大半，但看身高能猜到是个帅哥。 林轻羽已经刷过床板了，说在这，直接扔上去就行。 江震照做，林轻羽先脱了鞋上床，铺好床垫后又叫他在下面递枕头。 两人忙起来都没顾得上和舍友打招呼，等林轻羽反应过来时，其余叁个人已经在旁边看很久了。 “林轻羽。” “你老实交代。” “最好从实招来。” “现在这个帅哥。” “他又是——” “你的哪个家属？” ———— 林轻羽：隆重介绍一下，这，我老公。（还不是 ps：男女主都是满嘴跑火车类型，不用管他们 你老公来了 上午林轻羽带了一个林嘉晏过来，晚上又来了个江震。 宿舍叁人八卦的目光重新聚集到她身上。 说实话，林轻羽小时候有个毛病，既社恐又社牛，俗称社交牛杂症。但是她杂得太厉害了，所以一社恐起来就容易社牛。 好在江震妈妈是话剧演员，年轻的时候在荧屏上也很活跃，林轻羽上初中时跟着她在话剧团待了一段时间，让这个牛杂症稳定不少。 然而一紧张就什么话都往外冒的毛病，一直没改掉，堪称顽疾。 林轻羽和江震认识十多年了，熟得不能再熟，屁股上长了几颗痣都知道。只是高中叁年不同校，假期两人的作息又完全反过来，都没怎么碰过面。 她知道江震从小就长得挺人模狗样的，只是没想到叁年过去，五官长开后越来越立体。 高鼻梁薄嘴唇，眉毛乌黑，眼珠更是像吸了墨一样，又亮。平时还很爱笑，明明没有什么距离感却像星星一样璀璨，捯饬了一下还挺像男明星的。 以至于江震仰着脑袋往上看，将他那张脸如同高清无码般放大在她面前时，林轻羽脑子一抽，嘴里的那句“我发小”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成了刚才赵佳佳一直在她耳边念叨的—— “老公。” 这两个字掷地有声，叁个舍友包括江震都当场愣住。 看到江震眼里的戏谑后，林轻羽瞬间回过神来，只觉得：接下叁个月她都要在江震面前抬不起头了。 - 开学第一天是班会，没几天就要军训。 仔细算下来，林轻羽已经有一周没见到江震了，倒也不是躲着他，而是两人不同院系，没有约好的话在学校里碰面算是小概率事件。 只是尽管如此，林轻羽还是在微信上饱受江震的折磨。 第一天的时候，江震还挺正常的，问了她一声生活用品都备齐了没有。 林轻羽说备齐了。 第二天江震叫她出来吃饭，林轻羽说跟舍友一起。 刚开学要和新舍友培养感情，江震也就没计较，只是第叁第四第五天，无论江震叫她干什么，林轻羽都说没空。 江震是过了段时间才回的。 jz：「我懂。」 他像是把这件事情消化了很久。 jz：「女人都这样。」 jz：「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 jz：「你放心吧，就算你不跟我一起吃饭，我也会好好把我们的孩子养大的。」 jz：「男人，坚强点是应该的。」 刚睡了个午觉起来的林轻羽：？？？？？ 不过林轻羽没时间回，醒来已经是下午1：50，林轻羽穿上军训鞋就跟舍友往操场集合的方向跑。 这个点教官还没到，林轻羽在树荫下休息，刚拧开水杯，手机屏幕又弹出江震的一条消息。 jz：「微信都不回了，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公的？」 “噗——” 林轻羽一口水喷出来。 其实这种事江震以前也没少干，林轻羽小时候嘴瓢，叫过他一声爸爸。 之后林轻羽每次做了什么让江震不顺心的事儿，他都会问一句：“你就是这么对爸爸的？” 林轻羽咬牙切齿地回：「上、次、是、我、嘴、瓢」 你踏马的。 「我不是你老公！」林轻羽说。 jz：「哦。」 他秒回：「我是。」 Mumu：「？？？」 林轻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刚才都发了些什么啊啊啊啊！ 撤回撤回！赶紧撤回！ 林轻羽疯狂点手机，赵佳佳在旁边看她这个样子像是要把屏幕都摁碎。 “教官来了！” 赵佳佳踢了她一脚，林轻羽手忙脚乱，手机下意识地要揣兜里又赶紧掏出来放水杯旁边，小跑着到队伍里集合。 教官这次来得很快，人还没看到就远远地听到了哨声，下午先站一小时军姿，太阳照在脑门上，晒得人两眼发晕。 等林轻羽回想起刚才好像把撤回点成了删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这种尴尬的情绪，也很快就被辛苦的训练冲淡。 只是好死不死，她练齐步走的时候江震突然从旁边的校道上经过。手里还拿了瓶矿泉水，像是早就知道林轻羽在哪个方阵，直接停在离她最近的那个栏杆那。 颀长的身体一靠，他不走了。 赵佳佳突然又踢了她一脚，“你老公来了！” ———— 阿毛也来了！求珠珠| ???ω??)??? 林轻羽，过来 江震是从图书馆的那个方向过来的。 下午四点多，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从图书馆出来，怕一会儿新生军训结束后挤不进食堂。 但停在校道那不走的只有他一个。 午后的阳光不再那么晒，只细碎地从树叶的缝隙间漏下来，他黑色的碎发和白T恤上都有浅淡的光。 江震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就靠在栏杆那看他们军训。 操场那绿油油的一片，穿着一色的迷彩服又戴了顶帽子，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但是江震一眼就看到了走在第一排的林轻羽。 军训了一天，帽檐把她的马尾压塌了不少，几根碎发散下来，黏在脖子上一缕一缕的。 脸颊被太阳晒得红扑扑，但脖颈和手都没晒黑多少，旁边的人都黑了几个度了，她倒是还白得像块玉。 只是身上出了不少汗，让她看起来像棵严重缺水的植物。 站定的时候似乎是感觉膝盖有点儿痒，趁教官不注意，她偷偷地伸出手指挠了挠。 等教官回头又立马抿着唇站好，开始跟着喊口号走齐步。 看了十几分钟后，林轻羽显然也注意到他了，眼睛圆得像小鹿，湿漉漉地看过来。 但嘴巴很干，林轻羽喊口号时偷偷地舔了下唇，只是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和他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齐步走突然变成了同手同脚。 “第一排顺拐的那个同学！”教官突然怒吼一声，对着林轻羽说，“你给我出列！” 江震非常不厚道地笑了一声。 林轻羽硬着头皮站出了队伍，教官走到她面前，“齐步走怎么走！教你们叁天了还学不会吗！” 林轻羽梗着脖子，“报告教官！学得会！” “你，走一遍给我看看！” 江震换了个姿势，原本悠闲散漫的姿态稍微多了点儿认真，像是也很好奇她怎么走齐步。 林轻羽一脸沉重，顶着教官迫人的威压还有江震那狗东西看好戏的目光走了出去，然而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笑声。 她彻底破防了。 小脸跟着一垮。 “学得会是吧？” 教官弯腰下来看她，她长得矮，这还是第一次和教官平视。 林轻羽表情有点悲壮，“嗯！” “那齐步走出左脚的时候伸右手还是左手？” “右手。” “右脚的时候呢？” “左手。” “那你的身体是不归脑子管是吧？同手同脚走齐步！”刚刚还好好说话的教官又吼了起来。 身后的队伍想笑又不敢笑。 林轻羽心说，何止是手脚不归脑子管，嘴巴也是。 但她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对不起教官，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毛病。” 眼睛不受控地往江震那个方向瞄，心想这倒霉的一天都被他看到了，之后又要被笑话好几天。 教官却突然跟着看过去，“看什么呢？”他回头，看到树荫下站着的人。 江震也没躲，大大方方地继续在那站着。 军训期间旁人不能进入操场，但是会有各个院系和班级的辅导员或者副班来慰问教官和学生，送来降暑的绿豆水。 事后也会在操场外面看看。 “那人是谁？”教官没起什么疑心，只是看她看得这么频繁，两只眼睛都要把她盯穿了。 林轻羽答不出来，教官又把她问得很紧张，队伍里的赵佳佳说：“报告教官！那是她老公！” 林轻羽：“……” “老公？” 林轻羽是个小圆脸，个子也不高，长得算不上惊艳，但特别小巧可爱。 林轻羽头一次在教官眼里看到“惊为天人”四个字，但问的却是，“你结婚了？” 满脸都是“你这个小学生还能有老公”的表情。 “……” 林轻羽站军姿站麻了，手和脚都很僵硬，但为了早点归队不继续成为众人的焦点，还是硬着头皮胡说八道，“是的教官，娃娃亲。” - 队伍解散时，林轻羽跳到赵佳佳身上，掐着她脖子想把她弄死的心都有了。 “我大学四年的择偶权啊啊啊啊！” 狗东西。 赵佳佳在她们四个人里个子最高，抱着她像揣只小考拉，“好了好了，别掐了，你老公在旁边看着呢。” “还说！你还说！” 要不是那天赵佳佳一直在她耳边喊自己的爱豆老公，她能被这么洗脑吗？ 不过赵佳佳也为此开导了她一下，“以我这双阅男无数的眼睛来看，你发小长得不错，喊一声老公也不吃亏。” 经过军训的这段时间看下来，身边的男生几乎没几个人能超过他。 “哼！那也不能再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 林轻羽把帽檐压到鼻尖，躲在赵佳佳背后想顺着人群从出口跑掉，结果还没走过去，帽子就掉在了地上。 等她弯腰去捡时，头顶突然冒出一道凉凉的声音。 “林轻羽。”江震站在面前，像个索魂的一样，伸出两根手指头朝她勾了下，“过来。” 骨折了 江震说话和跟他在微信上聊天的感觉不太一样。 十四岁之后江震的声线开始偏低，但很干净，没什么情绪的时候像喝冰镇酸梅汁。 喉咙被冰凉的触感滑过，她跟着咽口水。 林轻羽心想，我打死也不过去。 后面不知道是谁突然把她一推，林轻羽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好几步，差点儿扑倒江震怀里。 回头一看，许飒一脸无辜，章倩也摊开手。 不过走在前面的赵佳佳很快就放话，挤眉弄眼地说她们叁个先去食堂占位置。 林轻羽：“……” 不是，你们这还能再明显点儿吗？ 林轻羽觉得这误会真是大了，也不知道江震在那有没有听到她和教官说的话，但谣言总是止于智者。 林轻羽抓着那顶军训帽站在他面前，正想张嘴解释，“江震，我……” 然而江震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爪子就按在她脑袋上往左一拧，“吃饭去。” “……” - 食堂人多，江震直接带她到学校外面的小餐馆。 点了一份石锅鱼，两碗米饭。 林轻羽军训完消耗大，这点儿根本不够吃，又添了一道菜两碗饭。 晚上不用训练，但要唱军歌。林轻羽赶时间，吃得很快，江震叫她慢点儿，而后抽了张纸巾给她。 林轻羽很自然地接过，然后问：“话说你也是新生，你怎么不用军训？” 江震挑着鱼刺，很欠扁地说：“帅哥都是不用军训的。” 林轻羽夹鱼的筷子抖了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 “哦，那我换一个说法。”江震很好说话，朝她微微一笑，“老公都是不用军训的。” “……” “难道不是？”江震身体稍微往前压，把脸凑到她面前，“看看，这是一张写着‘老公’两个字的脸。” 帅而自知这四个字，早就被江震刻入骨髓了。以前林轻羽和徐思达还都看他不顺眼，哪有说话这么欠的人？ 但回顾初高中这几年，林轻羽发现周围的人确实都没一个像江震这样的。 而且江震做人也从来不端着，帅得虽然很有攻击性，但是笑起来就是学生时代里很多人都会暗恋的对象。 是个大大方方、性格开朗，没什么架子，和谁都能玩得来的大男孩。 林轻羽觉得自己能和江震做这么多年朋友，靠得不完全是他这张脸，更多的是他这个性格。 永远坦荡、大方、自信。 帅就是帅，哪儿那么多谦虚的借口。 不过后面那句话，还是欠得让林轻羽想掀桌子。 她决定忍。 不能随便打人，何况江震也是叫过她爸爸，做过她儿子的。 林轻羽盯了江震一会儿，突然跟着凑过去，小声问：“江震，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没有考上常大，上次那个录取通知书其实是你骗我的？” 要不然他怎么不知道开学时间，军训期间还能像个无业游民一样晃来晃去。 石锅鱼有点辣，她吃得鼻尖通红，眼睛里有湿润的雾气，江震能看到她皮肤上颜色很淡的绒毛，以及瞳仁里的自己。 他伸出两根手指，戳在她脑门上一推，林轻羽一屁股坐回去。 “不是。”他难得正经，咳嗽一声没再看她，只把面前那碗挑完鱼刺的肉推过去，轻描淡写地说，“小腿有点儿骨折，刚恢复。” “你骨折了？” “嗯。” 七月底那会儿出了个小车祸，伤到了小腿，一直在家静养。 虽然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江爸爸担心他军训会造成二次伤，直接申请了免训。 难怪林轻羽上个月都没见他出门。 至于为什么会忘记来学校报道，那的确是游戏打太狠，睡糊涂了，忘了看时间。 江震学的是计算机，林轻羽担心他此后更加日夜颠倒，没几年就要把头发熬秃。 “你说你这张脸能撑得起地中海这个发型吗？”林轻羽吃饱了饭，托着下巴真诚地发问，“江震，你要不要考虑换个专业。” 江震眼皮都不抬，“哦，那咱俩比比？看谁发际线先往后移。” “……” 林轻羽忘了，自己这个专业也是要背书背到头秃的。 我可能怀了 前几天林轻羽还不乐意跟江震一起吃饭，后面直接反过来，天天在微信上喊：「江震江震。」 江震申请免训，现在大一也还没课，假期的作息还没调过来，有时十一点才睁开眼，看到消息后回了个：「？」 一个小时后，林轻羽军训完才看手机，坐在树荫下的台阶上给他回消息。 Mumu：「我肚子可能怀了。」 jz：「？？？…！？」 Mumu：「……坏了」 Mumu：「刚打错字。」 jz：「怎么坏了」 Mumu：「它老是咕咕叫。」 jz：「？」 Mumu：「说是想你了。」 Mumu：「你说它是不是因为没吃饭啊？」 jz：「？？」 Mumu：「江震，你请我吃饭吧。」 jz：「……」 今天林轻羽打开手机发现一个噩耗，买完一根油条两个包子后，余额里只剩叁块六毛八了。 高考前林轻羽很少用手机，学校不让带，花钱基本上用的都是现金。 余额里只有之前购物剩下的一千多，但开学那一天就花了好几百，加上又补交了一些体检费，最后都没剩多少。 老林和孟女士出差前给她留了一万块现金也都忘在了家里。 她还以为自己早存进银行卡了呢，结果现在只能对着账户里的这叁块六毛八，感叹人生的贫穷就是来得这么突然。 江震来的时候她蹲在路边磨鞋底，军训帽掉在了地上也没捡，她的马尾好像每次都能被压塌。 远远地看着，像是个小乞丐蹲在那。 就连翻过来的军训帽都像一只墨绿色的碗。 “……” 江震走过去，往那帽子里丢了片树叶，林轻羽抬头，瞬间两眼冒光，“江震！” 他长得比林嘉晏还高，背又直，林轻羽蹲在地上，仰头看见的都是大长腿。 从江震的视角看，林轻羽本来就矮，经常需要低头才能看见她，现在蹲在地上更显小，穿上绿色的军训服像极了地里的卷心菜。 江震突然发现林轻羽这小东西还挺可爱的。 可爱到犯规，好想一脚踩死。 “想吃什么？带路。”他起来后又睡了半个多小时的回笼觉，这会儿嗓音还有点哑。 林轻羽立马说想吃叁食堂的蛋包饭，江震扯扯唇角，说：“行。” 走了几步江震发现林轻羽没跟上。 “走啊。”江震回头叫她。 见林轻羽两只小手撑在脚背上，久久不动，又问，“你拉地上了？” “你才拉地上！” 小白菜还会凶人。 林轻羽气得鼓起腮帮子，憋了好一会儿才求他，“……我脚麻了嘛。” 刚才蹲得太久，现在两条腿麻得像灌了铅，动都动不了。 林轻羽说：“你过来扶我一下。” - 常大有好几个食堂，最近的那两个基本上都被大一侵占了，叁食堂比较远，人少，但零零碎碎的也能看见几个穿军训服的人。 江震帮她把蛋包饭端过来，又买了两袋酸奶，林轻羽坐在他对面吃得心满意足。 江震刚起床没什么胃口，只要了盘饺子，但有一半都进了林轻羽的肚子里，之后江震都坐在那边喝奶边玩手机。 他坐姿不算端正，甚至有点懒洋洋的，穿的衣服也挺花哨，但是身材好，人长得也好看，只是坐在那就很养眼。 林轻羽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时尚的完成度全靠脸。 林轻羽咬开酸奶的包装袋后问他在干嘛，江震说在选课。 这两天学校准备开放选课系统，大一选的基本上是通识选修课，比专业课要有趣一点，但有意思又容易拿高分的课都很难抢。 通常是“选课系统——启动！”，下一秒出现的就是404的界面，网速再好都不管用。 林轻羽说：“你要选什么？帮我也抢一个。” 两人上高中后都没一起上过课。 常大的法学专业没有高数，两人重合的大课只有大学英语、思修这些，如果排得不巧还不一定能同个班。 江震在看体育课都有哪些，随手圈了一个，“户外活动要不要？” 这个好像很抢手，是体育里的热门课。 林轻羽问：“户外活动有什么内容？” “不知道。”课程表里没细写，“每一年都不一样，听说去年是划船，也有露营搭帐篷之类的。” 不过具体得看学校给这门课拨的经费有多少，天气好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划船，天气不好都不用上这门课，好像也有人跟着老师去湖边捡过垃圾。 ……总之挺玄学的一门课。 江震把手机递给过去让她自己看，林轻羽想说还是不要了吧，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周墨。 男生个子很高，身上同样穿着很挫的军训服，但气质却干净出众。 他刚吃饱饭，手里端着餐盘和两个男生说说笑笑地从旁边路过。 食堂人多，周墨其实没注意到他们。 林轻羽却大惊失色，手里的力道没控制住，嘴边的酸奶瞬间喷出来糊了自己一脸。 “干嘛呢？” 江震掏出纸巾给她擦脸，周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回头看，林轻羽赶紧捂着脸钻到桌子底下，手忙脚乱地伸出一只胳膊拿过纸巾自己擦，“没事没事。” 她压着嗓音，过了一会儿才冒出乌溜溜的眼珠，看见周墨已经转身走了，林轻羽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被他看到。 林轻羽重新坐回去。 慌乱的情绪平复，酸奶糊在脸上黏黏的，她怕自己没擦干净，仰着脸问江震：“我脸上还脏吗？” 像是被他完全抱住 她脸上脏不脏江震不知道，他只感觉自己头上好像要绿了。 江震没回答，反问她：“你刚在躲什么？” “没什么啊。” “没什么？” 没什么能心虚成这个样子？都钻桌底下了。 江震很直接，“你碰到前男友了？” 林轻羽差点被剩下那半袋酸奶呛到，“没有！” 她连恋爱都没谈过，哪儿来的前男友。 江震半信半疑，看她那表情不像是在撒谎，“那你刚刚看什么。” “看帅哥啊，不行吗？” 江震说行。林轻羽要回去睡午觉，下午还得继续军训。 他们是在四楼吃的饭，吃完后直接坐电梯下去。 上来的人很多，下去的也是。 林轻羽一进去就被逼到了小角落。 背后原本站的人是江震，后面进来的人一直挤，林轻羽被人踩了一脚，左转转右转转，实在是腾不出空间了，干脆转过身对着他。 江震垂眸看了一眼，表情似乎有点无奈，手搭在她肩上把人往怀里带，而后转身换了个位置。 林轻羽被护在他和电梯之间，空间一下子多了不少。 “江震。”她突然小声地叫。 “干嘛？”他跟着用气音回，两个人在电梯里像在说悄悄话。 “你长得好高啊。” 她的额头好像只到他胸口，她还得踮踮脚。 江震呵笑一声：“你才知道？” “我感觉我头一捶，能直接把你捶吐血。” “……”江震无语，“我长这么高就是让你方便捶的？” “当然不是了。” 这种血腥的场面，林轻羽不敢细想，她也不能做这种对不起江震的事儿。 只是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是沐浴露的味道，上面还有他的体温。 温热的气息掺杂了男性荷尔蒙，在狭窄的空间里发酵，有点危险。 在陌生的人群中她窝在他怀里，林轻羽应该感觉到安心，可是当她被他的气息缠绕时，林轻羽却发觉身体好像在发烫。 从来没有靠得这么近过，近到她好像……完全被他抱住。 血液在体内冲撞、躁动，直窜天灵盖，脸颊慢慢地就烧了起来。 像是一锅水突然沸腾。 这好像不太正常。 林轻羽不安地舔了下唇，抓抓脸又捏了捏红得滴血的耳垂，心说冷静点冷静点，别紧张。 空气突然变得异常沉默，甚至还有点儿稀薄。 江震把她这些小动作都尽收眼底，突然叫了声：“林轻羽。” “啊？” 她抬头，鼻尖擦过他胸口的布料，江震的背脊突然绷直，喉咙和刚才的触感一样痒。 林轻羽看到他脖颈上的青筋好像比刚才要粗了点儿。 “怎么了？”林轻羽问。 江震垂眸看见她仰着小小的脸蛋，湿漉漉的鹿眼盯着他，突然想骂一句自己龌龊。 “没事。” 他声音哑了点儿，声线低了些，好听中多了几分性感，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揣进了裤袋。 视线撇开，他没有再继续看她。 - 江震回宿舍时，心跳还没平复。 刚才在电梯上，江震不小心压到了她胸前的绵软，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林轻羽自己都没留意，但那触感真实得不像话，仿佛烫到了他心里。 林轻羽皮肤本来就白，脖颈也细细的如同白玉，刚才透着不同寻常的绯红，比晚霞还漂亮。 他不受控制地想了很多，甚至想象出了那团绵软的模样。 胯下的东西突然就硬了。 他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口袋调整了一下位置。 衣服宽松，盖住了它的形状和轮廓。 江震在狭窄的空间里吐出热气，心里祈祷着，希望他的野心没有暴露，他的女孩没有被吓到。 只是那会儿，性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胀大，硬得他有点难受。 电梯停停落落，路人进进出出，夏天本就闷热，那短短的十几秒，他喉结那都忍出了汗。 回到宿舍后，江震直接进了厕所，周墨叫他，但没叫住，他只含糊而又着急地回了个“嗯”字。 厕所门关上，压制住的欲望才彻底暴露。 江震脑袋抵在门后，抬起手，发现手臂上的青筋都是凸起的。 好像特别兴奋。 他现在睁眼闭眼，都是林轻羽刚才在怀里张着嘴小口呼吸的样子。 嘴巴粉嘟嘟的，被她舔一下之后很湿润，里面的舌头更粉。 江震觉得这会儿自己想得很龌龊，可是没有办法，他第一次勃起射精时，想到的也是这种东西。 怎么办？ 过了叁年，他好像还是会忍不住对她动心。 他第一次这样狼狈而又可笑，就连身体最真实的生理反应都在告诉他：江震，你根本就放不下，你喜欢她。 ———— 怎么办？更了叁章，毛忍不住大喊：老婆给我一个珠 (??? ? ???) 肉棒勃起的弧度非常硬 晚上江震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内容和假期那会儿差不多。 场景还是在白天的那间电梯里，抚慰他的性器的不再是右手，而是林轻羽的小穴。 她很小，白白软软的一只抱在怀里，好像很容易弄坏的样子，江震进去的时候都紧得他头皮发麻，可他还是不管不顾地插了起来。 她趴在肩上小声地哭，呻吟断断续续，江震哄着她，说没事的，乖。 肉棒勃起的弧度却非常硬，小穴含着它吞吐，不断地按摩着进去。 江震舒服地喘出声，动作越来越狠，她哭得满脸是泪也没停下。 直到浓精一股股地喷出来，沾得满手都是。 …… 江震醒时看了眼手机，上午九点。 平时他起得没这么早，就算醒了也会继续睡个回笼觉，但这次他换了床单之后就没了睡意。 江震又去了操场。 林轻羽他们班的方阵还是在原来的那个位置，她还是在第一排。个子小小的，站的位置在最边上，其实挺好找的。 不过这次江震离得比较远，在百米开外的石椅上坐着。 地势也偏高，垂下来的树荫挡住了大部分视线，只有方阵走齐步或者正步的时候，林轻羽才能出现在他可见的视野中。 有时教官喊停，江震就看看林轻羽站在那不动，手指贴着裤缝，腰挺直，下巴是肉眼可见的紧绷，站得还挺严肃。 像一棵葱杵在那。 她跟着口号向左转，向右转又向后转，正面转到江震这个方向时，他忍不住笑了下。 肩膀都在抖。 江震估计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无聊，居然坐在这看她军训看了两个多小时。 林轻羽夸他今天来得好准时时，江震都没说实话。 哪有什么准时，不过是一直都在。 但江震只是扣着她后脑勺把人往前推，声音懒洋洋的，“走吧。” 哪儿那么多废话。 林轻羽蹦蹦跳跳，甩在两只袖子往前走，军训服估计是要大了一码，看起来像个唱戏的。 江震都怕她吃饭的时候沾到米饭，扯着马尾把人拉回来，卷好了袖子再让她继续走。 林轻羽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但也没说，只是皱着眉站在他面前，歪头看了好几秒，然后又把袖子甩了出去。 眉眼神气，非常嚣张。 江震：“……” 算了吧。 - 军训结束后就是国庆，和中秋连着放八天长假。 放假前一晚大家都异常兴奋，终于可以告别训练迎来真正的大学生活。 洗完澡后，宿舍四个人围在一起讨论假期去哪儿玩，林轻羽弱弱地举手：“我要先回家一趟，没钱了。” 两位大家长一出差就是一个月，他们那边信号还不好，林嘉晏高叁了又住校，也不能带手机，基本上一个月回家一次。 林轻羽已经穷了一个月。 真的太痛苦了！没有钱真的太痛苦了！ 前两天还跟江震闹别扭，搞得两个人吃饭都板着脸。 好在林轻羽也不是那种一闹别扭就饭都不好意思吃的人，江震越是生气，她越是要吃。 最好吃穷他。 赵佳佳说OK，宿舍四人一拍即合，约好2号再一起出去玩。 然而想到要放假了，大家兴奋得过了头。平时军训十点就想倒头睡觉，结果现在快十二点了还睡不着。 躺在床上翻身都快翻了一个多小时，背都烫熟了。后面不知道是谁先说话，宿舍四人干脆全都坐了起来。 “我睡不着。” “我也是。” “肚子好像有点饿，要不下去吃点东西？泡面？” “我觉得可以。” “泡几份？四碗？” “我减肥少吃一点，叁碗吧，桌上还有香肠，一起吃。” “OK，那我先下床。” 林轻羽其实已经酝酿得差不多，开始有点困意了，但闻言也跟着迷迷糊糊地起来。 一边穿拖鞋，一边揉着眼睛说：“那我去烧水。” 泡面煮开的时候，香味弥漫了整个寝室。 赵佳佳摆好了碗筷，叫她们都过来吃，章倩最慢，做什么都是最后一个。 林轻羽搬了张小板凳，乖乖地坐在桌前等章倩挑一个大家都爱看的下饭神剧。 只是等她找到合心意的，泡面都要软了。 “你快点儿。”赵佳佳催她，指着旁边看着泡面两眼发直的林轻羽说，“你看孩子都饿成什么样了。” 章倩：“快了快了，会员过期，等我充个钱。” 许飒也饿得不行，闻言干脆掏出自己的平板，说：“算了，反正漫漫长夜，不如大家一起来看片吧。” 疯狂星期四，V我50 林轻羽的性启蒙其实还挺早的。 林邵军同志老来得女，对她宝贝得不行，生怕她年纪小被外面的小男生骗，从小就开始教她怎么保护自己。 性教育做得一直很到位。 但正儿八经的看片，这还是头一次。 许飒打开平板时，林轻羽没半点儿不好意思，觉得男女之间做这种事很正常，而且几个人围着一起看和自己单独看的那种氛围也不太一样。 前几分钟她还看得津津有味，就是耳朵有点红。 赵佳佳也算是阅片无数的老司机，看了两眼就说换一个。 “为什么换啊，这不挺好的吗？” 第一次看片的新手司机林轻羽咬着筷子疑惑发问，表情看起来还挺好学的。 虽说许飒也是娃娃脸，但是她气场比赵佳佳还御姐，做事也干练，看着没林轻羽这个萌妹这么呆。 看她这么真诚发问，赵佳佳生出一种在带小学生看片的罪恶感。 许飒倒是觉得没什么，十八岁都成年人了，学点东西很正常。 谁知林轻羽又举手，“我还差两个月满18。” “……” “算了，四舍五入算你八十。”泡面都泡发了，赵佳佳让许飒换片。 这种黄色小网站的资源质量参差不齐，要么是男优太老太丑，要么是身材差鸡巴小，有些女优的叫声太假也影响观感。 再这么挑下去，鸡都要打鸣了。 许飒干脆建议，“有几部片子倒是还不错，但是得花钱买，你们看不看？” “多少钱？” “看质量，好的要10块，一般好的5块。现在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优惠价。” 既然是教学，那就要挑最好的。 赵佳佳说一不二，说来个最贵的。 四个人凑钱，一人出5块，能买两部质量最高的。卖小黄片的这个点也还没睡，许飒发消息问资源都是秒回的。 然而问题就在于，林轻羽的余额还是那叁块六毛八，连买片的钱都没有。 虽然赵佳佳她们说先垫着，不用她马上掏钱，但林轻羽还是流下了贫穷的泪水。 她决定不能再这么贫穷下去。 她掏出手机，向她的金主爸爸发出夜间慰问。 Mumu：「爸爸，睡了吗？」 江震这个夜猫子秒回：「？」 Mumu：「你不知道，这两天我有多么痛苦、多么自责、多么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己的错误。因为我的天真、我的愚笨，导致我的爱人背叛我、朋友出卖我，家人抛弃我。我决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今天肯德基疯狂星期四，V我50，做我的第一投资人，等我东山再起，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jz：「……」 不到叁秒，江震突然弹来一个语音电话，林轻羽差点儿把手机摔了。 她跑到阳台那儿才接。 “喂。” “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 他的声音沙沙的，贴在耳蜗质感很特别，林轻羽像是被什么东西电到，心脏都跟着有点麻。 “啊……”她反应过来，声音放轻，“你是在睡觉吗，江震。” “嗯。”手机震动，他刚醒，人还在被窝里。 她不知道他作息调回来了。 林轻羽想说那你继续睡吧睡吧，结果就听到了江震翻身起床的声音。估计也是在宿舍，怕吵到舍友，他走到了外面。 “饿了？”江震问。 她刚才发了一大串，江震第一眼看到的是她后面那一句，肯德基疯狂星期四。 “这个点外卖要等很久，你想吃什么，我下去给你买。” 他已经在下楼了。 “别别别，不用，我不饿。” “那你要50干嘛？” 林轻羽这一个月没直接跟他要过钱，吃什么买什么都是叫着他一起去。 江震只是顺口问问，人已经在楼道那停下，靠着墙点开了转账页面，准备给她发500。 谁知林轻羽突然支支吾吾，赵佳佳她们拿到了资源，又在催她赶快过去。 江震感觉到了不对劲，转账的手指一顿，警惕地问：“林轻羽。” “你在干嘛呢？” “我……”林轻羽想直接挂电话了，然而江震的语气又很严肃，她只好老实交代，“我想要50块钱买片。” “什么？” V她50买片？买什么片？ 现在肯德基居然疯狂到开始卖片了吗？ “林轻羽，你胆子可以啊。”江震气笑了，人也跟着清醒。 “你现在在宿舍？” “马上给我下楼，让我看看你脑子里都在装什么黄色废料。” 林轻羽说不要，“看看怎么了，难道你不看？” 江震一下子被问到要害，突然没话说。而后林轻羽的胆子更是厉害，居然直接把他电话挂了。 等她看完那两部片已经凌晨。 虽然小黄片都是直接跳重点，但为了照顾林轻羽是第一次看，30分钟时长的片她们基本上没怎么拉进度条。 从前戏开始到高潮结束，还有专业的激情讲解。 林轻羽觉得自己对两性知识的了解又更深了一步。 只是打开手机时，她被吓到了。 江震居然给她发了十几条消息。 最新那条是一分钟前发的，只有两个字：「下楼。」 ———— 肯德基风评被害，肯德基对不起Orz 那一次……她很紧张 林轻羽没敢怠慢，小跑着下去，江震就在她们宿舍楼下。 他穿着白色的无袖连帽上衣，底下是灰色长裤，运动鞋。 脑袋戴着帽子，单手揣在裤袋里，站姿都是拽拽的，另外一只拎了一大袋东西，不知道装的什么。 林轻羽也没敢去猜，因为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很想把她掐死。 “Hello，江震，晚上好。”林轻羽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今晚的月色很漂亮是吧。” 江震哼哼两声，皮笑肉不笑地看她，“看完片了是吧？” 小东西，现在才下来。 林轻羽心虚地揉揉鼻子，“嗯，刚看完。” “好看吗？” “还行吧……”提起这个林轻羽就严肃起来了，“我觉得过程可以再久一点，才30分钟，我感觉怎么样也得一个小时起步。” “……” 江震有点无语，不过也没说她，只把刚才买的肯德基送她手里。 “行了，回去睡觉。” “你刚去买的？” “嗯。” 学校附近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走过去也不远，刚想问她要吃什么，发了十几条消息都没回，江震干脆每样都买了点儿。 “晚上少吃点，吃不完也没关系，有一些可以明天当早餐。” 她的耳朵其实还有点红红的，看起来更软更好摸，林轻羽自己平时就很喜欢捏捏，这会儿江震也有点手痒。 但他不敢碰。 他只是鼓足了勇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大手盖住她脑袋，“去吧，皮卡丘。” “早点睡。” 林轻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着走了几步，江震站在原地看着她进去。 东西估计是买多了，有点重，她费力地提了提，然后冲他小声喊了句：“那你也回去早点睡～” “等会儿。” “干嘛？” 江震又把她叫住，林轻羽回头，看着他走过来。 高大的身子往下压，身后是路灯，他的影子把她罩住。 江震突然离她好近，林轻羽有点紧张，但是没有后退，只瞪着圆溜溜的眼珠看他。 乖得江震想把她揣在口袋里。 但他只是弯腰，用自己的额头敲了她脑门一下，“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撞出来。” 他说，“下次别看那种东西了，知道吗？” “知道了……” - 刚刚吃的泡面其实很容易消化，林轻羽回来后和舍友一起吃了块炸鸡，打开手机还发现有条转账记录。 她刚才没仔细看，这会儿才发现江震转了500过来。 林轻羽第一时间就把那5块钱，还有之前蹭的早饭钱一起转给赵佳佳了。 赵佳佳很惊讶，“你这么快就有钱了？” 刚刚余额里明明还只有叁块多。 林轻羽说：“啊，刚刚江震给我了。” 不过这些钱她回去还是要还的。 相处了一个月，许飒早就看出了一些猫腻，她吃着东西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非常淡定地说：“你那发小喜欢你吧。” 章倩也跟着说：“我也觉得，大晚上的还给你送东西。” 林轻羽说没有吧。 这些行为她都习惯了，以前江震也经常这么做。 “我们之间都是随叫随到的啊。” 林轻羽想起小学四年级那会儿，江震上厕所没厕纸，还是她过去送的呢。 有时江震心情不好，第一个来找的人也是她。 虽然高中叁年见面少，但关系还是很好，现在再见面也不会生疏。 就好像是一家人，从来都不会分开。 可是赵佳佳却说：“你们又不是同个姓，和你弟不一样，也不是同一个爸妈生的。” 这又怎么会一样呢？ 林轻羽突然沉默下来，“……是吗？” “不是吗？”赵佳佳问，“都好到这份上了，你们难道没有暧昧过吗？” “怎么暧昧？” “就是身体上的一些接触。”许飒说。 “有啊。”林轻羽很快回答，“小时候我俩经常打架。” 赵佳佳咬着鸡腿有点无语，“……没问你小时候，问的是现在。” 林轻羽以前又没有和人暧昧过，只偷偷喜欢过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样的身体接触才算暧昧。 如果非要说碰碰肩膀碰碰胳膊的话，以前她后桌想抄她作业也会做这些动作。 学校组织排练节目的时候，她甚至和男同学拉过手。 但是这些都很正常，不过分也不暧昧。 在她的认知里，超过这些范围的接触才算亲密，只有亲密才算暧昧。 江震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越界的举动。 除了高叁那年寒假。 他们当时的假期只有过年那七天，林轻羽还去了爷爷奶奶家拜年，回来的时候都以为碰不到江震了。 林轻羽的手总是一到冬天就容易生冻疮。教室暖气太足意识容易昏沉，老师上课的时候都会让坐在窗边的同学开条缝，又把前门打开通风。 林轻羽个子矮经常坐第一排，冷风吹进来时冻手，戴手套又不方便写字，右手小拇指已经痒得长小疙瘩了。 所以收假回校的那天下午，林轻羽出门的时候都在搓小拇指，只是没想到转头就在楼道那碰见了江震。 他们大概有大半个学期没见了。 男生穿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他还戴了个黑色的口罩，就连叫她名字时说话都闷闷哑哑的。 他说：“林轻羽，过来。” 要不是这一声，林轻羽都没认出他。 “干嘛？”她走过去，“你怎么打扮得像个抢劫犯？” 脸被口罩包住，只露出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双眼皮的褶皱深，眼尾扇开时竟然有点漂亮。 她走到他面前，江震似乎觉得还不够近，扯着她羽绒服里面卫衣的那两根带子，又把人往前拉了拉。 那时她看着他情绪好像不太好，有点低落。 等她在他面前完全站定时，江震垂眸看到她手上的那块冻疮，像是早就猜到。 江震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圆滚滚的暖手宝，捂在她手里。 还有一支抹冻疮的药膏。 药抹在冻疮上时其实很舒服，痒意已经减半，他动作的力度也很适中，没有半点暧昧，可是林轻羽心里的感觉在那一瞬却比冻疮还痒。 始作俑者却没有察觉。 “好了。”他只轻轻拍了下她脑袋，“走吧，好好上课。” 再往前追溯的话，她好像还记得高一那年寒假，她和徐思达都在江震家跨年看电影。 那年春节档上映的电影都不怎么样，他们都不爱看，索性就在家找了经典的老电影一起重温。 徐思达是最不能熬夜的那个，不到十二点就睡着了。只有她和江震还在看，等待零点的到来。 但是到了十一点半那会儿，她也有点昏昏欲睡。 醒来时她还躺在懒人沙发里，脑袋枕的是江震的大腿。 他的手一直搭在她后脑勺上，眼睛看着投影，手指动了动，却只是下意识地顺顺毛、摸摸头。 看完电影后他关了灯，和她一起在沙发上躺下，身上盖的是同一条毛毯。 “新年快乐，林轻羽。”他看了她很久，只是轻声说了这一句，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醒，能不能听见。 …… 其实从那时开始，她就已经发现江震长得很高了，只是她到那天坐电梯时才真正留意。 还有刚刚也是。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噼里啪啦地闪着花，心跳在加速。 赵佳佳一脸期待，问：“想到了？” 林轻羽点头，“嗯。” “那一次……我好像，很紧张。” 脸都红了。 这句话她没敢说。 靠在江震怀里，呼吸缠绕，紧张到心跳都变得很快。 赵佳佳接着问：“那你们当时有没有说什么？” “有。”林轻羽又点头，“我说我的头可以把他捶死。” “……” 周墨怎么也在这？！ 国庆放假赵佳佳她们不想去街上人挤人，最后定的是去山里露营。 地方还挺远的，不过许飒会开车，直接租了一辆，四人刚好坐满。 只是赵佳佳觉得不够热闹，还叫了其他院系的朋友一起。 军训期间校学生会有招新，赵佳佳在科技部里认识了不少人，大都是计算机系的。 俗话说大学里找对象要趁早，这算是一次小小的联谊活动。 听科技部的朋友说，他们还有两个舍友长得超级无敌帅。 林轻羽身边已经有个帅得惨绝人寰的发小，赵佳佳也就没考虑她，主要是为自己、许飒还有章倩着想。 就算拿不下，看看帅哥养眼也是可以的。 她还让林轻羽叫上江震，“你老公好像也是计算机系的，叫上他一起呗。” 刚科技部的人发消息说他们宿舍最帅的那个不去，赵佳佳心想不去就不去，反正再帅也帅不过林轻羽她发小。 这一个月她们宿舍管江震叫“你老公”已经叫顺口了，林轻羽说了也改不掉。 打不过只能加入，她已经免疫，非常自然地说：“我问问。” 临时约人不太好，她们现在都在路上了，江震不一定愿意去。 但是他们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随叫随到的关系。 江震看了眼时间，只说：「我晚点到，地址先发我。」 江震愿意去已经很给面子了，林轻羽立马说OK，然后输入地址把定位发过去。 过了会儿江震说徐思达也想去。 他们叁人一起长大，都是发小，区别只在于江震高中那叁年没有和他们同校，而徐思达一直都是，只有大学不一样。 林轻羽问过赵佳佳她们之后，说∶「行。」 - 绮石山在常泞的东部，早上还可以看日出。 路上有点堵车，林轻羽她们到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搭好帐篷、弄好场地后只能勉强看个日落。 科技部的人比她们先一步到，准备了很多食物，赵佳佳领人着过去介绍，结果林轻羽看到最旁边的那一个就弹到了许飒身后。 草啊啊啊啊！ 谁能告诉她周墨怎么也在这？ “林轻羽，你干嘛？”许飒回头问她。 林轻羽继续做缩头乌龟，“那个……我社恐。” “社恐你个屁。”赵佳佳直接把她拎出来，对着科技部那边的叁个男生说，“这个也是我舍友，我们宿舍的小不点，林轻羽。” “你好。” “你好。” “你好。” 叁个男生异口同声，都非常友好。 和赵佳佳一起组局的那个人是薛家明，他说：“原本我也想把我们宿舍的人都叫过来的，但我另外一个舍友有事来不了，所以就只有我们叁个人。” “没事没事，我们一会儿还有两个朋友要来呢，九个人够了。” 赵佳佳和他们关系很熟，介绍完之后气氛很快就活跃了起来，章倩也不拘束，已经和另外一个男生一起去铺野餐垫。 许飒问她要不要喝果汁，林轻羽说不要。 眼神偷偷地去看正在搭帐篷的周墨，他长得很文质彬彬，也非常有礼貌，不笑的时候感觉和许辞有点像，类似于高岭之花的那种存在。 之前身边的人还调侃，说周墨长得像她男神。 高二那年林轻羽暗恋过他，还表过白。 不过周墨和她打招呼时，态度温和友好，好像并没有认出自己。 其实那时也不过是一场半真半假的恶作剧，他们本来就不太熟，周墨不记得也好，不然每次看到他，林轻羽都会心虚。 - 太阳已经快下山，江震帮徐思达修好电脑后才姗姗来迟。 在路上的时候，江震开车，林轻羽的消息是徐思达帮他看的。 发了很多条。 江震没想到今天林轻羽竟然这么积极，不仅主动邀请他去露营（虽然是临时叫的），还这么关心他，消息不断。 高中分开了叁年，江震此时怎么感觉有点像小别胜新婚，林轻羽居然比以前还黏他。 他就说他和林轻羽，跟她和徐思达之间还是有点区别的。 来之前，徐思达还说自己跟林轻羽才是天下第一好。 简直是做梦。 “她说了什么？”江震掌着方向盘，语气漫不经心，实则翘起的嘴角都在得瑟，“消息太多的话你就挑重点，反正还有500米我们就到了。” 车已经快开到山脚，林轻羽他们在半山腰的平地上，爬个坡上去用不了几分钟。 徐思达打开手机，屏幕都不用往上划，直接看到最新的那一条。 “林轻羽问你，现在能不能掉头回家。” “她说，今天下雨有泥石流，山体坍塌好像露不了营了。” 江震：“……” ———— 为了加快进度，毛今天4更尽！力！了！ 想吃循序渐进的肉，所以不想砍剧情，走到这后面基本上就差不多啦 啾咪啾咪 ps∶还有，昨天是哪个老婆说没有珠了今天再补，别忘了哈 那句很重要的话，我想知道 薛家明他们买了很多吃的，有女生喜欢吃的零食、水果和饮料，也有烧烤和啤酒。 章倩带了些寿司便当，赵佳佳则神秘兮兮地藏了一盒东西。 国庆来这露营的人还不少，不过场地够大，他们有九个人，女生四人搭一间帐篷，男生搭叁个，一人一间。 男生搭好帐篷后，都过去帮女生搭。 起初薛家明跟林轻羽说，让她的那两个朋友不用带帐篷了，他们男生挤一挤没关系。 徐思达人糙一点倒还好，可以随便挤，但江震这个大少爷连他们用过的东西都不会碰，哪会跟人挤。 于是林轻羽就说算了。 让江震等会儿自己再搭一个吧。 - 五点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生火烤串，周墨连搭了两个帐篷后过来休息，和林轻羽一起串花椰菜和青椒片。 林轻羽很紧张，不太放松，几个串串都弄得奇丑无比。 周墨又有点强迫症，经常不动声色地拆下来又串得整整齐齐，放在刚刚拿出来的一次性餐盘里。 林轻羽见了只能尬笑，“刚刚那样是不太好看哈。” 周墨：“嗯。” 一个字，终结了话题。 林轻羽的尴尬值达到了顶峰，望着眼前的山山水水和被夕阳晕染的天空，她却开始脚趾抠地。 尤其是刚才和薛家明聊天时，得知江震竟然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超级无敌帅的舍友”之后。 而且他和周墨竟然还是对床。 ……妈的当时就应该死在家里，来这露营干什么呢？ 林轻羽垂着脑袋用眼神搜索，看许飒和章倩在干什么，她现在好想换一个工种。 还在串蔬菜的周墨却突然叫她，“林轻羽。” “嗯？”她立马抬起头，连身体都站直，不敢懈怠手里的工作，“在呢。” 他笑了笑，林轻羽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周墨就说：“其实我记得你。” “你是文四班的吧？” “在我们班楼上。” 每蹦出一句话，林轻羽的小心脏就抖一下。 他和林轻羽都是市一中的，周墨学的理科，楼上正对的就是文科四班。 两个班靠的都是楼梯间。 周墨其实对林轻羽还是有点印象的，因为他每次站在走廊，都能看见有个人本来蹦蹦跳跳地下楼，结果看到他之后就连滚带爬地跑了回去。 连厕所都不去上了。 周墨一开始觉得奇怪，后来才知道，她就是给自己写信的那个人。 不过周墨对她的印象不止于此，因为高一的时候林轻羽就挺出名的。 别人上台演讲，紧张的时候会有点磕巴，她却滔滔不绝，结束时还直面校长，说一中的饭菜不太好吃，能不能让食堂少放点盐？ 虽然那一次演讲比赛的第一名是周墨，但他却对倒数第叁的林轻羽印象深刻。 因为除了前面讲的那些内容，他觉得林轻羽后面那句讲得确实挺对的。 食堂的饭菜的确油少盐多。 刚才碍着人多，周墨没有表现出和她认识的样子。 但是现在说出来，她好像又有点误会了。 林轻羽硬着头皮道歉：“对不起啊，我那次不应该捉弄你……” 高二那年林轻羽玩游戏输了，被同学整蛊，要玩一个大冒险，让林轻羽下楼随机找一个男生，对他说：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下午放学，我们操场见。 一般不熟的人都不会当一回事，也能马上猜到这人肯定是玩游戏输了。 林轻羽下楼碰见的就是周墨。 她自己可能也有点私心，只是游戏不应该当真。 先不说周墨会不会去，那她要是真说了，周墨脑子进水一口答应的话，那岂不是影响别人考大学吗？ 这种耽误别人升官发财的事情，她不敢做。 当面对着他讲那句话已经花了很大的勇气，林轻羽不好意思再去找周墨，让他们班同学传话，说刚刚只是开玩笑。 谁知这话没传到周墨耳朵里，周墨竟然真的去操场了。 下着雨，整个操场只有他一个人。 事后还有人造谣瞎传，说一中理科班的学神周墨早恋被人甩了，女朋友在校外劈腿，去医院打胎被周墨的亲戚看到。于是周墨想不开跑操场淋雨，班主任还叫他去办公室写了叁千字检讨。 虽然后面有人澄清，那所谓的叁千字检讨其实是往年全国数学竞赛的真题，班主任叫他过去做一遍，测测水平。 林轻羽写过一封道歉信，夹在了他桌上的课本里，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 但是不管怎么样，林轻羽觉得还是当面道歉比较真诚，周墨轻声说没事。 “那我们这事儿……翻篇了？” 周墨说：“当然。” 这不过是一点小事，他压根没放在心上，也没有记恨她。 他只是很好奇。 “不过，你那次是想跟我说什么？” “啊？” 林轻羽抬头，看到他低眼，笑容很温和，眉眼干净，表情好像很随意，但又有点执拗。 “你不是说，有很重要的话吗？”他问，“我想知道，那句话是什么。” 哪怕只是恶作剧，他也很想知道，如果他赴约那天真的见到她了，那一句很重要的话是什么话。 ———— 江震：是让你知道什么叫灰化肥会挥发的话 天降敌不过竹马，你等着，我马上就过来了 你老公来了，去接一下 林轻羽抓了抓耳垂，“其实那个时候吧，我还……” 因为恶作剧这个小误会解开后，周墨也没有把那些谣言怪到她头上，林轻羽觉得周墨还挺大气的。 大大方方地说开，加上事情又过了一两年，那些事也就不是什么事了。 所以林轻羽就想说，其实那个时候我也不完全是想捉弄你，我还挺喜欢你的，但是我不好意思，而且不想影响学习，所以就算了。 现在看到你考上大学了很高兴，如果你以后的女朋友听说了以前的那个谣言。她林轻羽虽然不能以死谢罪，但保证为他作证，还他清白。 ……吧啦吧啦，诸如此类的话。 但是话还没说完，许飒丢的橘子就砸到了她脑袋上。 在头脑中激情四射的感言就此终结。 “林轻羽，你老公来了，去接一下。” 林轻羽的手机放在了野餐垫上，刚才江震打来电话她没听到，是许飒帮忙接的，说现在已经在山脚下。 江震又不是第一次来绮石山了，而且刚才也给他发了定位，林轻羽说他不能自己过来吗。 许飒摇摇头，模仿江震的语气，“你老公说不行。” “为什么？” “他说遇到了滑坡上不来，也担心你被泥石流冲走了，不放心，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轻羽：“……” 许飒拍拍她的肩膀，顺便接过她手里串烧烤的活儿，还催她，“快去吧，别让你老公等急了。” 说话完全不顾在一旁的周墨的死活。 - 林轻羽到山下的时候看见江震靠在车门上，双手抱臂，懒洋洋地站着，冷笑的表情却像是能把牙咬碎。 “林、轻、羽。”他勾勾手，“过来。” 林轻羽脚底打滑，掉头走人。 “哎哎哎你别拉我啊！” 林轻羽没走几步，就被江震提着衣领往回拉。 “我来了你跑什么？”江震弯腰就把她锁在自己的胳膊底下，掐着她的脸问，“带我过去看看那个泥石流长什么样。” 还泥石流，泥石流怎么不把她这个小东西冲走。 国庆七天都是大太阳，他来的路上开着车都得戴墨镜，现在晚霞漫天，草尖儿都是暖洋洋的。 现在撒谎都不用打草稿的？ 林轻羽对着他拳打脚踢，说她福大命大不行啊？ 但他锁得紧，林轻羽踢不到，只能抱着他的腰掐，江震的上衣都被她蹭乱了。 徐思达去后备箱拿刚买的物资，回头看到他们俩一见面就搂搂抱抱的，简直不忍直视。 “喂喂喂，光天化日的，注意点形象啊，快过来拿东西。” “听见没有！江震，注意点形象！快放开我！” 江震又把她脑袋揉了好几下，“你有个屁形象！” 松开时林轻羽的脑袋都变成了鸡窝头，几根毛乱糟糟的飞出去。 徐思达说：“你跟她玩什么呢，欺负弱小可不行啊，瞧把我们木木妹妹的发型弄成什么样了。” “就是就是。”林轻羽立马可怜兮兮地跑到徐思达身后，还帮他拎了一袋零食，“还是思达哥哥好！我就说你骨骼惊奇一表人才，长得就是比江震那狗东西帅，最主要的是还长了一副菩萨心肠。” 江震闻言又把她勾了回去，“你再说一遍？” “徐思达天下第一帅唔唔唔——” 上山时两人还在吵吵闹闹，江震捂着她的嘴，到了山腰后他的手背手腕上都多了几个牙印。 薛家明看到之后问谁咬的，江震说狗咬的，然后林轻羽又扑过来打他。 林轻羽身边的异性都挺好看的，弟弟是江震也是，所以得知徐思达要来的时候，赵佳佳她们的期待值都拉满了。 一见面的确没有失望。 林轻羽的两个发小颜值都挺高的，虽然不比江震帅，但胜各有千秋。 而且也是个自来熟。 然而要命的是，林轻羽忘了他和自己是一个高中的，不仅认识周墨，还知道自己约过周墨去操场的事。 所以他一到就指着周墨说：“诶，木木，这不是你那暗恋对象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她。 章倩嘴里吃的寿司都掉在了地上，薛家明宿舍那两个人估计也是没想到，满眼震惊他们这么快就搞到一起了。 江震的表情都扭曲了，“林、轻、羽。” 他大手盖住她的脸，把准备遁地的林轻羽搂了回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泥石流？” 林轻羽：“……” ———— 江震：看看泥石流 周墨：surprise 女鹅：鲨了我吧，就现在 马上嫁给他 如果有可能的话，林轻羽感觉自己那一下，差点就把地心抠穿了。 刚才她还夸徐思达菩萨心肠，结果下一秒他就把她高中的那点事儿抖了出去。 阴险、狡诈、腹黑，简直不是人。 - 晚上江震自己一个人搭帐篷，其他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绮石山在夜色的笼罩下，景色看起来比傍晚时还漂亮。 月光皎洁，大片银色的纱倾泻下来，赵佳佳她们还带了氛围灯，围着烧烤架在放音乐。 他们有个舍友在弹吉他，几个人跟着唱歌。 期间周墨过去问江震要不要帮忙，但江震说不用，让他歇着去，周墨也就回去坐下了。 气氛好像也没有很古怪。 但林轻羽坐了会儿，还是拿了个橘子蹭到他旁边。 “江震～你要不要先吃点吃东西啊？这个橘子超级甜的，想吃的话我帮你剥。” 语气可以说是非常狗腿，只可惜江震都没正眼看她，“不去找你那暗恋对象聊天？” “什么暗恋对象啊，没有的事。” “哦，可是我怎么听说，某人还约他去操场见面了？”江震用大石头把帐绳固定好后，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说，“还、校、外、劈、腿。” “说说看，校外劈腿劈的是谁？” 敢说出来她就死了。江震冷笑，高中叁年他不在旁边盯着，她的校园生活过得还真是精彩啊。 林轻羽真想一脑袋把自己撞死，“那真是个误会！谣言！” “那你不喜欢他？” 林轻羽摇头，“不喜欢！” “真的？” “比你这张帅脸还真！” “可是周墨长得也很帅。”江震故作为难，虽然林轻羽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为难的，还他妈的叹气。 “聪明、能干、有礼貌。”他一条条地数，“我要是女的，都想马上嫁给他。” 林轻羽：“……” 那你去嫁给他好了。 虽然心里一直在骂娘，但林轻羽还是拽着他衣角，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把这辈子学来的甜言蜜语都说了。 “周墨有什么帅的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帅了。” “可你刚刚说徐思达天下第一帅。” “那都是我骗他的，而且你江震是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不是所有凡夫俗子都能比的。” “你发誓你现在说的都是真的？” “我林轻羽发誓，以上说的每一个字包括标点符号都是真的，如果有半句虚言……”林轻羽咬咬牙，立下毒誓，“我以后的老公就是天下第一丑男。” “……” 江震面无表情地摁下手机的暂停键，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保存。 “行。”他懒洋洋地答，“我录音了。” “那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老林同志吧？”林轻羽小心翼翼地问。 林邵军不让她早恋，高中那会儿暗恋周墨这件事不知道在他那里算不算严重，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一回家就被念叨。 江震就知道她这么讨好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闭嘴。 “说几句好听的就想收买我？”江震吊着眼尾看她，点点自己的唇，“不得给点儿封口费？” “什么封口费？” 江震视线下扫，落在她手里拿的那颗橘子上，“不是说超甜吗？剥给——”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这边动静太大，坐在人群中的周墨抬眸看了过来，视线灼人，隔着晚风和夜色，里面的情绪晦涩难辨。 因为他的这一个眼神，江震卡在喉咙里的话忽然就转了个弯，笑眯眯对林轻羽说，“喂、给、我、尝、尝。” 林轻羽：“？” 心里想的是，他是不是有病？ 不过江震这人的确是有点少爷病在身上，今天出来露营，大家都没带蚊香和花露水，差点被蚊子咬死了，还是江震救的急。 一直都娇气得很。 林轻羽为了保命，必然是有求必应。 江震为了照顾她的身高，弯腰下来，眼神和她平视。 或许是距离一下子拉得太近，江震那张脸又的确长得无可挑剔，完全是在她的审美点上蹦迪。 眉毛乌黑，底下的眼珠更甚，烛火和灯光都倒映在他眸子里，比夜色还深邃迷人。嘴唇是薄薄的两片，但很红润，看起来还很湿软。 心跳有点加快。 橘子还没剥好，指尖已经开始发痒。 林轻羽想到一会儿要把橘子喂到他嘴里就紧张，剥好之后想整颗塞他嘴里，但这个想法好像被他先一步看穿了。 “我嘴巴没那么大，别想一口塞进来。”江震说，“一瓣一瓣喂。” 林轻羽震惊：“你有这么娇气吗？！” 这个橘子在她手里，好像还没她拳头大吧？以前跟她抢东西吃的时候，包子都能一口吞。 结果江震笑笑说：“不好意思呢，我连饭都是一粒一粒数着吃的。” 林轻羽：“？？？” 没有办法一直做朋友「Рo1⒏red」 “快点儿。” 江震催她，林轻羽没有磨蹭，把橘子掰成一瓣一瓣。 手指莹白如玉，细细长长的一根，长得很漂亮，手指头还很圆润，带点儿粉。 橘子还没喂到他嘴里，江震的喉咙已经开始收紧了，觉得有点痒，吞咽的动作被淹没在夜色中。 林轻羽捏着一瓣，“呐，张嘴。” 小脸白白净净的，睫毛很长，眼睛是圆圆的杏眼，湿漉漉的，干净又清澈。 她嘴巴微张着，有点儿呆地看着他，“吃啊。” 语气有点着急，耳朵已经悄无声息地红了。在凶他，但声音很软，更像是撒娇。恼羞成怒的表情有点好玩。 橘子的果肉被咬碎时，他尝到了甜味，汁液饱满，非常可口。 江震连吃了好几瓣，她的耳朵越来越热，越来越红，像是被他的眼神烫到。 最后着急完成任务，她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嘴唇。 和想象中的一样，又湿又软。 此时江震的眼神已经不像是在吃橘子了，眸色渐渐变深，感觉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一点点地把她锁定、收紧。 这个认知让林轻羽很紧张，说话头一次变得结巴，“呐、呐呐呐……吃完了啊。” 喂完最后一瓣，她触电一般地收回手，小跑着回到了烧烤架旁。 背着众人，抖了抖小手，又抬起来捂耳朵，嘴巴呼气吐气。 怎么回事啊。 她悄悄地问自己，怎么感觉要被电发烧了- 江震搭完帐篷后回去和他们坐下，徐思达靠过来，压低声音说：“怎么样？吃完橘子开心多了吧？” “滚。” 江震塞了一颗没剥皮的橘子过去，徐思达呸呸两声，嘴巴苦死了。 “还生气？这要不是我，木木会给你喂橘子？美吧你就。” 江震喜欢林轻羽这事儿，徐思达上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 男生对这种事好像天生就敏感，都不用问，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 高一那会儿徐思达还试探性地帮江震问过，说假设他是阿泽，江震是狗焕，你要选哪一个？ 当时他们在一起看韩剧，《请回答1988》，算是挺经典的一部片子，很温馨，亲情友情爱情都拍得很好。 有很多人喜欢阿泽，也有很多人喜欢狗焕。 徐思达以为她也会跟着选其中一个，哪怕人设调换过来也行，结果林轻羽说我一个都不选。 比徐思达先问出为什么的人是江震。 林轻羽说：“电视剧是电视剧，现实是现实，为什么要和发小谈恋爱啊？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不行吗？” 或许就是因为这句话，江震一直没有在她面前袒露自己的心声。 是啊，为什么一定要说呢？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不好吗？ 很多年后再想起那个吻，阿泽问德善为什么撒谎骗他，德善给出的解释是—— “会尴尬吧。” 他们是朋友，发生了这种事情，会尴尬吧。 说破了会有可能没办法继续在一起。 近一步不行，退一步也不行，不如就保持在现在的位置，还能一直是朋友。 最好最好的朋友。 可是现在突然看到有一个人也会用和他相同的眼神去看林轻羽，江震就觉得—— 不行。 他没有办法，和林轻羽一直做朋友。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我们公平竞争 在烤新的烤串时，其余人都在另外一边玩扑克牌，不知道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笑声一片。 只有周墨在他旁边，他看了眼贴得满脸都是纸条的林轻羽，说：“原来那天跟你一起在食堂的人是她。” 他笑了下，“我都不知道你们是发小。” 周墨那天在食堂，碰到了江震和林轻羽，但他回头的时候没看清楚她的脸。 这一个月来，宿舍的人也都知道江震每天都去跟他发小吃饭，但学校食堂那么多，他们又不是每一次都在学校吃，压根就没见过那个发小长什么样。 薛家明他们还八卦过，天天陪着吃饭，那个发小大概是个女的吧，长得漂不漂亮？带我们看看呗。 江震说一边去，漂不漂亮关你们什么事。 江震这么护，大家都默认了他对那个发小有意思。 只是刚才周墨看到林轻羽在那慢吞吞地喂他吃橘子，还有赵佳佳她们一口一个“林轻羽老公”地称呼他的时候，虽然知道是玩笑话，但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不是发小。” “因为我会追求她。” 江震说：“我会让她成为我的女朋友，我的人生伴侣，不仅仅是发小。” 周墨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惊讶地抬眸看过去。不过想了想又觉得正常，因为江震就是这样。 他在给林轻羽的烤鸡翅刷蜂蜜，说完又问：“你也喜欢她？” 周墨唇角弯弯，“嗯，她很可爱。” “行啊。”江震懂了，也不拿自己是林轻羽发小的身份欺压他，“那咱们公平竞争，不过先提醒你一句，我这儿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输了，别怪我欺负你。” 江震做事向来坦荡大方，又自信，直接摊开说清楚，哪天谁输了谁赢了，大家都还能继续和和气气地做舍友。 周墨喜欢林轻羽，江震虽然醋，但也不会气到哪里去。 他喜欢的女孩那么好，别人觉得可爱也正常。 如果留不住，是自己没本事。 - 来之前，薛家明说过宿舍里有两个帅哥，一个江震一个周墨，此时两人站在一起烤串，的确是道非常养眼的风景线。 赵佳佳他们玩了一会儿扑克之后就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看着烧烤架那的两个人说：“他们在聊什么呢？” “不知道，八成是在说林轻羽吧。” “一个老公，一个暗恋对象，看起来好刺激！” “老公那不是口嗨开玩笑吗？” 赵佳佳突然猛拍大腿，“你少管！我现在押他是真的！” 赵佳佳嗑这对cp嗑很久了，假的也要变真的，她开始疯狂入股，站队江震。 在这之前，薛家明他们还挺八卦江震和林轻羽，但现在知道林轻羽和周墨还有这段缘分，也开始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我投老周一票！” “我也是！”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女生都投江震，男生站周墨，站队非常鲜明。 只是到了后面，许飒突然开始跑票。 赵佳佳问她搞什么飞机啊，现在叁比二，她们这边要输了。 “你不懂，男人的好胜心是非常奇怪的。出现一个周墨，江震本来就不高兴了，现在我们先把周墨的票数拉上去，他知道后说不定直接拉满战斗力。” 许飒扶了下眼镜，眼神睿智冷静。 赵佳佳和章倩立马竖起大拇指，但又开始担心，万一江震直接认输怎么办？毕竟周墨看起来还挺像个劲敌的。 林轻羽脑子本来就缺根筋，头次情窦初开还献给了周墨，江震和她青梅竹马虽然有优势，但怕就怕在竹马敌不过天降啊。 在一旁看热闹看了很久的徐思达突然开口，“那可不一定。” 他刚才没投票，但此时却看向蹲在不远处做惩罚的林轻羽，嘴角嚼着笑。 “以前是江震惯着她，舍不得下手，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现在有人激发了他的占有欲，江震不会退守在原来的位置。 徐思达喝了口水，语气闲散地对众人说：“等着吧，我赌不出叁天，我们的小乖乖就会被他吃干抹净。” 到时哪儿还有周墨的事。 - 因为徐思达这句话，今晚的气氛炒到了前所未有的热度。 山间有风，温度降下来后十分凉爽，但此时还是感觉很躁动。 江震他们已经把串烤完了，赵佳佳说要玩新的游戏，林轻羽刚才做青蛙蹲做得大腿发麻，撑着膝盖回来时，只有江震和周墨旁边余的空间比较大。 她根本没有犹豫，也没想那么多，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江震边上。 周墨还想张嘴邀请她，但此时的脸上只有落寞，江震挑挑眉，看向周墨的眼神像是说：承让了。 林轻羽坐下后才发现大家的表情都有点微妙，问：“怎么了？” 赵佳佳拍拍手说没什么，“现在我们人齐了，开始边吃边玩吧。” 野餐垫上散乱的扑克牌已经收了起来，九个人围着坐，啤酒、饮料和烧烤都在旁边放着，一会儿吃的时候再拿。 但大部分都是喝的，倒出来的几杯看起来还挺黑暗。 林轻羽今天倒霉透了，看这阵仗也不像是要玩普通的小游戏，心底暗叫不好。 果然， 问赵佳佳要玩什么时，她突然笑得非常阴险，这时才把刚才神神秘秘藏起来的卡牌盒子掏出来，“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大冒险 野餐垫上不好转酒瓶，赵佳佳拿出刚刚的扑克牌，抽了九张牌放到垫子中间依次排开。 牌面上分别是A、2、3、4、5、6、7、8。 A有两张，红桃A和方块A。 拿到方块A的是输家。 方块A选好是接受真心话或者大冒险之后，红桃A有权利选择怎么惩罚方块A。 但是他也可以放弃这个特权，随机从盒子里抽取卡牌，按照卡牌上写的来惩罚。 大家里面倒抽一口凉气，又兴奋地喔喔叫。 因为谁也不知道卡牌上写的什么，尺度是大还是小。 它像是一个潘多拉盒子，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不过遇到不愿意回答的真心话，方块A也可以选择喝酒。只是逃避一次喝3杯，两次6杯，成倍增加。 “先说好啊，咱们这次是联谊活动，有熟人也有新交的朋友，所以真心话大冒险都要放开玩，不要害羞，不要社恐，也不可以耍赖皮。当然，大冒险做的事情过后大家也不会当真。” 说到“不可以耍赖”时，她的眼神锁定了林轻羽。 林轻羽心虚地低下头，旁边的江震忽然靠过来，“不敢玩？” “怎么会！” 两人靠得很近，用气音交流，看起来像在说悄悄话。 赵佳佳问还有没有要补充的，其余人都说没意见。 开局大家先喝一杯酒。 林轻羽喝完感觉身体热热的，脸蛋微红，抬眸忽然发现对面的周墨一直看自己。 她抓了抓腮帮子。 奇怪，她脸上有脏东西吗？ “开始抽牌了，别分心。” 再把规则重申一遍之后，赵佳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来，然后洗了下扑克牌。 挨个抽取后，玩家自觉把牌面亮出来。 第一轮抽到方块A的是章倩，她直接选了大冒险，不过拿到红桃A的徐思达对女生很绅士，主动要了特权，只让她喝了杯饮料。 第一局算是缓冲，到后面大家都渐渐不再客气。 几个男生都被惩罚得很惨，尤其是遇到红桃A玩家是徐思达的时候，赵佳佳自制的卡牌上写的惩罚又是什么花样都有，薛家明差点输得裤衩都不剩了。 笑声和起哄声响起，气氛炒得火热。 江震坐在林轻羽旁边，笑得眉眼弯弯，他刚刚也输了几把，不过都很幸运，抽到的惩罚都不痛不痒，还喝了几杯酒。 笑完之后他偏头看向林轻羽的侧脸，但她玩得开心，似乎并不知道他的目光一直在看她。 “方块A！方块A！谁是方块A！” 几轮下来，大家情绪都非常高涨。 林轻羽非常倒霉地举牌，“我是方块A。” “完犊子了你。”赵佳佳嬉笑着亮牌，把手里的红桃A放在胸口做了个砰砰跳的动作，“我是你的心动嘉宾哦，小宝贝。” “乖乖，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 她笑得实在阴险，林轻羽不知道她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一时毛骨悚然，吞了吞口水，“我选真心话。” “OK！那我问你，假设你老公和你暗恋对象同时掉进水里了，你会先救谁？” 这个问题真是问得非常没有水平，许飒翻了个白眼，“你会不会问啊，不会问我来问。” “哎呀，开个玩笑，吓吓我们的小可爱嘛。” 林轻羽：“……” 赵佳佳眼珠在他们叁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林轻羽绷着小脸，看起来很紧张，江震和周墨倒还好，一个比一个淡定。 虽然很想帮江震，但赵佳佳觉得许飒说的那番话有道理，于是主意打到了周墨身上，直接问林轻羽：“你高中那时约周墨，心里有没有一瞬间动过真念头，是决定要真的向他表白？” 问题一出，林轻羽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包括周墨和江震，她不好撒谎，硬着头皮承认：“有，但是……” “OK！下一轮！” 赵佳佳非常麻利地喊了结束，收牌洗牌，一套操作下来都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林轻惊讶得嘴巴都没合上：“……” 妈的，你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啊！ 此时林轻羽被游戏禁言，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 算了，区区一个小游戏。她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周墨看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而林轻羽只感觉：晚上怎么降温了，突然感觉旁边好冷啊…… 扭头一看，江震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林轻羽只能尬笑两声然后把脖子缩了回去。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但是很不巧，没几轮之后，林轻羽又拿到了方块A。 而拿到红桃A的人，是周墨，赵佳佳口中说的心动嘉宾。 亮牌时，林轻羽的心跳都在加速，不为别的，只是感觉他眼神太过炙热。 “真心话不能连着选，宝贝，你这次只能大冒险了。”赵佳佳友情提示，然后问周墨，“心动嘉宾，你是要特权还是抽我惩罚盒子里的卡牌？” “不用了。”因为刚才林轻羽的那句真心话，周墨现在有了底气，也很干脆。 “我要用特权。” 因为说好了公平竞争，周墨无视了江震的眼神，只微笑着看林轻羽，“我想你现在告诉我，那天你约我到操场时要说的话。” 比起江震那张帅得充满攻击性的脸来说，周墨其实更温和些，像是皎洁的月光、清澈的泉水。 可是这个时候，他提出的要求却带了点不容人拒绝的强硬。 谁都听出来了，他想林轻羽说实话，重现当时的情景。 在江震的面前。 这一招可以说是非常阴险，又光明磊落。 当着所有人的面，林轻羽尴尬得有点难为情，“啊这……” “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可以过来只告诉我一个人。”周墨很体贴，还转头问同时担任裁判的赵佳佳，笑着说，“裁判，这个应该也算我的特权吧？” 推开我，或者接受惩罚 比大冒险放了暗恋对象鸽子导致他流言四起更尴尬的事情，大概就是在时隔两年后，再次重温这个场景。 林轻羽虽然很不想再来一次，但是迫于压力，又觉得正巧可以在周墨那解释一遍让他安心，林轻羽起身走了过去。 只是重新坐回去的时候，江震忽然嗤笑了声，虽然这个笑并不是对着她。 之后游戏重新启动。 下一轮抽到方块A的是江震，他接受了真心话的惩罚，章倩问在场的女生当中，有没有他心动的对象。 江震秒答，说有。 但是一眼都没有看林轻羽。 林轻羽突然有点失落，他这是生气了吗？ 其实林轻羽很怕江震会不开心。 也许在所有人眼里，江震出身好、性格好，长得又还帅，永远乐观积极，还是个天之骄子。可是只有林轻羽知道，其实他也会有不开心的时候。 江震不开心的时候都会一个人待着，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每次不开心就会来找林轻羽。 像跟屁虫一样黏着她，什么事都不做，什么话也不说。 第一次的时候林轻羽还不知道他是不开心，骂他又在发什么神经，后面才发现，他只是想有个人陪陪他。 而那个人就是林轻羽。 哪怕只是坐在一起看看落日也好。 她不希望他不开心。 后面的游戏林轻羽玩得心不在焉，江震又抽到了方块A她都不知道。 徐思达从盒子里抽了一张惩罚卡，说：“请方块A亲吻你觉得你心动对象身上最性感的部位。” 这个惩罚念出来的时候，大家的起哄声此起彼伏，薛家明的叫声最夸张，堪称人类返祖现场。 林轻羽这时才回过神：“……？” 发生什么事了？？？ 徐思达捏着卡牌扔回了盒子里，长得还是那副阴险狡诈的模样，笑着说：“这回真不关我事啊，是惩罚卡牌上写的。江震，愿赌服输，你的大冒险开始了。” 前几轮都是徐思达拿的红桃A，除了开局的第一轮，后面不管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对方是男生还是女生，他都没对方块A心慈手软过。 第一局的绅士风度不过是假象。 一开始赵佳佳还垂涎他的美色，经历过几次之后就死了这条色心了。 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 现在他说大冒险是惩罚卡上写的，后面又把卡扔了回去，大家也都不去计较是不是真的。 因为就算不是真的，他也能让江震干得出这种事。 江震久久不动，薛家明都等不及了，开始嚷嚷：“江震，害什么羞啊！喜欢哪个就大胆亲！男的女的都行啊！我刚刚还跟方勇舌吻呢！” 方勇直接把他摁倒，一拳打过去，“去你妈的，闭嘴！” 几个人笑得不行。 后来林轻羽也屏息等待他揭晓自己的心动对象。 江震没有悬念地叫了她的名字。 “林轻羽。” 声音轻得不行，心尖像是被羽毛刮过，林轻羽紧张地抬起眼，对上了江震的视线。 她突然希望江震只是在开玩笑，像以前那样，很多话说出来之后又立马打岔，说——林轻羽，你挡到我看我的心动对象了。 可是江震没有。 视线不偏不倚，只落在她脸上，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温柔，或许曾经也有过很多次这样的注视，只是她没看到。 又或者看到了，却假装没看见。 以至于赵佳佳她们在宿舍点破时，她还在自欺欺人，含糊不清地辩解，说他们只不过是朋友。 可是朋友的眼神从来不会这么赤裸，夜色都掩盖不住明亮炙热的野心，所有的情绪都在明晃晃地写着：你就是我的心动对象。 只剩言语是隐晦不清的。 林轻羽都不敢肯定，他现在这是在恶作剧，还是来真的。 忽然，江震在众人的视线下靠近，林轻羽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 江震却没有亲她，只是俯身，又很小声地叫了一遍：“林轻羽。” 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林轻羽头皮都在收紧，“干、干嘛……” 她又开始结巴。 “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现在推开我，或者，让我接受惩罚。”江震说，“你想选哪一个？” 这是在犯规。 起哄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低了下去，这个时候夜晚明明已经万籁俱寂，她却听到了风吹过草尖的声音，还有虫鸣鸟叫。 可是这些，都不足以压过自己的心跳。 她的秘密好像也在暴露，暴露一个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她不想推开。 林轻羽僵直着不动，只有手指在慢慢地蜷缩，手心紧张到出了汗。 “时间到了。”江震在心里默数了叁秒，接着在她耳边贴得更近，滚烫的鼻息和唇片一起落下，吻住了他觊觎已久的耳垂，哑声说，“林轻羽，我接受惩罚。” 鸡巴大不大？ 林轻羽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身体可耻得跟着起了生理反应。 江震把她的耳垂舔湿，不仅仅是吻。 她的耳朵连着脖颈变得爆红，湿软温热的触感太过强烈，林轻羽差点叫出声。 当喉咙里溢出一声类似于呻吟的颤抖时，江震眸色变深，收住了她将要软下去的腰。 “江震……” 他找到了她的第一个敏感点。 圆润可爱的耳垂，其实也很性感。 身上的气息太过浓烈，发酵的荷尔蒙能把人脑袋冲昏，林轻羽紧紧地抓着他小臂，却没有办法躲，江震吻得更深，唇碾在耳后，刺激得她想继续发出羞人的声音。 短短几秒的惩罚，她竟然湿了。 眼睛润润地看着他，睫毛都沾了雾气，非常可怜又可爱。 江震忍着想继续亲她的冲动，把身体坐了回去。 喉咙里的那声呻吟却像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林轻羽满脑子都是放假前一晚看的小黄片。 男优压在女优身上律动，即将射精时，他难以抑制地快速抽插起来，还俯在女优耳后喘息舔吻。 江震刚才吻她时，她似乎也听到了。 “林轻羽！林！轻！羽——” 突然有人叫她，林轻羽回过神，“啊，在呢！” “红桃A是不是你？”赵佳佳说，“所有人都亮牌了，你抽的是什么。” 刚刚抽的牌还没看，林轻羽这时才翻面，发现自己难得地抽到了红桃A。 “我选真心话。”江震手里的是方块A，在等待她的宣判。 林轻羽现在哪里有心思问他什么真心话，赵佳佳的那个盒子里的惩罚卡写的又大多数是大冒险。 游戏玩到最后，大家其实都有点疲倦，基本上都没什么想问，也没什么可问的了。 玩完这一局就over。 已经十一点，赵佳佳催她：“随便问吧，问完就睡觉了。” 今天大家都很累，搭完帐篷又搞烧烤，都想早点睡然后第二天起来看日出。 江震也在等她，席地而坐时，手肘压在膝盖上，托着下巴看她，另外一只手夹着那张方块A晃啊晃，“问吧。” 心情还挺好。 林轻羽本想随便问一个混过去，谁知一紧张又开始脑抽，想到的全是AV里男主操干着女主时问的—— “鸡巴大不大？” 舌头差点被咬碎。 江震手指夹着的方块A飞了出去，笑容凝固在脸上，其余人更是满眼惊恐地看着林轻羽。 几秒后，所有人的瞌睡虫都跑了，个个都像只兴奋的大母猴捶胸顿足，发出怪叫。 “啊hhhhh——” “Wu wu wu ——Vivo vivo——” 林轻羽开始辩解，“不是，大家听我解释……” “卧槽我当时怎么没想到问这个！江震，你快回答啊！” “这种问题都敢直接问，看来我们刚才还是保守了。” “懂什么啊，大不大跟我们又没有关系，问了对你有屁用吗？” 大家都在起哄，林轻羽尴尬得跪着以额触地，手指和脚趾都在抠地皮。 ……妈的，死了算了。 另一个当事人江震反应过来倒还好。 脸上挂着闲散的笑，问赵佳佳：“裁判，这个问题比较私人，我可以申请特权，只对着我的心动嘉宾回答吗？” 赵佳佳嗷嗷怪叫两声，挤眉弄眼地说没问题，“那我们撤退，先去把烧烤架收起来啊。” “走走走。” 于是所有人都起身，收东西的收东西，捡垃圾的捡垃圾。 野餐垫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林轻羽趴在地上像只小乌龟，又跟鸵鸟一样把脸埋了起来。 “人都走了。”江震用膝盖踢了踢她，“还不起来？” 林轻羽不动，声音闷闷地说：“你就当我死了吧。” 她现在就是悔不当初。 江震又问了一遍：“起不起？” “不起。” “真不起？” “不起，我已经和野餐垫连体了，这辈子下辈子都要和它相依为命，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好。” 江震突然起身，林轻羽以为他已经走了，谁知又折回来，直接把野餐垫连带着她都卷起来一捆。 身体突然腾空。 林轻羽尖叫，“啊啊啊啊啊！江震你干嘛！放我下来！” “不是连体了吗？那你就好好和它培养一下感情，免得喝了孟婆汤，下辈子相见不相识。” 江震把她夹在胳膊底下，直接抱进了帐篷，手指戳戳她的额头，“给我在这好好反省一下。” 外面还有东西没收完，江震放下她之后就走了。 夜色撩人，荒唐的游戏结束。 仿佛所有人都当这只是一场大冒险，只有林轻羽陷在刚才的那个吻里，如同坠入迷蒙而又刺激的梦境。 亲一下不过分 晚上，徐思达跟周墨挤同一个帐篷，出来抽烟时看到江震还在外面。 “不睡？”国庆挨着中秋，山间的月亮非常大，又亮。 江震坐在折迭椅上，说林轻羽在那呢。 刚才他把林轻羽丢在了自己的帐篷里，收拾完东西回去看时，人已经睡着了。 他没有吵醒她，也没有把她抱去女生的那个帐篷里。 “刚才那张牌是故意的？”江震问他。 抽到惩罚卡的人都必须亮牌给所有人看，徐思达抽完之后却扔了回去。 “没有。”他手里还捏着，抽出来给江震看，“上面写的就是这个，甚至比你那个尺度还要大。” “我出于对妹妹的保护，稍微改了改，你有意见？” 徐思达没撒谎，惩罚卡上写的和他刚才念的相差无几，只不过他把“右手边的第三个异性”改为了“心动对象”，“接吻三十秒”变成了“亲吻性感部位”。 进退有度，没有让局外人卷进来尴尬，江震要不要做个人，徐思达也全凭他自己选。 “现在人在你帐篷里，你就真的只是打算在外面守一夜？” 江震不会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但让荒山野岭，让林轻羽一个人睡帐篷也不安全。徐思达语气调侃，心里怀疑他八成是故意的。 “我和周墨公平竞争，不干这种阴险狡诈的事。你赶紧回去睡吧，少熬点夜。” 徐思达灭了烟头后说行，江震又自己坐了一会儿。抬头望着夜空，发现除了月光皎洁，其实也有几颗星星微闪。 像被隐藏起来的暗恋，在竭力证明心跳的存在。 之后他回了帐篷，看到林轻羽已经完全熟睡，小脸露出来，脸颊圆圆的，有点娇憨。 “林轻羽。”他轻声叫，“大冒险输了，亲一下不过分吧？” 被徐思达换掉的吻，他想补回来。 江震俯身，柔软的唇片贴合了她的唇缝，喉咙吞咽出性感的弧度。 他尝到了比橘子更甜的东西，偏头换了个角度后，下颌线都是紧绷的，他是强忍着才没有吻醒她，虽然此时性器硬得发疼。 江震亲完之后就走了回去，并不知道林轻羽藏在睡袋里的手指，捏紧了衣角。 - 次日，看完日出后大家各奔东西。 徐思达有事，提前叫了车先走，除了江震是自己开车，两个宿舍都是自己租车过来的。 接下来几天林轻羽都要回家，不跟赵佳佳她们一块儿玩，周墨他们也要回学校，江震载她最合适。 但不知道周墨跟她说了什么，两个人一早起来就坐在一起吃东西，林轻羽竟然要跟周墨一块走。 “我想起来学校里还有东西没拿嘛。” 林轻羽其实不太会撒谎，她什么游戏都能玩，但玩不了狼人杀，没说几句就有可能自爆。 玩真心话有没有造假，旁人也能一眼看出来。 江震没拆穿她，看了眼周墨后，“行，那你去吧。” 公平竞争，他没资格吃醋。 之后江震自己开车离开。 回去时，林轻羽有点走神。 刚才一早起来，周墨就把她叫走了，因为昨晚她大冒险在他耳边说的话—— “其实我那个时候，想问你要不要做我——”估计是看到江震的眼神太紧张，她咬了下舌头突然嘴瓢，直接说，“女朋友。” “但后来没有那种感觉了，只觉得对你很抱歉，不好意思啊。” 她不是缺根筋，其实有些东西，她能看明白。只是偶尔当局者迷，越是亲近的关系，越不敢胡思乱想，妄自揣测。 周墨没想到公平竞争只需要一个晚上就能出结果。 “那在离开前，我送你一个礼物吧。”周墨也很大方。 林轻羽问什么礼物。 “一会儿你拒绝跟他走，我就告诉你。” 说好的是公平竞争，他退出之后江震能不能自己追到林轻羽，周墨不关心，只是就这么直接输给江震，他不太甘心。 在车上的时候，周墨说江震喜欢她，她没有自作多情。 林轻羽说：“可我们是朋友啊。” 从朋友变成恋人，会很尴尬。她不敢冒着失去江震这个朋友的风险，去戳破那层关系。 周墨却对她说：“林轻羽，你要直面你的真心，不然我的退出没有意义。” “难道你想留下遗憾吗？” 她之前不够勇敢，没有把那句开玩笑的话亲自告诉周墨，后来很多次见到他，林轻羽都心虚地掉头就跑。 周墨说这些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徐思达问的那句话。 她说，她一个都不选，因为是真的会尴尬。 可如果她是德善的话，和自己的发小谈恋爱，估计比尴尬更甚的，应该是怕遗憾和后悔吧。 遗憾没有和你在一起。 更后悔没有和你早点在一起。 人生就这么短，青春也只有一次，错过的爱情来得太晚，兜兜转转之后的拥抱虽然很幸福但还是会流泪。 - 想到江震一个人离开时的落寞，林轻羽几乎是跑着回家的，心口的狂乱好像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呼之欲出的爱恋，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她跑到对面敲门，却没有人回应。 林轻羽冷静了一秒，她是不是太着急了？ 可是第二天再去的时候，依然没有人回应，直到林轻羽转身，听到电梯声响，她喊了一声：“江震！” 出来的却是江震的爸爸。 “……江、江叔叔好。”林轻羽收起尴尬的表情，笑着打了个招呼。 江昱华跟着笑：“原来是木木啊，国庆放假回家了？” 他很温和，笑容也慈爱，江震长得像爸爸，眉眼都是一样的，就连身高都差不多。 只是江昱华年纪大了，现在要比江震矮一点，但西装革履，仍见英姿。 林轻羽说是啊，刚想问问江震怎么不在家，就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这个人不陌生，但也不是非常眼熟。 不是江震的妈妈，而是江昱华的情人。 成人飞行棋 江震父母的关系其实很好。 一个是漂亮的话剧演员，一个是上市公司的懂事。 家里开连锁酒店，吃穿不愁。 对江震也很好。 江震从小到大没缺过爱。 只是旁人不太能理解的是，两夫妻在外面都有固定的炮友和情人。 林轻羽知道每个人的家庭结构可能都不太一样，而且他们一家叁口相处得也很融洽，夫妻相敬如宾，对儿子也是百分百疼爱。 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组合模式，没有一个孩子能接受。 江昱华带了情人回家，林轻羽都不用问江震了，她连连点头笑着打招呼，然后就关门回家。 靠在门后的时候，林轻羽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发现从昨天到现在，江震都没有给她发过消息。 以往林轻羽不找他，江震也会单发个「6」过来的。 林轻羽问，你天天大半夜的6什么6。 他说：“6狗。” - 林轻羽打车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每回江叔叔或者华阿姨带人回家的时候，江震都会很自觉地避开，一个人出来住酒店。 可是他们家在常泞的酒店就有好多个，林轻羽跑了好几间他常住的套房都没找到，最后来到了市郊景区的那一家。 江震开门又关门，“砰——”地一声。 刚举起手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的林轻羽：“……” 江震回去躺了十秒才反应过来，之后老老实实站在她面前。 “……对不起。”江震低着头，在门口不好意思地道歉，“刚才那个水平线上，没看见你，我以为大半夜闹鬼呢。” 林轻羽这个小身高，回回都是低头才能看见。此时，林轻羽咬牙切齿，虽然气得想扑过去咬人，但看他心情不好，也就懒得计较。 “那你还不快让开！”她凶巴巴的，手里提着一袋零食。 江震忍着笑，关门之后跟在她身后进来。 室内很干净，也非常宽敞，脚下铺的全是厚厚的天鹅绒地毯。 林轻羽只能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 别人不开心了离家出走只能睡大街，江少爷是有豪华的总统套房，还天天有人推着小餐车过来送吃的。 她一屁股坐在客厅的厚地毯上，旁边掉了几个布艺抱枕，她也没有帮忙捡，只从袋子里拧开一瓶可乐咕咚咕咚地喝。 “找了很久？”江震问。 林轻羽：“哼！” “你就这么招待客人的？我要看电视，快帮我开。” 江震知道这回是真的让她担心和生气了。 他解释说：“手机关机，我刚刚忘了充电。” 不是故意不接她电话，而且昨晚打游戏到凌晨，今天睡了一下午，醒来就看见她过来了。 林轻羽看见茶几上还有几瓶没喝完的酒，江震也解释：“前天露营剩的，大家东西都混在一起了，我带了几瓶回来，没喝多少。” 他在路上的时候就收到江昱华的消息，说他这两天要回家，江震就直接来了酒店。 露营的东西一箱一袋，全在这放着。 林轻羽也就不生气了，“那你现在还不开心吗？” 其实没什么不开心，他只是想清静，一个待会儿。 可是看到她关切的眼神，江震心里丑陋的欲望又在作祟，抿抿唇，拉下嘴角说：“嗯。” “还好吧。” “也不是特别难过。” “就是那天一个人来，又一个人走，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很受欢迎。” 他说得很可怜，中午的时候洗过澡，然后睡了一觉，额前的碎发都乖顺地垂下来，灯光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睛。 林轻羽特别愧疚。 她不应该临时约他还想把他赶走，之后又让他一个人回去的。 “对不起啊，江震……”她很真诚地道歉。 江震还在装，说没事。 不过想到那天林轻羽上了周墨的车，心里的难受半真半假，感觉的确不太爽。 他去冰箱拿了冰块，把茶几上剩的那半瓶啤酒倒完，林轻羽见状，跟着开了一瓶新的。 “我陪你。”她说。 以前不开心的时候，他都是找她陪着，现在也是。他这次没有发消息，那她就主动一回。 林轻羽碰了碰他杯子，“江震，不要不开心。” 单纯的眼神像只小鹿，唇角笑起来的时候，会抿出一颗很浅的梨涡。 江震看得喉咙发痒，轻声说：“好。” 她来了，他不会不开心。 光是这么喝酒有点干，一边喝酒一边看电视也有点奇怪。 江震不开心就会闷着，什么事不做什么话不说，林轻羽有了秘密后又耐不住，觉得这样独处一室好像有点尴尬。 “要不还是玩点游戏吧？我看赵佳佳的东西好像也被收到你那去了。” 江震没意见：“嗯。” 他其实不太爱玩这些，但是林轻羽想玩，他就陪着。 桌上的啤酒已经喝了叁四杯，江震和她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布艺沙发。 林轻羽找来赵佳佳落在他这的飞行棋，摊开地图纸放在桌面上才惊讶得发现，这他妈的竟然是成人飞行棋？！ 江震见她沉默，“怎么？” “没、没怎么。” 林轻羽想把它收起来，但是江震看了一眼后，却问：“不敢玩？” 和那天一模一样。 清朗的嗓音变哑，沙沙地问她——不敢玩？ 像是挑衅，又像勾引。 林轻羽喝了点酒，脑子跟着发胀，“有什么不敢的？”她把图纸摊开，抓了飞行棋和骰子到他面前。 “玩、就、玩。” 裤裆被性器顶起来 这个游戏原本是四个人玩的，现在只有他们两个。 看前面的尺度好像也不是很大。 林轻羽说：“我们玩十把就结束。” 十把，不一定能把棋走到大尺度的那些格子上。 江震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一口应下。眸色变深时，表情也都多了点玩味，“好。” 他先扔骰子，点数是6直接起飞，扔到3时自罚一杯酒，他什么都没说，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姿态和表情都懒洋洋地，看起来很放松。 林轻羽扔了几次才到6，起飞后跳到一个真心话的惩罚，江震问她：“如果能回到过去，你最想得到什么礼物？” 林轻羽从小到大其实也没什么缺的，她想了会儿说：“好像没有，但如果要选的话，我想去特罗姆瑟看极光。” “好。”江震扔了一个5，也是真心话。 林轻羽和他一起长大，关系非常熟，对方有什么糗事都知道，但成人的话题她又不敢问，只说：“你藏得最深的秘密是什么？” 江震沉默了一会儿，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半晌后，“你。” 只有一个字，他没有再多说。 气氛到这才开始暧昧，林轻羽心跳开始加快，但是看他把酒喝掉了，也就没有追问。 后面她扔到一个1，说出自己最渴望被触碰且敏感的叁个地方。 ……这个话题，有点难以启齿。 “耳朵，脖子。”林轻羽咬咬牙，继续补充，“……还有胸。” 江震看着她无声地笑了下，不知道是不是林轻羽的错觉，她竟然觉得喝了点酒的江震，眼睛明明比之前还要水亮，却多了几分令人跟着沉醉的迷离和性感。 下一秒江震扔到的是：脱掉身上的一件衣服。 夏天衣服少，江震脱了上衣后就露出了一字肩锁骨，肌肉的纹理干净，肩宽腰窄，身材非常色气。 她很不争气地多看了两眼。 “到你了。”江震好整以暇。 林轻羽收回视线，低眼说：“哦。” 小气。 江震看着她悄悄泛红的耳朵有点想笑，手搭在身后的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把遥控拿出来，调暗了客厅的灯光。 她没发现。 林轻羽扔到了4……抚摸对方的身体10秒。 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更不好意思的是，她还要脱掉自己的衣服。 江震盯着她的目光一点点变暗，喉结颤动，林轻羽穿的是条连衣裙，脱下后只剩白色的内衣内裤。 皮肤白得像牛乳，平时看着小小一只的她，没想到胸这么大。 她不安地抱着手臂搓了搓，饱满的乳肉从奶罩中挤出来，沟壑明显。 耳朵更红了。 “要摸吗？”她问。 还没开始，江震看着她的身体已经硬了，裤裆被性器顶起来，掩在茶几的暗光下。 他说：“摸。” 江震坐在地毯上，下巴点了点，大大方方地叫林轻羽过来，在自己的腹肌上摸了几下。 柔软的手指像羽毛，扫得他很痒，挺立的奶头被她不小心碰到，江震喉咙里溢出闷哼声。 她吓得往回坐好，10秒没摸够。 暧昧熏得人不再坚守理智，江震扔骰子的动作都在加快，跳的格子要求他脱掉第二件衣物。 身上只剩一条长裤和内裤，性器早就勃起，江震怕吓到林轻羽，又把室内灯光调暗几个度。 男生近乎赤裸的身躯展露在眼前，充满成年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两人的距离不算远，但也不算近，隔着一张小茶几，遥遥相望，眼神都在胶着。 林轻羽在江震的注视下，脱完了身上的衣服，内裤可怜兮兮地挂在脚边，内衣吊在沙发上，垂下的两根带子很细。 他没仔细看清胸前的那两抹绯红，林轻羽就抓了个抱枕挡在身前，“到你了。” 她红着脸催促。 今晚大概是真的喝多了，心跳如擂鼓，她觉得荒唐得要命，可是游戏刺激着神经，她又不想停下来。 江震在面前明明没有挪动两个人的距离，可荷尔蒙的气息在发酵，空气都是危险的。 他们保持在这个看似安全却又非常危险的范围，谁也没有靠近一步。 江震弯腰，伸手去拿骰子，扔了一个6，跳到了越来越危险的格子上。 心脏像悬在悬崖。 上面写着：掏出性器自慰叁分钟。